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君瑩還想再說什麽,卻被許鴻嶺一把拉住。他問江碧芊:「你知道些什麽?」


    「沒什麽啊,掉包嘛,精神病保釋嘛,撤訴嘛,花了不少錢吧?」江碧芊說的話斷斷續續模稜兩可的,卻字字都直往許鴻嶺胸口上插。


    「有前科的人還是養在醫院的好,你要不好出麵,我就幫你聯繫一下。都是要做親家的了,就當是我陳家出的聘禮之一行吧。」


    親家這兩個字一開口,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你會遭報應的,你等著,你兒子會像我一樣。」張君瑩扯開圍巾,臉上的疤痕暴露在空氣之中,十分嚇人。


    「你還別說,我最近改信因果。我研究了一下,你這樣的就是報應。」江碧芊不知從哪裏搞出來一塊小手帕揮了揮,然後又說道:「多做好事吧,自我折磨又推鍋給別人沒什意思。人生啊,難得做個人。」


    江碧芊說完就自顧自的往前走了,許梓森拎著一堆加了水的海鮮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怎麽?還要敘敘舊?」江碧芊回頭對著許梓森嘟囔道:「這鬼地方臭死了,以後還是吃速凍的好。」


    許梓森趕忙跟上,而後又突然回頭說道:「你的東西你隨時可以拿回去,就當是陪我媽最後時光的謝禮。」。


    走出了海市,江碧芊才狀似無意又有意的吐槽道:「你這車也要退回去嗎?」。


    「啊?」許梓森沒明白她的意思,江碧芊反而自顧自的說道:「算了,給你買一輛吧,當聘禮。」。


    再次聽到江碧芊談論這件事情,許梓森一下子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啊?」


    「什麽啊,你想吃白食,占著茅坑不結婚啊?」江碧芊有些無語道:「你年紀一大把了,現在不結婚,言言怎麽知道你不適合,以後再離婚還好找下一家?」


    「你......」許梓森話還沒說完,江碧芊就打斷了他。她說:「你你你,別你你你了。鄒意說查過你這人還行,那就還行吧。」


    許梓森眼睛有些酸澀,他恍惚之中看到後麵有人跑進了黑色的車裏。那車有些眼熟,有點像江晚城的邁巴赫。


    時間倒回到前些日子,江碧芊終於動筷子吃了許梓森燒的飯菜之後的日子。陳諾言撲到江碧芊臥室,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把許梓森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跟江碧芊講了一遍。江碧芊到底是為人母親的女人,骨子的善意徹底被激發了出來。而後又是今天,江晚城打探好了許鴻嶺和張君瑩會在這裏。陳諾言沒跟江碧芊說要做些什麽,他不過是想讓許梓森放下心結。他的出生以及父母親跟他的本人沒有任何聯繫,他捨不得他繼續徹夜失眠。


    「別看了,他在後麵。膽肥了,都開始算計我了。」江碧芊突然說道:「靠邊停車,你這新車有海腥味坐著不舒服,我去坐江晚城那車。」


    許梓森麻木的停車,然後眼見著江碧芊踩著高跟鞋向著後方走去。他甚至都不知道該幹些什麽,手腳有些不受控製的發抖。


    「其實我是偽信徒,看了電視劇瞎說的。」江碧芊的身影漸行漸遠,留下一句話散在風裏又聚在一起鑽進許梓森的耳朵裏。


    視野模糊中,許梓森看到陳諾言從黑色的邁巴赫裏跳了下來。大概是逆風的原因,他本就有些寬鬆的t恤被風吹得直往後散。許梓森甚至能看清他的腰線和胸腹的形狀,而後他穩穩的砸在了自己的懷裏。帶著滿身加速跑動而帶出的薄汗,像是一團火在這個冬天燒進了自己心裏麵。


    完完整整的,他們擁有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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