沈聿從沒見過這樣暴躁的許星野。


    也從沒覺得許星野那身板,能把晏清河按在地上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他看著許星野長大。少年時,許星野在學校被霸淩都不敢吭聲,任由別人在他的作業本上寫滿“孤兒”;到了大學,許星野乖巧低調,從沒聽說過他與任何人打架鬥毆;即便後來,許星野被他在空中花園當眾羞辱,他都隻是坐在地上,說了他生平第一句髒話而已。


    他從頭到尾,都沒見許星野跟誰動過手。


    可今日,讓他開了眼了。


    許星野那打人的動作和手段,不像是沒有章法的鬥毆,而是一招就將人壓製,隨後慢慢將人往死裏磨。


    晏清河已經被打得說不出來話來了,鼻青臉腫的,破了相,滿臉的血不知道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再這麽打下去,非得將人給打死。


    沈聿看不下去了,朝著許星野喊了一聲,許星野手中的動作馬上就停了下來,朝他望了過來。


    沈聿扶著門框站著,手指陷入木頭裏。身上癮症的不適並沒有改善,但他還是朝許星野扯了扯嘴角,盡量將臉上的表情放得平靜,“別打了,你還真想把人打死嗎?回去吧。”


    許星野沒再揮拳頭,但提著晏清河衣領的手也沒鬆開。


    “我想回去。”沈聿說了一聲,垂下眸子,“星野,我們回去吧。”


    等回了北京,隻要不再接觸這東西,他能戒下來的。


    再難也肯定能戒下來的。


    他不想再待在這個地方了,一刻也不想待了。


    許星野這才放過晏清河,起身來到沈聿身邊,輕聲道,“好,我們回家。”


    沈聿離開的時候沒有看晏清河,也沒有說任何話。


    船上的人不是傻子,見到晏清河受傷,肯定會開船回去的。畢竟這籠子裏困的人已經不在了,再停在這裏毫無意義。而晏清河學醫,有能力給自己簡單處理傷口,支撐到上岸後去住院。


    他隻要保證晏清河不死就行,其他的隨便。


    直升機的轟鳴聲重新響起,許星野給沈聿戴上了耳麥,降低噪音的同時還能跟他對話。但一路上,沈聿一句話都沒說。許星野偶爾望過去的時候,沈聿都隻是將腦袋縮在羽絨服裏,側對著他。


    “哥,跟我說說話吧。聽不到你的聲音,我擔心。”


    沈聿那邊還是沒有聲音。


    “哥不好奇我怎麽會有飛行駕照的嗎?大二的時候考的,想著沒準以後能用上,就抽空去考了。”


    沒人回應,許星野索性自問自答,補足他能想到的破綻,“哦,拳擊也是無聊去俱樂部學了下。”


    “哥怎麽不說話?哥你——”


    許星野喋喋不休的話還沒說完,就因為身旁人突然的動作而止住,卡在了嗓子裏。


    許星野看見,沈聿縮在羽絨服裏麵的腦袋突然動了動,蛄蛹出來,原本側著的身子也轉正,雙腿往前伸展開,然後,將身上套著的羽絨服拉鏈一拉到底。


    沈聿裏麵還穿著之前在浴室裏穿上的那件旗袍,後背的拉鏈被他自己拉開一截並沒有合上,所以動作間,那衣裳的領子就已經敞開,露出半邊凸起的鎖骨。


    許星野的視線從沈聿的喉結上掃下來,滑過鎖骨,最後在座椅下,那雙半隱在旗袍布料下的長腿上固定。


    沈聿的腿很好看,白皙修長,連腿毛都幾乎淡得看不見。如今這雙腿因為座椅空間狹小的緣故,膝蓋半屈著,腿骨的輪廓被旗袍給包裹住,又從側邊高開叉的位置展露出來。


    從許星野的角度,甚至可以看到沈聿大腿之上,那衣料蓋不住的春色。


    明知道這時候不是該亂想的時刻,可許星野的身體還是止不住地開始燥熱,熱氣往小腹處翻湧聚集。


    他本來一看到沈聿就很容易情動,如今這衣裳帶給他的刺激簡直比之前瞧見的襯衫夾還迅猛,他根本把持不住。


    許星野深吸了一口氣,將目光轉了回來。他單手握著駕駛杆,另一隻空出來的手朝沈聿那邊靠,想幫沈聿將敞開的羽絨服給合上,擋住那抹撩人的景象。可手剛伸過去,手腕就被沈聿握住,將他的手拉過來,搭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哥?!”許星野受寵若驚,手中的搖杆幅度大了些,飛機瞬間晃動了一下。


    “許星野,”沈聿終於開了口,但說出來的話語間夾雜著細喘。他的臉有些紅,不知道是不是剛才縮在羽絨服裏麵憋的,“你之前說,解毒劑裏麵摻了能刺激人體荷爾蒙和x激素的成分,這話是真的嗎?”


    雖然不知道沈聿為什麽在這個時候問起這個,但許星野還是老實回答,“是。”


    “那這玩意兒,會反複?”


    “什麽?”許星野有些懵,沒明白過來。


    “……”


    沈聿鬆開了握住許星野手腕的手,但許星野的手掌,卻沒馬上從他大腿上拿開。


    沈聿見人沒聽懂,也沒再說話,隻是用手撐住臉,將身子又側了過去,臉轉向玻璃窗外。


    上飛機沒多久,他就覺得不對勁了。身上的癮症並沒有減緩,但除了那忽冷忽熱,心悸的感覺之外,他身體還撩起一股無名的火,全身都變得燥熱,熱得他不得不敞開衣服緩一緩。


    這種感覺他在許星野給他注射完藥劑後體驗過,所以很清楚的知道那是荷爾蒙開始興奮的狀態。


    現在這種情形下,他應該不會自己無緣無故就興奮了。而晏清河給他灌的水也並不會有這種效果,思來想去,就極可能是之前那兩管試劑的副作用。


    雖然沈聿覺得許星野之前給的解釋很扯,但他還是將那藥稱為“解毒劑”說了出來,並問是否會出現隔一段時間複發的症狀。


    但許星野懵了。


    意識到再問下去,如果自己身上這股反應不是因為藥劑,而是單純的自我反應,會不好收場,沈聿就閉了嘴。


    畢竟他能怎麽解釋,總不能跟許星野說,好奇怪,我一看到你就*了吧?


    媽的,他才不是那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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