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感覺,跟背著麵粉袋沒啥區別。”白亦背著人站了起來,微笑道:“在我眼裏都一樣,都是貨。”


    “你個傻子!”雲絲把頭埋在他脖子上,蹭了蹭,“那時候我們好純啊!或者是好蠢吧。你有沒有後悔,那時候沒拿下我呀?嘻嘻……後來啊,突然有一天,我意識到我是個女孩子啊!覺得好羞羞呢,都不好意讓你背著我了……”


    “現在想來,的確後悔啊,嗬嗬……你說的那天,是不是看錄像的那天?那天你爸媽不在家,你帶我去錄像廳民房裏,花10塊錢在包房裏包宿看錄像……”白亦說著,走到陽台,抬頭望著彩雲倒映的江水,“那天是冬天,咱倆在炕上蓋著被子看錄像。”


    “是呀,你死活不脫褲子。”雲絲擺了擺頭,換肩耷拉著頭,“炕那麽熱,誰穿褲子上炕啊。”


    “那是因為我隻穿了一條棉褲,嗬嗬。”白亦尷尬地笑了笑,“秋褲毛褲是啥?從小就沒穿過新的。大了,自然不會穿別人給的舊衣服了,那時候多多少少很在乎這個的……”


    “那天早上,我聞到了奇怪的味道,嘻嘻。”雲絲晃著腦瓜,碰著白亦腦瓜,嘻嘻地樂笑著,“我是過了好多年才知道,那天你……”


    “呃...”白亦尷尬地紅了臉,笑著說:“半夜炕涼,你就知道搶被子,你抱著我睡,也沒見你害臊,嗬嗬……”


    “然後,我帶你去我家,逼著你洗澡,”雲絲壞笑著,小手不老實地給白亦搓起幹澡來,“進屋開始,你一直背對著我,哈哈!那天,你臉憋得像豬肝似的!”


    “嗬嗬……那天,我第一次在衛生間裏洗熱水澡,我那時候還以為,洗熱水澡隻能去澡堂呢,哈哈!”白亦回憶著往事,很通暢地大笑了起來。


    “你洗澡時候,我就下樓給你買了一套新衣服,花了我100多塊呢!”雲絲說著腰力加重了幾分,緊緊地纏著白亦,“那可是我省零花錢,攢了好久才省出來的,一下子都給你花光了!”


    “我知道,你一直攢錢,總想給我買東西……”白亦聽著,背著人的腳步又緩了幾分,轉過身,看著牆上倆人的婚紗照,輕聲煽情道:“那是我第一次摸到那麽漂亮的內衣和秋褲,好軟的衣服……”


    “馬虎大叔沒給你買麽?”雲絲抬起頭,也看著背對背的婚紗照,婚紗照上看不到女子的臉,“我記得,你穿的外套都比馬龍的外套還要好看呢,還是牌子貨來著。”


    “買了,他買的我隻穿外衣,貼身衣物不舍得穿。你給我買的,款式比他買的好看多了,我也不舍得穿,馬嫂子也給我買過,還沒來得及穿,然後……”白亦說著抬起手,摸著婚紗照上的眼淚。


    冰鏡湖上,倆人背對背,女子滴落著淚水的臉龐,倒映在藍色冰湖上。


    這是去年冬天出差時候,和雲絲在野外冰湖上照的婚紗照。


    隻照了這一張。


    因為感冒了,所以沒能繼續照下去。


    “然後怎麽?”雲絲歪著頭,蓄力,用力撞了下白亦的頭,“不會是丟了吧?啊啊啊!人家第一次給你買東西,你居然丟了啊!”


    “我衣服都放在宿舍裏了。特麽的,都丟了!”白亦很無語地說:


    “偷大衣去啊!特麽的!偷人家的秋褲內褲,都什麽人啊!我跟你說,就因為這個事情,我又被同學們嘲諷過一段時間!男孩子嘛,丟也是丟褲子外套,誰特麽的丟內衣啊!不像你們女生宿舍似的,丟內衣啥的……”


    “哈哈,你們男生的內衣還有人,偷啊?還真別說,我們女寢總是丟東西,氣死人了!小到文胸,大到床單。”雲絲撓著被撞疼的腦瓜,“那你,那時候都不穿內衣麽?”


    “不是,孤兒院老院長買的我都穿,上了高中之後,我不要他給我買,我自己攢錢買。你帶我去看錄像那天,正好洗衣服了,沒衣服換,冬天嘛,衣服幹的慢。”


    “你也不怕凍著....”雲絲從白亦背上下來,蹲在陽台上,雙手托著下巴,輕聲道:“白哥,我是不是很任性啊?比以前還任性?”


    “我喜歡你的任性,隻要……”白亦也蹲了下去,抱著拳,“隻要不刺激我,不要說什麽嫁給韓風這種話,我都可以接受的,你那麽說,真的很傷我自尊心的。哪怕你說你嫁人了,我也不至於別扭,你這故意說出我認識的人名,你說……”


    “對不起,我以後不會了……”


    ……


    兩夜後,白亦一大早回到文明院子裏,坐在院子石凳上,抱著倆孩子曬太陽。


    念亦則是坐在白亦腳上,數著地上的螞蟻……


    唐若心沒有生氣他夜不歸宿,很賢惠地帶著孩子。


    雖然是她讓自己去找雲絲的,但是,誰知道她心裏是怎麽想的?


    也許她現在這麽淡定的表現,是在掩蓋內心的暴怒吧?


    讓你去,你還真敢去,應該是這樣的……


    不去的話,她又怕自己偷摸找別人……


    哎,總之要受她情緒監控……


    聆聽雨倒是沒有一句怨言,每天就在院子裏養著藥草,偶爾出差,去看藥業公司和雪山藥園。


    晚上,無聊時候,也去對麵新開的自家大排檔裏,賣賣自釀酒,賣賣串兒。


    唐若心也會跟著去,在小店裏打著下手,當當收銀員。


    白亦雖然饞酒,也隻能忍著不喝酒,養著身子備孕。


    大排檔不大,隻弄了個十桌,菜不便宜,一個大肉串30塊一個。


    但是生意很好,因為老板娘很漂亮。


    在大排檔裏看盡人間百態的唐若心,有時候和那些帶娃的客人聊聊天,心情越來越好了。


    畢竟人比人氣死人啊,自己比她們過的好,總算心理上有了安慰,心情能不好麽?


    男人要是不愛自己,怎麽也拴不住心的,何必自尋煩惱呢?


    唐若心想開了,心態也擺正了。


    唐若心狀態好了,白亦精神上也輕鬆了很多,但是身子很累。


    她總是穿著花裏胡肖的衣服來,調動白亦的新鮮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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