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有三桌人,上了幾十隻合法的進口大椰子蟹……


    我啃著螃蟹腿,吃著金槍魚罐頭,想著開發蟹肉罐頭。


    工廠位置偏僻,這些罐頭食物一般在公司裏備著。


    蟹肉罐頭,可以搞……


    現在很多人在家、在辦公室裏吃外賣,罐頭類食品需求大。


    一想到這裏,我腦海中又閃過另一個靈感,忍不住拍了把雲絲的大腿,為自己的智商擊掌。


    聲兒脆響,低頭啃螃蟹的一桌人,都抬起了頭看著我。


    “幹嘛呀……”雲絲以為自己的吃相太虎,惹我不開心了,老老實實揉著大腿,紅著臉低聲很委屈著嬌柔道。


    她平時在外吃飯,很有職業素養的,吃飯很優雅。


    但是在熟人麵前,會露出一些吃相,能大吃大喝。


    “雲絲。”我放下螃蟹腿,我瞄了一桌人後,挖著蟹黃說:“你之前說海鮮飯,我知道怎麽做了。罐頭米飯啊!你看行不行?能不能開發?”


    “小亦,你傻呀。”


    身旁的唐若心,沒好氣地摁了摁我的額頭,“幾十塊一個的罐頭米飯,誰買啊?能有什麽銷量呀?還不如吃煲仔飯呢。也就在海外有市場,我們這裏誰吃啊?”


    “不不不。越是發達的地區,這些東西越好賣。這也是為什麽城市裏外賣好賣的原因,主要是比下館子便宜還省事兒。食物價格都是相對的,幾十塊錢的罐頭在大城市裏不算貴。我們大量生產,比自己做飯還便宜且省時間……”


    我說著,把挖出的蟹黃勺子舉在半空,也不知道落在誰碗裏好。


    我目光正對對麵的老姐,瞥了一眼老姐警告的眼神後,我自己慢吞吞地吞了下去蟹黃。


    “我有辦法降低成本……”我喝了一口甘蔗馬蹄胡蘿卜海底椰豬骨湯,潤了潤嗓子還想說,老姐拿筷子敲了碗,我不得不閉嘴。


    老姐是大佬,她手下一眾高管在場,我不能不給麵子,不能跟她鬥嘴。


    平白無故挨了一巴掌的雲絲,小手在桌底下餐布掩護下,蹭蹭往上,吃過蟹腿的麻辣指尖狠狠掐了我。


    唐若心也是,掐完我,鞋尖還捅了捅我的小腿。


    我憋著痛忍著不叫,她倆是因為蟹黃,跟我發脾氣……


    飯後,在後院黃花鈴木下圍著原木大茶桌,喝茶開會。


    老大們在場,管理層是沒有休息時間的。


    老姐跟他們的管理層開會議,我則是帶著我的白糖集團高層開會。


    這次會議,我讓聆聽雨坐我身邊給我泡茶,讓雲絲和唐若心坐對麵去。


    “白糖生意穩定,但是,想突破瓶頸高速發展很有難度。平均每年才小幾個億利潤……”我叼著雪茄,左腳搭在右腿膝蓋上通風散熱,頓了頓,“這行很難達到十億利潤層次,非常有難度。市場這麽大,為什麽大家利潤上不去呢?”


    “因為……”老唐簡單說了幾句,“甘蔗產量就這麽點兒,廠家那麽多,咱們玩不大啊。主要是,我們這頭的甘蔗種植條件造成成本高,幹不過外部環境。製糖中甘蔗成本占比80%左右,生產工藝是沒得說的,我們很先進。就是原材料這塊降低不了成本……”


    “先進個毛啊,大家工藝都一樣先進。製糖,不如直接賣甘蔗呢,一根兒賣十塊,賣的都比製糖爽。”白糖集團旗下糖果廠,長相刁難的中年女很刻薄地插嘴道。


    “你怎麽不去賣玉米啊,留著自己用啊!是不是啊?那麽小還能賣三塊一根!比你的玉米糖利潤還高!”老唐冷皺起老實臉,不爽地瞪了一眼身旁的糖果廠長。


    “行了行了,別吵吵了。”我掰開大蝦酥糖,放進嘴裏嘎巴脆道:“現在整個糖果行業競爭激烈,什麽巧克力酒心糖啊、麥芽糖、薑糖梨花糖都不怎麽好賣了……反而五毛錢的垃圾棒棒糖走俏。”


    “是的,大老板。”雲絲說著,往上拉了拉白襯衫領子,“3塊錢以上的棒棒糖很不好賣。”


    “知道了知道了。”我說著低頭把大腿張開,避開煙灰落身上,止住聆聽雨彈灰灰兒的手,抬頭瞅著對麵的若心說:


    “若心老總,南美洲某國砍伐原始森林,大麵積植甘蔗。這對人類的生存環境構成了極大的生存危險。你就……”


    “明白,喝咖啡不加糖,健康你我他。我這就以亦心股份董事長的身份,拍個沒有買賣就沒有破壞的公益廣告……”穿著保守又不失大方氣質的幹練職業小西裝套裝的唐若心,左手捂著前身擋住衣領口,低頭筆記著說道。


    衣服是正經的,穿在她身上,總是視覺上給於尺碼小,放大女人的魅力。


    可能剛生了孩子的關係吧。


    也不去穿個寬鬆點的,這裏又不是家裏。


    我心裏有點兒小芥蒂。


    不過,這種小芥蒂很快消失。


    女人天生愛美嘛,我自己也看得舒服。


    若心雖然氣質溫婉不冷豔,甚至讓普通人產生自慚形穢的親切感。


    但是她現在的身份,加上她老爹和我給她的底氣,導致她有一種道不明的氣質。


    身邊知道她真實身份的普通人,沒幾個敢跟她直視的。


    她長得那麽溫雅安靜,現在一般人卻都不敢靠她太近。


    有那麽一點怕她。


    我有時候也有點怕現在的她……


    雲絲倒是好點,雖然很冷豔,但是在職場玩的溜,能跟員工打成一片。


    聆聽雨她跟我一樣,朋友不多,冷就冷,熱就是熱,一般是我行我素。


    十多人的茶桌會議,開始討論起如何突破公司瓶頸,如何聯合同行對抗國際糖業,爭取話語權……


    大宗產品,可不是容易玩成世界老大的……


    這背後,全是他媽的暗黑的鬥爭,互相抹黑往死裏搞,手段無恥至極。


    “他們不是搞轉基因麽?工業糖這塊我們先搞轉基因甘蔗……不搞轉基因我們幹不過他們,我們的產品沒有世界競爭力。還有大豆也是,我們先從工業用途上發力,先把這塊兒市場做起來……”


    我舔吧手指翻著資料,繼續說道:


    “現在我這頭已經有了合作的生物燃料廠,你們也知道我老姐是賣國際破爛的,出口地溝油……大豆油豬油地溝油,都可以作為綠色燃料……”


    “唐董是做綠色環保貿易的,不是賣破爛的。現在已經不出口地溝油了。”唐叔放下茶杯,捂著嘴咳咳道。


    雲絲眯起眼看著我,緩緩開口道:“你不也在城裏收購泔水油?不也是收垃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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