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繼續,呂淩淵依然沒有醒來,曉刀忍不住問:“冷雪寒,閣主真的能醒過來嗎?”常色秋心情很低落,自我安慰道:“會吧,會吧…”冷雪寒冷冷道:“有關係嗎?”意思很明顯,即便呂淩淵不再醒來,也要帶著他尋找夢想之地,這是他的夢想,也是眾人的夢想!眾人都沉默了,一時鴉雀無聲,隻剩下馬蹄與車軲轆的聲音。


    好久好久,吹一吹見氣氛有些壓抑,調侃道:“嗨,這有什麽,雖然呂淩淵不說話了,一吹哥我還是能保護大家的。”


    “切,吹牛王,到底誰保護誰啊。”曉刀最愛跟他較勁,馬上反唇相譏,吹一吹可不怕:“咋地了,不服氣是吧?”說話能使人轉移注意力,沉默卻讓人更加心情抑鬱,不久,吹一吹、曉刀、笑季荷和常色秋都胡侃了起來,冷雪寒突然插了一句:“我們都要變強,即便呂淩淵活不過來,我們也必須要具備保護自己的能力。”


    “冷雪寒說的沒錯,我們都要變得更強,即便沒有呂淩淵,我們也要有能力保護自己,保護夥伴。”常色秋若有所思,笑季荷點頭道:“是的,因為我們是飛雲閣,我們是夥伴,我們一定會變得更強的,淩淵哥哥在看著我們。”


    冷雪寒一馬當先,眾人打馬跟隨,絕塵而去,出了北滘城,行不兩日便到了秦國、波蘭與桑尼三國的交界,這裏是一片開闊的低矮荊棘叢,大概半人來高。正是春暉季節,野花遍地,花香怡人,曉刀揉了下鼻子,嘟囔著:“這氣味有些古怪,不鹹不淡的,還透著點點香味,這是什麽花的香氣?”


    吹一吹也揉了下鼻子,似乎沒有聞出來,嚷道:“小屁孩,你胡說什麽呢,一吹哥我為何聞不出來?”常色秋從小在山裏亂轉,各種野花的氣味聞多了,深不以為然:“有什麽大驚小怪的,不就是野花的香味嘛,我也聞到了,挺好聞的啊。”雖是這麽說,但似乎鼻子也有些癢,忍不住揉一下。


    笑季荷卻沒有聞出來,摸了下鼻子,急忙道:“色秋姐姐,你也聞到了,什麽味啊?”冷雪寒冷冷道:“殺人的味道!”她的話,簡潔,直接,一針見血,吹一吹大驚失色:“冷雪寒,你說清楚點,殺人的味道是什麽味道?”


    笑季荷也花容失色:“雪寒姐姐,你不是說真的吧,怎會有殺人的味道?”曉刀卻淡然道:“對,沒錯,確實是殺人的味道,我也聞出來了。”


    常色秋臉色大變,罵道:“混蛋,你們為何不早說,害我特意深吸幾口,哎喲...…”忽然跌下馬,笑季荷,曉刀與吹一吹大驚,正要說話,全都跌倒,冷雪寒的身子晃了晃,也支持不住,摔了下去。


    眾人剛倒下,前麵的荊棘叢便冒出許多人,人數足有兩千,這些人顯然等了很久,有些迫不及待。為首的有五個人,分別是長臂猿通耀祖、土蝗甄愛民以及兩男一女,一男白淨,滿麵笑容,一個幹練,表情嚴肅。


    那女子甚是嬌媚,見眾人全倒下,很是得意:“近來外麵傳聞很多,都說飛雲閣很厲害,連通將軍都铩羽而歸,原來隻這點本事啊,早知道這樣,奴家一個人出馬就行了,何須要弄出這麽大陣仗。”說話不遮不掩,充滿了諷刺。


    通耀祖被人揭短,很是惱火:“當日在成家堡,那呂淩淵確實非常厲害,如今沒了呂淩淵,飛雲閣竟然如此不堪一擊,實在出人意料,這個第三劍冷雪寒也真是不爭氣,原以為她有多厲害,想不到隻這點本事。”


    甄愛民也臉上無光,恨恨道:“沒了呂淩淵,飛雲閣便成了繡花的枕頭,中看不中用,這些小娘們,個個嬌滴滴的,兄弟們,上前去把他們全都綁起來,男子全部宰了喂狗。”


    有愛民幫的士兵要上前綁人,通耀祖卻不幹:“慢著!等等,甄幫主,這些小娘們,你準備怎麽處置啊?”愛民幫的士兵隻好停下腳步,看向甄愛民。甄愛民不敢得罪通耀祖,忙道:“通將軍,這樣吧,笑季荷與冷雪寒二位美人,你帶回去孝敬龍大將軍,那個迷死人便留給本幫主了,這樣可好?”


    通耀祖呸了一聲:“甄幫主,我們出人出力,幫你報仇,這三個小娘們,當然是全部歸我們,我們都要帶回去。”幹練男見他不給甄愛民麵子,怒氣上湧,嚷嚷道:“你說什麽?憑什麽都給你們帶回去?我們也出人出力了,隻要一個已經很給你們麵子,你不要欺人太甚!”


    通耀祖可不怕他:“怎麽地,想搶啊?我們就是全要了!去,兄弟們,把小娘們全綁了,帶回淮揚!”手下便要上前綁人。幹練男見他如此不講情麵,頓時惱羞成怒,抽出大刀,嚷道:“誰敢去,休怪我虎貝爾翻臉無情!”見他這樣生猛,通耀祖的手下不敢動了。


    這是甄愛民的手下大將虎貝爾,他怒氣衝衝地接著道:“好你個通耀祖,在成家堡被成玄四扒光衣裳,丟人現眼,如今卻在本幫麵前耍橫,你要不要臉?”


    打人不打臉,虎貝爾這完全是打通耀祖的臉,哪裏痛,打哪裏,通耀祖氣急敗壞:“兄弟們,把愛民幫的人全部宰了!”手下動起手來,愛民幫的人也不是好惹的,不用甄愛民吩咐,自發反擊,雙方打了起來。


    虎貝爾見通耀祖翻臉,提刀便要砍他,笑臉男趕緊拉住虎貝爾,勸道:“兄弟,算了,全部讓給通將軍吧,不就是小娘們嘛,咱們到別處去找,天下如此之大,美人多得是,何必為了小娘們,動刀動槍,傷了和氣呢。”虎貝爾沒好氣地推開他,卻被甄愛民拉住了。


    哪知,笑臉男趁甄愛民不注意,站到他身後,突然刺出一刀,甄愛民猝不及防,慘叫一聲,撲倒在地。愛民幫士兵聽見甄愛民的慘叫,忙停下手,全都驚呆了,隻見笑臉男拿出一塊羅帕,擦拭短刀上的血跡,而甄愛民趴在地上,後背鮮血直流,身體不停的抽蓄。


    虎貝爾驚愕萬分,駭然道:“你,你,你,周公子,你這是幹什麽?”原來笑臉男甄愛民的軍師咪咪笑周公子,周公子獰笑道:“幹什麽?如今,他還有利用價值嗎?我們有國不能回,都成了喪家之犬,貝爾兄弟,幹脆你和我一起投了龍大將軍吧,保你榮華富貴享不盡。”


    那女子笑道:“我們早已要除掉他了,這個甄愛民,兩麵三刀的,討厭死了,貝爾哥哥,過來我們這邊吧。”通耀祖嘿嘿幹笑:“愛民幫的人聽著,你們幫主已經死了,趕快投降,否則格殺勿論!”


    虎貝爾氣紅了眼,吼道:“好你個咪咪笑,幫主對你不薄,你卻出賣他,我要宰了你!”他氣急敗壞,提刀便朝周公子砍去,周公子倒也不怕他,二個人打鬥起來。愛民幫都是一些亡命之徒,一些士兵見虎貝爾與周公子幹起來了,紛紛擺開架勢要拚命,淮揚的人馬一看,喲嗬,骨頭還挺硬,砍死你們,於是雙方又打將起來。


    虎貝爾與周公子,一個大刀,一個短刀,廝殺激烈,出手便想要對方的命,奈何平日裏本就很熟,雙方的招數都一目了然,鬥了數十回合,也沒分出勝負。周圍的士兵可就沒那麽好了,愛民幫人多,本來有一些人在觀望,後來見人數占優勢,都拚起命來。淮揚的士兵拚命不含糊,也拚了起來,雙方殺紅了眼,血腥四起。


    女子見自己的人死了不少,不由皺眉:“這愛民幫的人都瘋了,幫主都已經死了,還在為誰賣命啊?我們再不出手,手下可就討不了好,要是傷亡過大,可無法向龍大將軍交代。”


    通耀祖道:“梁妹說的對。”手臂突然暴漲,衝上去抓住一個愛民幫士兵,往地上猛摔,可憐那士兵還沒明白過來,便一命嗚呼,他不罷休,又去摔別的人。那女子梁妹也沒閑著,手裏的折扇像利刃一樣開合,片刻之間,很多愛民幫士兵的咽喉便被割斷,顯然也是出手狠毒。


    廝殺還在繼續,很快,愛民幫的士兵被殺得七零八落,所剩無幾,通耀祖與梁妹總共才帶來五百精兵,死傷也不少,此時所剩不過兩百,二人殺的人多,渾身都是血。再看虎貝爾與周公子,這二人都是衣裳破碎,血跡斑斑,快要分出勝負,突然周公子發出一聲撕裂的慘叫,頭顱飛走了。


    這又是怎麽回事呢?原來,虎貝爾見愛民幫氣數已盡,便想同歸於盡,故意讓周公子的短刀插進胸口,趁他分神之際,大刀翻飛,砍斷他的頸脖。於是,周公子的頭顱飛了,虎貝爾的心髒也被掏了個洞,都活不成了。


    梁妹看在眼裏,開心得直拍掌:“通將軍,省得我們再出手了。”通耀祖嘿嘿笑道:“還是梁妹技高一籌,搞定了周公子,省了我們不少力,如今,飛雲閣全都被我們抓住,正好一網打盡,龍大將軍一定會對梁妹重重有賞!哎呀…...”他終於想起了還有人被迷倒,“飛雲閣的人放在那許久了,該不會跑了吧?”


    梁妹媚眼輕拋,嬌嗔道:“說什麽呢,通將軍,中了奴家的迷藥,沒三五個時辰絕對醒不來,再說奴家剛剛一直暗中觀察那邊,並無什麽動靜,否則奴家早已發現。”


    通耀祖讚道:“百毒聖手梁媚果然名不虛傳,連觀察也細致入微,太好了!早前我們布置了一番,如今都沒有用上,浪費了不少炸藥火油,兄弟們…...”他吩咐手下,“趕緊去把他們綁了,送給龍大將軍請功,嗯,還有,把炸藥挖出來,這些都是上好的炸藥,以後還有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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