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我不是我……”


    白亦狠狠地連拍了幾下自己的腦門,不高興道:“是不是因為我有過心理病,你就以為我有特殊癖好?”


    “……”


    “你說,我什麽時候有過行為上的不雅舉動?隨地吐痰了還是偷窺鄰居洗澡了?還是翻過寡婦牆偷過人家衣服了?”


    “我不知道,反正我看到你剛才……”聆聽雨推開擋道的白亦,拿起衣物在洗手盆裏,洗起了衣物。


    “嗐,這不是沒有洗衣液麽?我洗完就聞了聞有沒有異味兒呀。咱倆洗念亦的紙尿布,不也那樣洗麽?”


    “你聞的又不是我的衣服……”


    “不是你的?誰的衣服放這裏了?唐若心現在也不穿這種衣服啊!她肚子大了啊!”


    “我怎麽知道,我剛才也以為是若心妹的……”


    白亦聽到這裏嘿嘿笑了起來,原來她是不好意思承認,因為衣服太小太薄透了,“知道了知道了。”


    “你知道什麽呀?趕緊把秋褲脫了,去洗洗了。哎!出去換了呀,沒叫你在這裏換!快出去啦!”


    “嘿嘿。”


    “嘿你個嘿啊!出去!”聆聽雨很生氣地瞪著白亦。


    “……”白亦訕訕地笑了笑,傻站著摸了摸鼻子,“不的。”


    “你!哎...你幹嘛呀!”聆聽雨連忙攔住伸來的手。


    “你沒衣服穿了?”


    “中午給念亦洗澡,弄濕了衣服。”


    “還說不是你的?”


    “就不是我的,我沒衣服穿,衣櫃裏拿的……”


    “我給你買好不好?”白亦摟著她富有彈力的小蠻腰,臉貼在她的背上,晃了晃。


    長期鍛煉身體的她,全身都很有質感。


    “你個大男人買什麽女人衣呀,別鬧好不好?白先生,你以前不這樣輕浮的……”


    “是麽?你現在是我的女人了啊?還不許我輕浮你?還叫我先生?昨天叫我什麽來著?”


    “你就是我的先生。”聆聽雨嘴裏嘀咕著,繼續洗著衣服。


    “還有呢?”


    “孩子他爹。”


    “還有呢?我想聽你叫我……”


    “別鬧了,大寶……”


    “大寶就要鬧。”


    “大寶再這樣,聽雨不喜歡你了。”


    “哄哄我嘛……”


    “別奶來奶去了,也不分個時候。”


    “就要。”


    “滾!”


    聆聽雨真的生氣了,白亦抱得更緊了,“喜歡我這樣麽?”


    “你過分了!你快走開啦,外麵有人呢!”


    “我很快的,馬上就好……”


    “那你快點。”


    水龍頭開,流水聲嘩啦啦……


    “你就不能轉過來麽?你那麽美……”


    “我不想給你看我的傷疤。”


    “我想看。”


    鏡子裏的她,把頭低低的埋著。


    “不要,很醜的……”


    “在我眼裏,你最美。你我一輩子不分開,好不好?我要深深的紮進你生命裏,把我種在你身體裏,死也不分離。”


    “快點愛我,沒有你,我快活不下去了……”


    聆聽雨緊緊地閉上眼睛,感受到生根發芽的生命力漸漸膨脹,愛意滾動中澎湃著潮水般湧動的情念,瞬間灌滿了全身。


    有那麽一瞬間,白亦心神恍惚,似乎有一種神秘力量在倆人周身中交替,好像有一股電流穿過,麻了一下。


    錯覺麽?


    白亦很快拋棄了雜念。


    十分鍾後……


    “白亦,去拿個衣架來。”


    “好咧。”


    白亦走出洗手間,幹了一大杯白開水,躺在沙發上,四腳朝天,一動不動。


    “雲絲,給念亦她娘拿衣架去。”


    “來了,來了……”


    雲絲送完衣架後,拿來了一套休閑衛衣,瞅著虛弱的白亦,撅了撅嘴,“這才幾分鍾吧?她把你累成這樣了?”


    白亦翻了翻眼皮,氣虛道:“別胡說,我啥也沒幹。”


    “你這人夠畜生,不知道外麵有人啊……”雲絲嘴上不樂意,小手卻按捏著他的腿,“也不照顧下別人的感受。”


    “我就是衝了個涼,沒控製住,可能湯有問題……”


    “還怪上湯了啊?”雲絲沒好氣地別過身子,“我走啦,再也不來了。”


    “別走,湯真有問題,我都拉了好幾次肚子。”


    “哼,拉虛脫成這樣,還給人家拚命出力,拉死你得了……”


    “雲絲……”白亦伸出冒汗的掌心,抓住冰涼的小手,“我對不起你。”


    “我十五歲認識你,跟了你十多年,嗚嗚……你現在好了,有錢了,是唐家大少了,可以胡來了,嗚嗚……動不動就欺負我……嗚嗚……現在才說對不起我,是讓我離開你,是麽?”


    “雲絲,我什麽時候讓你離開我了?過來,我給你擦眼淚。”


    雲絲拿起茶幾上的紙巾,遞給他,委屈巴巴的臉也湊了過去。


    白亦滿臉疼愛的看著雲絲,仔細地擦著她的眼淚,誠懇道:“聆聽雨剛才給她家裏的保姆打電話了,會送來藥粉,你們塗一下就沒那麽難受了。再忍一天,可以洗浴了。哎,我都為你……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拚命,她才答應給的。”


    雲絲聽著他很歪理的話,不過還是很開心地傻傻笑道:“嘻嘻,我要你在我身上拚命十分鍾?”


    “我要在你身上拚命一輩子。”


    “行啊,我要你一輩子給我當牛做馬。”


    “咩咩……”


    “駕駕!”雲絲說著跨上去,鴨子腿坐在白亦身上,拽著他的衣領,搖搖車,“得兒駕!”


    “格嘰格嘰。”


    “格嘰格嘰格嘰格嘰嘰,阿一洗痰盂……”


    扶著腰路過的唐若心,看著倆二貨,無語地搖了搖頭。


    晾完衣服回來的聆聽雨,也看到了他倆小孩子似的玩鬧,捶了捶腰,坐在餐桌上,舀出一碗湯,喝了下去。


    “唐阿姨也過來了,帶念亦和凡凡玩。”唐若心圍著餐桌散著步,“今晚又回不去了。”


    “那就先不回去了,念亦挺喜歡在這裏玩。”聆聽雨抹了下額頭汗,盛了一碗湯給唐若心,“唐家飯店裏,有好多難見的食材,你多喝點。”


    “姐,你還真不客氣,看上什麽拿什麽呀?”


    “看到好東西,手癢,沒忍住。”


    “沒忍住?姐姐剛才又沒忍住了吧?咯咯……”


    唐若心毫無形象的張大嘴,咯咯大笑了起來。


    笑過後,心中卻是流過苦澀……


    白亦他,這才過去幾個月啊,人徹底變了……


    是我縱容他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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