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小中勢在必得,一刀既出,毫不留情,擺明了要呂淩淵的命。如果呂淩淵被他刺中,無論有多大的本事,也隻好在洞窟中長眠了。長夜漫漫,洞窟深深,有莊家先人作伴,也許並不孤單。可惜,呂淩淵還不想在洞中長眠,姚小中一刀既出,便已覺察,身形一閃到了石桌上。


    姚小中驚恐萬分,正要尋找,呂淩淵笑道:“你終於還是出手了,姚小中!”


    姚小中匆忙爬起來,滿頭大汗,要上前拚命,孤煙直喝道:“夠了,姚小中!過來這邊,想死,這裏到處是石牆,自己一頭撞死,省得呂先生髒了手!”語氣極其嚴厲,姚小中嚇得一哆嗦,趕緊退到他身邊。吉夢與追雲已經站了起來,臉色蒼白,呂淩淵跳下石桌,又在石凳上坐下,這才明白剛剛追雲剛剛眨眼睛的內涵。


    頓了頓,孤煙直道:“呂先生早知姚小中是我們的人?”呂淩淵整理了下衣裳,微笑著:“也不算早,在喝酒的時候。”


    “喝酒?”孤煙直有些疑惑,呂淩淵緩緩的道:“是的,喝酒!七情酒!在下隻敢喝得三杯,他卻是連喝四杯,喝完便醉去,觸動機關,把在下帶往這裏,看是無意,卻是有心,在下還是要好好感謝他,如果不是他,在下想要找到這裏,恐怕還真不那麽容易。”


    孤煙直點頭:“原來是這樣,他本是真正的山下獵戶,隻是暗地裏加入了和軍,替鄙人打探些情報。”他很直接,並不隱瞞姚小中的身份。


    呂淩淵若有所思,笑道:“一路行來,他並無破綻,原來是真正的獵戶,難怪!此事與冷麵狐狸莊閔然是否也有瓜葛?”他把莊閔然當朋友,雖已知曉他與和軍有關聯,但還是想確認一下。一個人,如果被朋友出賣,大約是要很傷心的,呂淩淵也不會例外。


    孤煙直沉吟了半晌,黯然道:“事到如今,鄙人也不隱滿呂先生,莊閔然早在十年前便加入了和軍,是和盟總部親自派往成家幫的密探;此次冷雪寒失蹤,正是他告知鄙人的,鄙人覺得機不可失,便在此間密窟布置,引呂先生前來,不過......”


    孤煙直似是有意替莊閔然解釋,“他對呂先生頗有好感,起初並不同意鄙人這麽做,隻是鄙人以和盟的利益逼他便範,他不得已,才答應配合;鄙人認為,在這裏除掉呂先生,可以不為外人知曉,畢竟呂先生如今在秦國,甚至在當今天下,也有些名聲,和軍明著對付呂先生,怕堵不住悠悠眾口,有損和盟的威信。”


    這件事還真是錯綜複雜,呂淩淵微微點了點頭,終於有了眉目,既然莊閔然是和盟的密探,那一切便好解釋了,龍傲天與成玄四結盟,很可能就是和盟在背後推波助瀾,否則以莊閔然之精明,早已識破龍傲天的計謀,而自己無意間壞了和盟的好事,怪不得孤煙直在密林中要置飛雲閣於死地。


    呂淩淵豁然開朗,問道:“如此說來,冷雪寒不是被你們劫持的?而莊閔然此時一定正在石屋中等待你們,對不對?隻是在下不明白,你們為何要冒充血手印?”一連問出了三個問題,前兩個他已知曉答案,第三個卻是不知道。血手印就像一個坎,橫在麵前,怎麽也繞不過去,一想到這個名字,便有些意亂心慌,他很想知道孤煙直為何要這樣做。


    孤煙直道:“冷雪寒確實不是和軍劫持的,莊閔然也確實在石屋中,隻要在底下敲三聲石板,他便會打開外麵的機關;莊家的機關極其精巧,沒有莊家子孫的幫助,我們是出不去的;至於血手印,完全是因為好玩,僅此而已。”


    僅僅是覺得好玩,這可能嗎?呂淩淵陷入了沉思,和盟一定與血手印有關係,以孤煙直的個性,是不可能冒充別人的,背後一定有原因,而一個標榜維護天下和平的組織,竟然用這樣的計謀,這實在很可怕,與血手印一樣可怕......他不敢再往下想,強裝鎮定道:“你們知曉這座密窟的秘密,莫非是與姚小中有關?”


    孤煙直讚道:“呂先生果然智慧過人,鄙人佩服,確實是他無意間發現莊閔然進了山中石屋,跟蹤後才知道的。”頓了一頓,接著道,“和盟是神聖的,絕不允許其成員隱藏秘密,鄙人得知後,當即上報總部,莊閔然也隻好向總部說出此中秘密。”


    呂淩淵總算是全部明白了,但還有疑問:“那個弓靈妖也是和盟的人?”孤煙直道:“是,她是雲霧山地區的和軍副都統,人稱獵屠列小倩,也是鄙人的下屬,她是個了不得的美人,如今,她怎樣了?”


    呂淩淵笑如春風:“她很好,很野性,也很迷人,很令在下心動。”孤煙直道:“如此說來,鄙人又欠呂先生一個人情,感謝呂先生深明大義,放她一馬。”


    呂淩淵道:“好說,好說,不用客氣,不過在下很疑惑,為何她沒穿綠色的衣裳呢,據說這衣裳,你們稱之為‘和裳’是吧?”


    “是的,我們的服飾,確實稱為‘和裳’,不過,呂先生有所不知,列小倩雖是鄙人的下屬,但卻受和盟直接管轄;和盟有規定,要求和軍俱都穿著統一的服飾,但她不喜歡穿,鄙人卻也無法約束,而且此次並非正式行動,偶爾穿一下喜愛的衣裳,也並無不可。”


    呂淩淵點頭:“在下還有一個疑問,機關開啟時,頭頂的洞窟會出現何物?”剛剛忘了問老人,所以有此一問,孤煙直道:“那是饕麵鬼,有頭無身,莊家並無傷人之心,所以此鬼雖體型巨大,但卻不傷人,隻會釋放一種迷煙,將人放倒。”


    呂淩淵笑道:“原來如此,在下受教了。”孤煙直也笑道:“好,接下來,鄙人將為呂先生唱曲,請呂先生一定不要忘了剛剛的承諾,也請不要為難姚小中。”呂淩淵笑容可掬:“既然如此,在下答應你,不會為難他們三人,請繼續唱曲,在下定當洗耳恭聽!”


    孤煙直似乎放下心來:“如此,謝過呂先生,鄙人定當竭力彈奏《勾魂曲》,以饗知音!”知音難覓,他決心獻出最好的琴技,話音剛落,把手指伸進嘴裏,挨個咬破十指。


    血溢出來了,十指連心,孤煙直用心之作,即將上演。吉夢、追雲與姚小中莫不大驚失色,吉夢急道:“都統大人,你這是為何?”追雲卻是淚流滿麵,悲戚的道:“都統大人,你這是何苦?”姚小中張大了嘴,說不出來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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