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範從小跟著父母來城市討生活,一家人在城市裏生活了20來年。


    錢是賺了些,也在老家蓋了五層高的大房子,也在縣城裏買了房子。


    現在父母老了,幾年前就回了老家,幫他帶孩子。


    可是回去能幹什麽?


    地都不會種了。


    “來喝酒。”


    白亦舉杯碰了碰,“回去搞鴨子吧,聽說你們那邊的鴨子挺出名的,你把貨賣給我,怎麽樣?”


    “就這麽說定了,哥!我那邊的鴨子是很出名……”小範說著,對屋裏頭喊道,“英子,去炒份臘肉小炒肉,快去!玩什麽手機,快點的!磨磨唧唧的!”


    英子尷笑著起身,走到洗手間旁邊的小廚房上,開啟電磁爐整理料理。


    小範對著櫃台裏的媳婦凶巴巴後,轉頭笑著遞上煙,“老家臘肉來著,自己家養的豬,好吃。”


    “是啊,還是家裏養的豬有味道。”


    沒多久,英子又整了椒鹽排骨和椒鹽鴨下巴……


    很久沒有大喝的白亦,喝了八瓶啤酒,外加一小瓶神仙酒。


    淩晨三點多,迷迷糊糊地結賬上了樓。


    結沒結賬也不記得了……


    一覺醒來,昨日的後半場斷片了。


    醒來已經是中午。


    洗漱完,廚房煲砂鍋鹹骨粥。


    喝多有點兒多了,肚子空空的難受。


    “粥好了沒啊?”雲絲趴在沙發上,嘟囔著小嘴喊道,“快點啦,肚子好餓。”


    “馬上就好了。”收拾客廳的唐若心,走過去拍了下雲絲屁股,撿起沙發上的毯子,笑道:“餓壞了?先給你衝個蜂蜜水?”


    “嗯嗯。”雲絲說完,又軟趴趴下去眯了眼睛。


    買菜回來的聆聽雨聽到雲絲喊餓,放下買來的豆腐腦,說:“有豆腐腦,吃不?靈靈家的豆腐。”


    “拿過來嘛……”懶人雲絲轉了轉身子,依舊躺在沙發上。


    “昨日喝多少了呀?”白亦帶著隔熱手套,端著大砂鍋粥,走到茶幾上,“你們三人,快整2箱紅酒了吧?”


    “一箱多一點點,嘻嘻。”雲絲盤腿坐,端著豆腐腦,扒拉幾下很快就下了一碗,又拿起一碗,直接灌嘴。


    白亦拿完湯勺,屁股很累地坐了下來,給她們盛粥,“我幾點回來的?”


    “誰知道咯?”唐若心白了一眼白亦,接過粥遞給雲絲,“喝多了還知道回家啊?那麽晚才回家……”


    白亦努力回憶著,自己回來時候她們是睡了還是喝酒了,不記得了。


    早上起來,發現客廳垃圾都沒有,幹幹淨淨的。


    應該是她們睡著後,自己回來的吧?


    不是很確定……


    喝得迷糊了……


    以後喝酒可不能對著喝了。


    先前喝啤酒沒怎麽醉,那小瓶裝神仙酒一下去,當真是醉迷糊了。


    中午飯又是嘰嘰喳喳的,雲絲在,氣氛就是熱鬧。


    外麵豔陽高照,也不想出去了。


    安排人,讓分揀公司的派個人,跟樓下便利店小範談養鴨的小項目。


    現在南州的分揀公司,逐漸發展成發貨基地了。


    成為超級批發商,給外省賣出去的分揀公司們,供貨源。


    白亦啃著饅頭,低著頭從茶幾下麵掏出遙控器,開了空調,“晚上烤羊腿吃還是烤龍蝦吃?”


    幾碗熱粥下去,大家胃也舒服了很多。


    剛起床那會兒,肚子難受,一個個地說,再也不喝了。


    現在一說烤羊腿,大家的胃又癢癢了起來。


    雲絲拍拍腰起身,耷拉著鞋底板,走到冰箱裏拿出米酒,屁股很沉地坐了回來。


    支棱起一隻腿,倒酒說:“再烤點羊三寶……”


    “行,我這就叫人準備。”聆聽雨喝了一口又冰又酸爽的米酒,緩緩開口道:“今天就不喝紅酒了,整點雞尾酒?”


    “好啊!”唐若心拍著掌心,興奮道:“我跟白亦結婚後,一次都沒喝過呢!今天就喝個夠,反正昨天喝酒了,我這口糧,孩子們今天也喝不了呢。”


    “孩子要斷奶了?”雲絲很關心地說,“要早斷奶,越晚越不好。我當初就是心軟,凡凡3歲時候才徹底斷了奶……”


    白亦聽著,默默地夾起榨菜絲,塞進嘴裏。


    她們談論著育兒經驗,言語之間,一瓶低度的米酒很快喝完,又開了一瓶。


    再來一瓶……


    大白天的又整上了。


    一個個的喝出了居家婦女的懶樣,卸掉了在外人麵前展示的看起來有修養有文明的麵具……


    脫掉了精致的衣裳,穿著鬆鬆垮垮的懶人裝。


    白亦彈著吉他,哎呦哎呦地唱著桃花一朵朵開……


    雲絲筷子敲著碗,嘻哈著講白亦的糗事,講著凡凡怎麽奇怪的懷上的……


    唐若心聽著很認同的點著頭,那個誰在洞房之夜,喝多少酒了,那麽笨笨的找不到家門……


    差點進了鄰居門……


    白亦老臉一黑,尷尬地無地自容。


    當年,可是在城中村租房子當婚房……


    聆聽雨聽著有些不開心了,一口幹了半斤米酒。


    她覺得自己是壞壞的女人。


    其實,這怪不了她的啊,還不是白亦喝多了犯病……


    或者倆人都是壞壞的吧,一個巴掌拍不響……


    酒桌氣氛有些微妙。


    “我特麽不是人!”見氣氛微妙,白亦放下吉他,突然狠狠地扇了一巴掌自己,嘴裏罵著,“我特麽不是人!”


    “……”


    “……”


    “……”


    “再跟別人有個孩子,我特麽自切jj!”白亦說著,又對著自己扇了倆巴掌。


    狠狠地扇自己。


    “……”


    “……”


    “……喝多了咋的?”聆聽雨收起愁斷腸的表情,很通暢地笑了笑,“別理他,來!我們幾個喝!別管他,他就是閑的蛋疼,自己打自己玩!”


    “就是……”雲絲說著抬起半邊身子,很邪惡的放了氣兒,“咱們呀,咱們的任務就是把孩子養好帶好!嫂子姐,你可看好了念亦,可別學了他爹...若心姐,我們的女兒也要看好了,千萬不能碰上白白這樣的渣男!”


    “嗯嗯……”唐若心跪立著身子,給聆聽雨和雲絲倒酒說,“女兒以後要是嫁不好,我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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