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很尷尬地出了車站……


    時隔25年再次見到唐若心的林沁如,眼角早已紅潤,壓製著激動又難受的心,時不時別過頭偷偷擦著眼淚。


    唐月倒是好點,這段時間一直和她們視頻,和念亦早已熟悉,滿臉慈愛地逗弄著孫子。


    唐若心坐在飲品店外麵的椅子上,喝著熱酸梅湯,漫不經心地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麵色漸漸恢複正常。


    凡凡則是吃著小碗雪糕,咬一口就開心地搖頭晃腦。


    唐若心摸著凡凡頭,問道:“買新車了?”


    “不是買的,別人送的。”白亦起身,拍了拍褲腿上沾染的板栗碎兒,“走吧。”


    ……


    20分鍾後穿過市中心,到達江邊私家別院。


    外麵看起來是一處很普通的大院,進去之後,才發現占地極廣,足足有十多畝地,陸麵占地超過一萬平米,比標準的足球場地大了去了。


    裏麵有七八棟建築物,兩三層建築物為主。


    整個園林靠著江邊,內湖還停放著可以停直升機的遊艇,河道連接著江水,對麵是有名的富人區沙富島,沙富島另一頭河岸,還能看到60多層高的木氏大廈。


    園林後麵是,9棟30多層高的唐氏大廈……


    老媽準備的夜宵簡單,但很開胃合口。


    水煮白菜魚翅羹,黃瓜絲春卷,豆芽塞肉。


    白亦把買來的蘿卜牛雜、豬腳肉、板栗也擺了上去。


    拿起一張薄薄的春卷,卷了個豬腳肉,剛要塞嘴裏,老媽拍了一下白亦,“你個男人吃什麽阿膠?”


    這,春卷加了阿膠啊……


    “不就是驢皮兒麽,有啥的,媽,家裏有皮凍沒?”白亦說著把肉卷喂到凡凡嘴裏。


    “有呢。”唐月起身打開冰箱,拿出了兩份盒裝的皮凍,轉頭又對保姆喊道,“食堂裏有豬皮凍沒?給我兒子弄來。”


    “有的,我這就給您拿來。”保姆連忙邁著碎步走進廚房。


    唐月打開盒子,擺上了醬料,白亦剛要夾一塊兒,拍開他的手,“這是驢皮皮凍,不是給你吃的。”


    “筋道彈牙,好吃。”唐若心吃了一口,拿勺子切碎了皮凍,笑了笑,“好吃,來,念亦、凡凡你們也來吃一個。”


    “嗬,豬皮凍更容易吸收膠原蛋白,兩者營養價值差距不大……”白亦扯了扯唇,不屑地看了眼驢皮做的皮凍。


    “行了,就你最懂。”聆聽雨說著夾了一塊,細品後,禮貌道:“阿姨,您做的皮凍真好吃。”


    “我哪裏會做呀,廚房大廚做的,我也就打打下手,喜歡就多吃點,來……”被孫子他媽誇了一句,唐月臉上樂嗬嗬的,嘴巴都合不攏。


    凡凡站在凳子上,勺子挖皮凍,手一滑掉落在飯桌上,伸手抓皮凍,又沒抓好,掉落在地上。


    白亦很自然的彎腰,撿起來掉落在地上的皮凍,放在碗裏,水衝了衝,吃了。


    唐月林沁如神色當即怔住,唐若心連忙使了眼色,假裝沒看見白亦撿東西吃。


    唐月眼中閃過一絲絞痛,別過頭,看著窗外滾動的江水,落下眼淚……


    我的兒啊……


    當真是跟他爺爺一樣,要過飯麽?


    改不了習慣了麽……


    “還沒豬皮凍吃起來清淡,一般般。”白亦吃著搖搖頭,嫌棄道:“就這麽一盤驢皮凍,都可以買豬仔了吧?”


    “物以稀為貴嘛,你看這白菜就是比魚翅好吃,但是魚翅貴呀。”唐若心說著給白亦夾了塊白菜葉。


    “我調查過,現在養驢的人少了很多,每年從非洲進口幾百萬頭驢……”


    “打住打住!吃飯呢!”唐若心拿筷子敲了敲白亦的胳膊,“你賣菜賣肉也就算了,怎麽現在還想搞養殖了?”


    “那倒沒有,自己養多費勁兒...”白亦瞄了一眼唐若心,嘀咕著加了一句,“代養……”


    “那還不是一樣?你養豬養鴨可以,別想著養驢,繁殖太慢,搞不好還虧損呢!”


    “辦法總是有的……”白亦不服氣地又加了一句,“現在市場有缺口,正是殺入的好機會……國外現在開始控製驢皮貿易……養驢周期長,一般大資本很少參與進去的……我們可以收購大量的小養殖場,短期內可以坐上驢頭老大的位置,然後收購阿膠藥廠,進軍製藥業,然後推廣豬阿膠,我打算養很多豬……”


    “還驢頭,還豬阿膠,嗬嗬,怎麽不去賣鹿茸呢!”


    “那個太殘忍,小鹿那麽可愛……”


    “豬不可愛啊!”


    這,說吵就吵了起來了……


    聆聽雨和唐若心對視了一眼,那是她倆才能讀懂的眼神,傳遞著白亦心理有病,不要吵架了。


    “好了,若心妹妹,他也就說說而已,又不是真去養驢。”聆聽雨抱起眼皮打架還貪玩的念亦,手牽著凡凡,說道,“阿姨,我帶孩子去洗澡了,您倆位早點歇息。”


    “別,你跟若心坐車累了,讓我倆來給孩子洗澡。”唐月說著站起來,要抱念亦。


    “不用……”聆聽雨難為情地看著白亦。


    “行了,讓我媽帶孩子去洗吧……”白亦轉頭對著老媽說道,“念亦皮膚嫩,你可要看好水溫了。”


    “知道知道,家裏有水溫計,你就甭操心了,媽又不是沒帶過孩子……”


    唐月說著跟林沁如帶著孩子離開,到門口這才想起來說什麽,“出門左邊那棟是你的房子,晚上你們在那裏休息,早飯還是在這裏吃,孩子交給我們就好了。你們早點休息,明天還要見你爺爺……”


    老媽和孩子走了,餐廳瞬間安靜了下來,耳根也清靜了很多。


    唐若心還有些小生氣,白亦靠過去,摁了摁她的鼻子,“還生氣呢?我不養驢還不行麽?”


    “我是因為你要養驢生氣的麽?”


    “好了,若心別生氣了。”聆聽雨勸了勸,“白亦,她沒休息好,心煩著呢,你別放心上,走吧,我也困了。”


    “我想泡澡……”


    唐若心剛說完,傭人走了過來,也不知道怎麽稱呼她,很小心地低頭開口道:“少...少爺那邊室內泡池,已經燒好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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