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聽雨嗔怪了我一眼,拍打了我好幾下。


    我可能過於輕浮的吊兒郎當了,聆聽雨不喜。


    我們以前不這樣,有著禮貌和教養,有著顧客與老板的矜持。


    可能現在太熟悉了吧,熟悉到彼此身上的每一處皺紋。


    熟悉到哪裏有什麽邊界感,可以開些沒大沒小的小玩笑。


    暴力解決不了麻煩,高手的世界裏要講道理的嘛。


    我一遍晾衣服,一遍說了很多帶肉的情話,肉麻嘛……


    我狀態很好,吟詩騷話隨口就來。


    一口一個老板娘的叫著,給爺上壺好茶……


    美豔的聆聽雨有點受不了這種語言刺激,又羞又憤又無可奈何。


    她不再暴力,跟沒吃飽飯的小媳婦似的很惱怒地拍打我、推我踩我腳……


    我現在明白了,情感給予的愛,那是可以穿透靈魂的。


    可以暖人很久,也許是一輩子……而不是隻停留在片刻短暫歡愉後的空虛中落寞。


    她洗衣來,我晾衣去,磨磨蹭蹭的洗了小半小時。


    我覺得我很卑鄙……


    明知她愛我,我卻欺騙女人的感情……


    她也心甘情願的被我騙靈魂……


    她雖然很強勢主動,卻不善說情話,隻會情動來表達。


    我們沒談錢,也沒發生實質關係。


    因為聆聽雨很怕被人說自己偷人,怕被抓現行。


    嗬……


    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我想,未來我跟她,可能保持比較正常的關係了……


    比如現在這樣,並不會過多發生實質的什麽關係。


    在幸福小區聆聽雨大排擋,我大哥馬虎來的那天,我和聆聽雨在店裏,被雲絲和唐若心撞破過……


    聆聽雨告訴我的。


    這個和雲絲說得版本不一樣……


    也許是沒有進入屋子,遠遠看著,所以沒有近距離撞破過吧……


    其實從那天開始,大家心有芥蒂,但都想開了……


    發生了,還能怎麽辦?


    我覺得我沒發生什麽,因為我都喝成那樣了,鳥不起來。


    她們雙方的話,我保持懷疑的態度。


    現在想這些沒用了,畢竟都過去很久了。


    經過這兩年的相處磨合,我和聆聽雨之間多了些更純的情感。


    這種情感,逐漸向純粹方向發展。


    也許我僅僅是念亦的父親……


    “前幾天若心妹妹不開心,你有沒有去哄她?”聆聽雨整理著我的衣角,埋怨地看著我說。


    “哄了哄了,我能不哄麽?”我偏過頭,看著站在門口上的唐若心,笑了笑。


    “死騙子。”穿戶外五分褲的唐若心,跟老總似的單手插兜進來,站在我麵前,仰頭看著我,“你什麽時候哄我了?騙人的鬼!”


    我額頭輕輕觸碰了她,“我哄了嘛。”


    我的確是哄了,每晚發給她信息。


    因為聆聽雨在,我後麵的話沒有說出來。


    “哼……”唐若心轉身坐在沙發上,倆手搭在沙發背上,眼睛瞥了一眼垃圾簍的紙巾,小嘴翹天哼哼道,“你那不是哄我,你是想拱我了吧?”


    這話說的,有人在呢。


    順著唐若心的目光,聆聽雨臉微微一紅,轉身想離開房間。


    我拍了拍聆聽雨的背背,叫她也去沙發上坐好。


    這垃圾簍的紙巾沒法解釋了,解釋的話,那也是聽起來畫蛇添足。


    我抓起抽紙哼唧了幹巴巴鼻子,給她倆衝了杯速溶咖啡,坐在她們對麵。


    唐若心抓過咖啡,身子探過來,摸了摸我額頭,“昨晚著涼了呀?”


    “嗯,輾轉難眠翻來覆去睡不著,踢到了被子。”我嗬嗬笑著,摸了摸若心的頭,手滑下來,摁了摁她的鼻子,“你以後當我的被子好不好?暖暖我?”


    “油嘴滑舌……”唐若心的臉微微一顫,抽回身子,抿著咖啡看著四周,尋找蛛絲馬跡,說:“才不給你當被子,怕被你踢下床。”


    “你睡裏麵,我睡外麵。”我說著,又看了眼低頭咕嚕咖啡的聆聽雨,幽幽道:“要不我睡中間。”


    “……”


    “……”


    “我什麽都不做的。”我看著悶頭喝咖啡的她倆,故意開玩笑說道。


    “……”


    “……”


    場麵針落地可聞聲,啪一聲,我腦瓜狠狠地被人敲了。


    我慢慢轉過頭,看著背後的雲絲,嘿嘿笑道:“我睡孩子們的中間,你們想什麽呢?以後我帶孩子。”


    “拉倒吧,就你還想帶孩子?你能帶好麽?孩子不嫌棄你就不錯了。”雲絲白了我一眼。


    若心她倆也白了我一眼。


    吃飯去了哦。


    我訕訕起身……


    7點30分。


    早餐吃的是切豬肉片兒,直接下鍋的湯肉泡飯。


    很開胃,吃得飽飽的。


    我過去以為,早餐湯泡飯是少數地區才有呢。


    結果不是,到哪裏都有。


    北方有羊湯泡飯,南方有豬雜泡飯。


    有些地區早上就吃肥肥的鵝肉……


    我沒吃過早餐牛雜泡飯,應該有吧?


    今天是周末,等下孩子們要過來,得準備點好貨了。


    吃完飯,一大早我跟雲絲她們在田野裏,戴著草帽抓著螞蚱挖野菜。


    吃多少挖多少。


    “絲絲,我覺得我們可以搞雙休,真正的雙休……”我屁股坐在沾著水珠的草地上,點著煙說道。


    “雙休?那那...啊啊?你知道若心姐和聽雨……”雲絲立馬蹲在我身邊,話說半句又不說了。


    “她們怎麽了?她們管的公司一月休一天,這我知道。搞餐飲嘛……”


    “哦哦哦,沒什麽。”雲絲抓著草根,很不自然地晃了晃。


    “你擔心雙休會降低公司利潤?我看老姐的廠子,效率挺高的。”我擼起褲管子,拍了拍鞋子上的泥灰,“勞逸結合,效率更高。當然,前提是有高效的係統去運轉公司,不然啊,公司很容易幹倒閉了。”


    “白亦……”


    雲絲低頭扒拉著草堆,轉變話題,小聲道:“你想好以後怎麽跟我們相處了麽?”


    “我不知道你們怎麽想的,但是我,我不會拋棄你雲絲的,如果你願意跟著我……目前對我來說,這樣挺好的。大家從始至終,都沒胡來過,也沒有亂過也沒有吵過……”我深吸了一口煙,苦笑道:“順其自然吧,就當是為了孩子們。”


    “是啊,我們早晚會老去,也許那些情情愛愛沒那麽重要……”雲絲靠著我的肩膀,撓著我胳膊道:


    “還是談談工作吧,賺錢才重要,我們集團真的要實行雙休製度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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