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能生巧。」


    「私下裏沒少練吧。」


    何似突然想起來自己之前說過的那句「以後還是找個合適的吧。」


    「你不會是……為了做給我吃吧。」


    話一出,徐見澄的耳廓一下紅了。


    「不是吧,耳朵都紅了。」


    何似伸手就要去捏徐見澄的耳朵。


    徐見澄任由何似捏了下耳朵道:「你切豆腐去吧。」


    *


    晚飯後何似說是要休息會,靠在沙發上一躺就躺了半個小時。


    「寫作業了。」


    徐見澄收拾完碗筷蹲在沙發旁邊戳了戳何似的臉。


    「快起來快起來別睡了。」


    何似撥弄開徐見澄的手嘟囔道:「再睡一分鍾。」


    「你剛剛就說再睡一分鍾,都五分鍾過去了。」


    「那就再睡六分鍾。」


    「起不起來。」


    何似搖了搖頭。


    「再數三個數,三二……」


    何似把沙發靠枕蒙在自己臉上。


    「一!」


    徐見澄左手環著何似脖頸,右手穿過他膝彎,把何似抱了起來,三步兩步上了樓梯,「上樓寫作業了!」


    徐見澄的書桌是半環式的,坐三個男生都不成問題,兩個人各坐一邊開始做題。


    「這是什麽?」


    何似拿起床櫃上的書。


    法語,他看不懂,但是能看懂書上的插畫。


    一株玫瑰。


    一株玫瑰被蓋在玻璃器皿裏。


    一隻蛇。


    一隻蛇纏著象。


    一條蛇肚子裏吞著頭象。


    這不小王子嗎?


    「還看小王子?我幼兒園就不看了。」


    徐見澄把書放到床上,「每看一遍都會有不同的感受。」


    等到何似好不容易安安靜靜的做完作業已經快十一點了。


    左手撐著頭,右手拿著筆昏昏欲睡。


    徐見澄拉上窗邊的窗簾,b市的霓虹夜色都被擋在了窗外。


    「睡吧。」


    「睡嗎?」


    何似睡眼惺忪的看著徐見澄。


    徐見澄捏了捏何似鼻尖,「今天中午十二點才起的,吃完晚飯又睡了一個小時,你怎麽這麽能睡啊。」


    「沒辦法,一學就困。」


    就何似今天睡了這麽久,眼底下還是有淡淡的青紫。


    「要洗澡嗎?」


    徐見澄把椅子劃到何似旁邊,有一下沒一下的親著何似的臉頰。


    好軟。


    又好甜。


    如果非要形容,那就是他感覺自己親到了白白柔柔的棉花糖。


    「我今天三點剛洗的。」


    下午三點他們在一起上課,那何似說的三點應該就是淩晨三點了。


    「這麽晚。」


    不急,有的是時間把何似的作息矯正過來。


    「睡吧。」


    「終於能睡啦!」


    何似跑上床抱著被子滾了一圈,把自己滾成一個夾心卷餅。


    徐見澄也換了睡衣上床,拉開了床頭燈。


    「我有睡前看書的習慣,會影響到你嗎?」


    何似搖了搖頭。


    徐見澄把燈光調暗,還沒看一頁,就感覺到何似在眼巴巴的望著自己。


    「怎麽了,不睡嗎?」


    「一沾床我又睡不著了。」


    何似整個人縮到被子裏,隻露出個圓潤的鼻尖。


    「要不……要不你給我講睡前故事吧。」


    「這是原文的,能聽懂?」


    何似又卷著被子來回滾了兩圈,「就是聽不懂才睡的更快啊。」


    「那好吧。」


    徐見澄清了清嗓子,低低的讀了起來,「si quelque』un aime une fleur qui n』existe qu』à un exemire dans les millions d』étoiles, a suffit pour qu』il soit heureux quand il les regarde. ll se dit... 」


    (如果有人鍾愛著一朵獨一無二的、盛開在浩瀚星海裏的花。那麽,當他抬頭仰望繁星時,便會心滿意足。他會告訴自己……)


    徐見澄低頭一看,何似已經睡著了。


    ll se dit:「ma fleur est là quelque part...


    (他會告訴自己:「我心愛的花在那裏,在那顆遙遠的星星上。)


    *


    可能是因為認床的緣故,何似醒的格外早。


    何似沒著急起來,翻了個身,看著徐見澄。


    「醒了?」


    徐見澄沒睜眼。


    何似嗯了一聲,濃濃的鼻音。


    徐見澄伸手蓋住何似的眼睛,「再睡會,早自習就別睡了。」


    何似的睫毛眨呀眨,羽毛一樣的撓著徐見澄掌心。


    「別眨了。」


    徐見澄憤憤的咬了一下何似的肩窩,留了個淺淺的齒印,「我去做早飯!」


    *


    早上兩個人一前一後的進了教室,吳憂收作業的時候站在何似旁邊吸了吸鼻子。


    「你倆是睡了嗎?」


    何似被吳憂嚇了一跳,伸手就要捂吳憂的嘴,生怕他下一秒又說出驚為天人的話。


    徐見澄笑著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吳憂不要再說了。


    何似拿化學練習冊擋著臉,悄悄問吳憂,「沒……不過你是怎麽知道的。」


    「你倆身上都是一個味兒。」


    ☆、佩奇


    京華夏雨,七下八上。


    b市屬溫帶季風性氣候,一入夏,來自太平洋的東南季風夾雜著悶騰的濕熱水氣把何似籠的快要喘不上氣來,恨不得能天天抱著空調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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