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去揪住杜聞博的衣領質問道,「為什麽不管他!你他媽生了為什麽不管他!你有沒有想過他才多大點人!後背青了一大片!你他媽配做一個父親嗎!」


    張宇航的怒吼和責罵讓杜聞博隻覺就要肝腸寸斷,「…你不是說把他送走了…你就回來嗎?」


    張宇航模糊著眼睛看著杜聞博,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刺在他心上,張宇航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此刻的心情,又悲哀,又可笑。


    杜聞博怎麽會拿這事當藉口,怪不得杜旭堯打電話求他,不要讓爸爸把他送走。杜聞博怎麽可以給自己加這種莫須有的罪名。


    他啞著嗓子說,「你說你愛我,可你背著我生了孩子,找了女人。杜聞博,你他媽怎麽說的出口,你怎麽能拿我去逼一個四歲的孩子!你根本就沒有心,我在想著好好和你過日子的時候,你總是懷疑我和吳李有染,甚至因為一個桂花糕你侮辱我。我隻是無心的一個過錯,你說我不把堯兒當成自己的孩子對待,你把我推到冰冷的夜裏,我低聲下氣哄著你們父子倆,你們卻一個個想要離開我回了你們自己的家,到頭來你們叫一個女人來家裏給我示威。杜聞博,你說你愛我,愛著為什麽還要背著我去m國見楊倩?愛我…愛我為什麽還要從頭到尾都在騙我……「我愛你」這三個字憑什麽你說的出口,你配嗎?」


    張宇航的聲音悽厲悲涼,錐心泣血。


    杜聞博心如刀絞般的撕裂著,他知道現在任何解釋已經顯得蒼白無力,可事情並沒有到一個無法挽回的地步。


    「對不起。」杜聞博握住了撕著領口的手,「我除了堯兒這件事騙了你,其他任何事沒有欺騙過你一句,我的身世沒辦法公開,就連杜澤洋也不知道,我要為我爸爸媽媽報仇,宇航,他們被人害死我必須要報仇雪恨,我不是故意要瞞著你,我想有一天我做完全部的事情,徹底退出來了再給你認錯坦白。」


    張宇航推開了他,轉身抹了一把臉,看著坐在床上還在哭泣的杜旭堯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已經沒有任何情緒。


    「堯兒,以後乖乖話知道嗎?我會讓姥姥經常去看你,有事也可以給我打電話,但是不可以再叫我爸爸。」


    杜旭堯內心深處還怕張宇航一走,杜聞博就要把他送走,他爬下床抱住張宇航的腿哭著哀求道。


    「不要走,粑粑會把我送走的,你帶我回家好不好,我不要去爺爺家,也不找媽咪了,我會乖乖聽話的,不要走…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張宇航忍住泛濫的心,沒有抱起哭成淚人的杜旭堯。


    「杜聞博,看到沒有,這下你滿意了嗎?你兒子以為是我讓你要把他送送走,你他媽真狠。」


    杜聞博過去抱起兒子,摟在了懷裏,「不哭了,爸爸不送你走了,對不起,對不起。」


    「粑粑…嗚嗚嗚嗚…粑粑…嗚嗚嗚嗚…」杜旭堯聽到這話更是傷心的大聲哭了起來。


    張宇航看了眼懷裏的孩子,轉身要走。


    「宇航,別走了行嗎?」杜聞博拉住了他的胳膊,「別走,求你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行嗎?」


    張宇航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掰開了他的手,「…杜聞博,我知道你是一個有擔當的男人,你涉黑走私我都不管,但是要保護好堯兒。我們…我們就這樣吧。」


    話說完,他把自己胳膊從杜聞博的手機解救了出來,頭也不回的出了病房。結束了,徹底結束了,你的解釋我也聽了,你的兒子也完好無損的交在了你懷裏,我不欠你們杜家任何東西,你也不再欠我張宇航什麽。


    「粑粑,航爸走了…」


    「沒事,爸爸會把他追回來的。」杜聞博擦了擦他的淚眼,「兒子,對不起,你別恨爸爸,你現在理解不了,爸爸真的很愛航爸。」


    「…那你以後還送我走嗎?」杜旭堯癟著嘴問他。


    「不送了,爸爸哪裏捨得送你走,就是想逼你航爸一下,想讓他回來,」


    「那我不恨你了。」杜旭堯自己擦幹了眼淚,一抽一抽的窩在了爸爸懷裏。


    「謝謝兒子」杜聞博抹了抹後背,「疼的厲害嗎?」


    「嗯」


    「再住院幾天吧,養好了身體帶你去找姥姥好不好?」


    「好。」


    杜聞博讓小代去找醫生,自己抱著兒子問道,「為什麽不想去爺爺家?」


    「爺爺和奶奶要給爸爸介紹女朋友,堯兒不喜歡。」


    「…兒子真棒。」杜聞博捏著小臉親了好幾口,「以後沒事多給姥姥和航爸打電話,你要幫爸爸重新追回航爸,知道嗎?」


    「好。」


    杜聞博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安慰著兒子。


    他這輩子都離不開張宇航這個人了,他上癮了,比吃了那些毒品還要依賴他。他不會讓愛他的人變成愛過的人,他要和張宇航有現在式,未來式…


    +


    晚上八點,某酒店包廂。


    李弋凡帶著自己的女朋友姍姍來遲,張宇航因為早上受了點傷,來的比其他人還晚,隻有閑散公子劉思源來的早,幾個一進包廂個個都被按上了沒有時間觀念的資本家。


    劉思源見到李弋凡身邊的美女眼睛頓時亮了亮,要知道,他也是喜歡女人的,尤其是這種清純女神…


    張宇航扶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口水流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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