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穎一聽李鳳鳴開口就意識到不好,抬腳就跑著走了,來找陳諾言的目的也忘得一幹二淨。


    江展顏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抬手拍了拍李鳳鳴的背。然後,她笑著跟陳諾言打了個招呼。臨走之時,她說:「有什麽事跟姐說,一家人別受這委屈。」。


    陳諾言和李鳳鳴同時愣住,這話倒像是跟陳諾言說的,可陳諾言跟江展顏並不太熟。


    李鳳鳴猶豫了一下,拍了拍陳諾言就跟著江展顏走了。陳諾言一臉懵逼的看著他們一前一後的離開,總覺得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這姑娘什麽毛病啊?」陳少東突然說道:「每次說不到三句話就開始哭哭啼啼的,能不能有點男子氣概?」


    陳少東說完又加了句:「江老師這樣的女人,可太迷人了吧。」


    「呃......」陳諾言暗自想:「豈止是迷人,喜歡江展顏的男人女人合起來能裝一個學校。」


    「哎,你說她有沒有男朋友?」陳少東湊近了問陳諾言,小聲的說道:「我有個表親,那長的是一表人才,現在在加拿大留學,全額獎學金呢,回來能不能介紹一下?」


    秒變媒婆的陳少東還在暗戳戳的數自己認識的人誰跟江展顏更配,陳諾言沒忍住瞄了一眼等在遠處的許梓森。心想這陳少東也忒不會拿捏老闆心思了,自家老闆不就是最配最合適的。


    陳諾言想著想著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原來許老師和江老師還真是挺配的。


    這種思想一旦形成就揮之不去,陳諾言覺得自己有些魔怔。說不上來什麽感覺,總之並不舒服。


    「走不走?」許梓森終於等的不耐煩,他語氣不太好的走了。


    「啊」陳諾言沒搞清情況,但他還是趕緊跟上。現在許梓森說啥他都覺得有道理,畢竟這是一個給他找回了尊嚴的男人。這次辯論賽遇上m□□,對陳諾言來說就不僅僅是辯論了,這是麵子的事情。許梓森看似隨意又不經意的做法,恰好給他找回了一種不同於私底下說說的被圍護著的認同感。盡管這隻是許梓森不耐煩的無意之舉,陳諾言還是覺得感動。


    學生時代的好感來的比較容易,辯論賽之後,陳諾言自動把許梓森劃為了自己人。理由他早就想好了,誌同道合!


    陳諾言跟著許梓森到了停車場,陳少東自覺地找個藉口先溜了。陳諾言反應過來的時候,陳少東已經跑的沒影了。


    想到兩個人坐在車上,是密閉的環境,許梓森又是個低氣壓,陳諾言忍不住的想去後座。然後又在許梓森不悅的眼神中堪堪停了下來,繞回副駕駛位上。


    車裏出奇的安靜,陳諾言沒話找話問許梓森:「許老師,您真的贊同我的觀點嗎?」。


    話才說出,他自己都覺得尷尬,搞得跟不信任自己似的,還有些婆婆媽媽。


    「嗯」許梓森應了一聲,伸手打開了音樂。


    是一首日文歌,陳諾言沒聽過,但是覺得還不錯。有了歌曲的聲音,他人也更大膽了。他朝著駕駛位擠了一點,頗有一番要說小秘密的樣子。


    「幹嘛?」許梓森愣了一下,握在方向盤上的手微不可察的抖了一下。


    「許老師,」陳諾言小心翼翼的問他:「你喜歡什麽樣的人啊?」


    「......」


    許梓森眼神幽深帶著點玩味似的緊張,直盯著陳諾言不說話。過了許久,他才壓著聲音問他:「怎麽?」。


    他的聲音有些啞,說出來的話難得有些緩慢拖拉。


    「不怎麽,」陳諾言又往駕駛位上湊了一點,他說:「江老師有男朋友,你要不要......」。


    「什麽?」


    「你要不要換一個,」陳諾言小聲又堅定的說:「我堂姐跟她性格差不多,你要不......」


    「換一個?」


    「換你?」


    許梓森和陳諾言同時開口又同時住嘴,車猛地停在綠化帶旁邊。


    陳諾言這時候才覺得自己話說太多了,喜歡誰是自己的自由。更何況這人是許梓森,哪能是他說換一個就換一個的。不對!陳諾言驚呼出聲:「你說什麽?」


    許梓森拉開車上的儲物盒拿了包煙出來,黑色的打火機上是藍色的火焰。他給自己點了根煙,煙味在車裏瀰漫。陳諾言忍不住咳了幾下,許梓森也沒有開窗的意思。他的臉朝著陳諾言的方向越湊越近,僅剩下十厘米不到的距離的時候,他才慢慢開口:「我說換你吧,」許梓森吐了個煙圈,煙霧繞在陳諾言臉上,使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些不太真實。不等陳諾言反應過來,他又說道:「你就很好。」。


    陳諾言隻覺得大腦裏一片白光閃過,他甚至都不太能聽清許梓森的後半句。


    「要試試嗎?」他說:「跟我。」


    「啊」陳諾言退開一些,身體抵在車門上,撞的他有些疼。他揉了揉肩膀,故作悔恨的說道:「許老師,我錯了。」。


    許梓森沒說話,菸灰掉落在他的衣服上,顏色對比很是鮮明。


    「哎呀,我以後再也不多嘴了。」陳諾言趕緊保證道:「真的,我看江老師也挺好的。有句話不是這麽說來著『隻要是沒結婚的都還有機會,我支持......』」。


    許梓森掐滅手中的香菸,微微笑了一下,眼睛裏自嘲的意味越發明顯。他沒說話,重新發動車子。


    車停在陳諾言家門口,陳諾言才驚醒過來。他撲通一下撲了下去,一瘸一拐的跑向自家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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