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抓起岩石上的煙盒,抽出一根兒,靠著岩石,點上。


    愜意地吸上一口,看著在沙坑玩的念亦,又緩緩轉過頭,摸了摸聆聽雨的頭,摸了摸她的傷疤,對著傷疤輕輕咬了下去。


    “等孩子睡著的嘛……”聆聽雨笑了笑,水下撥弄著他,“別急。”


    “你身子好了?”白亦聽著,當場激動地起立。


    “姨媽沒走遠呢……”聆聽雨說著背過身,靠著他,反手摸著他的臉頰,看著他說:“若心沒有跟你說複婚麽?”


    “沒有啊……”白亦滅掉煙,下巴搭在鎖骨明顯的肩膀上,蹭了蹭光滑的肌膚,“我應該複婚,對麽?”


    “是啊……”聆聽雨順著他的手,下滑著手,閉上眼,“是啊……”


    “你知道我為什麽拚命工作麽?明明不缺錢,我為什麽還要那麽拚命?”白亦深情地抱著她,用了用力,“到最後,我都不知道為什麽了……”


    聆聽雨沒有回答他,推開要失控的他,起身抱起在沙坑裏睡著的念亦,把他抱進了帳篷。


    樹蔭下,白亦泡著水坑,等來了端茶過來的聆聽雨。


    “聽雨……”白亦低頭,看著趴在胸膛上的她,順了順她的長發,“前段時間我一直忙,忙的都沒時間去想,去想一直困擾我的問題。我複婚了,你該怎麽辦啊?雲絲該怎麽辦啊?我現在沒有複婚,我跟你們怎麽樣,別人也不好說什麽。一但我結婚了……凡凡也懂事了呢,現在,也不怎麽往我這邊跑了。”


    “所以啊……我就拚命忙,忙到讓時間過得快些。別人以為我是工作狂,其實我……我多麽希望時間過的快些,睜眼看到,我們的孩子都成年了……”白亦閉上眼睛,摸了摸她的頭發,“等我老了,帶你們幾個老太婆自由自在的,我也不怕別人說我了……”


    樹影婆娑,光影斑駁,時間在指縫唇隙中,隨著溪水緩緩流逝……


    聆聽雨懶懶地躺在白亦身側,勾著他的脖子,喂著他茶水,“心情好多了麽?”


    “嗯。”白亦看著粉了一圈眼角的聆聽雨,“以後,不管未來如何,當下的我,應該多陪伴你們……你們回來後,我都沒有陪你們逛街過。”


    “多陪陪孩子們……”聆聽雨說著,起身站在岩石上。


    風吹樹晃,滴落著水珠的絕美背影上,掠過光影……


    白亦也從水坑裏站了起來,站在岩石上,叼著煙,傲然而立。


    “老公……”聆聽雨看著彩霞,輕聲道:“沒人時候,我可以這麽叫你麽?”


    “娘子,別人在時候,你也可以這麽叫,不一定非要忍不住的喊出來……”白亦勾了勾唇,很痞氣地說道。


    “能不能正經點啊,都奔三的人了,還這麽輕浮……”聆聽雨說著彈跳,小腳如蜻蜓點水,踩過水坑,卷起岸邊的披巾,裹了身子。


    白亦張大了嘴,手裏的煙也掉落了在地……


    聆聽雨手腳功夫了得……


    愣神三秒,白亦追了過去……


    聽雨不再反抗……


    一次愛個夠狠……


    樹搖,落葉歸根……


    山穀中回聲蕩漾……


    山裏的蚊子很凶……


    白亦黑黑笑著,給聆聽雨擦了擦花露水。


    “蚊子怎麽不咬你呢?”聆,聽雨腳丫子點了點白亦的胸膛,催促道:“你快去燒火了,我要做飯了。”


    “嘿嘿,我怎麽知道蚊子不咬我……”白亦抱起她,走向帳篷,“今天我做飯,你去跟孩子玩玩水。”


    “嗯。”聆聽雨勾著他的脖子,甜甜地貼了貼臉頰,“我這一生,把所有的我都給你了……以後,沒什麽再給你的了……”


    “聆聽雨……”白亦皺眉道:“你這是要離開我了麽?”


    “什麽都給了你,我怎麽舍得離開你……”聆聽雨笑了笑,笑得那麽明媚,“我這輩子就纏著你了,管你婚否,我就要當壞女人了,咯咯……”


    白亦聽著,心裏微微不安起來……


    她要是在這裏,帶著念亦離開,白亦是追不上她的……


    “聆聽雨,你不要想著離開我。你要是離開,我什麽事兒也不幹了,我就滿世界找你。”白亦嚴肅地盯著她說。


    “你又胡思亂想了,念亦那麽小,我怎麽舍得讓他沒有爸爸。”聆聽雨捏了捏白亦的臉蛋,溫潤道:“你放心的跟若心複婚吧,好麽?”


    “那你答應我,不離開我。你別怪我貪心……”


    “我答應你。”聆聽雨點了點他的心口:“不結婚你也貪心啊,是不是啊你?你跟若心複婚,起碼能讓你收收心了,能讓你收斂些……”


    “……那我回頭問問雲絲,她同意我就跟若心複婚。我有難處的,若心她會理解我的……”白亦苦惱地搖了搖頭,抱著她跪在地,苦笑道:“你說?嗬嗬,我這...這個事兒整的,結婚還要問孩子她媽們,而不是自己做決定……”


    “小魚呢?”聆聽雨的臉,往前湊了湊,溫潤的呼吸吹過的他的臉龐。


    “哎,戀愛總有情非得已分手時候……我跟她,倆人算是失戀了吧……”


    “那你愛她麽?”聆聽雨的臉,又靠近了幾分,似貼非貼的盯著他的雙眸。


    “愛……是衝動的愛。不過,我真的很喜歡她,跟她在一起很自由自在……”白亦把聆聽雨放在敞篷外墊子上,給她穿著襪子,低頭說道:


    “自從,我有自信以來,她是我唯一主動過女孩子……很自信的那種,很放手去愛的那種,那時候我不是跟雲絲分手了麽?那時候,我還對若心心有芥蒂,尤其是離婚的事情……”


    “你也對我主動過……”聆聽雨扁了扁嘴兒,幽怨道:“你那時候還已婚呢,人家那時候還沒……”


    果然,不能在一個女人麵前談論另一個女人,尤其是談論自己對她們的感情……


    “我那時候對你沒勇氣啊……”白亦頓了頓,猛地抬起頭,緊緊盯著她,“你說什麽?你那時候還沒什麽?”


    “人家那時候還沒嫁人呢!”


    聆聽雨說著,別過頭,跟小女人似的哼唧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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