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雪寒陷入痛苦,淚水流過臉頰,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眾人都不知出了什麽事,愕然莫名,呂淩淵心情難過,沉默不語。一個堅強的女子,麵寒如冰,不苟言笑,不出劍則已,一出劍必傷人的賞金獵人,突然變成這樣,無論是誰,都覺得不可想象。


    一定是被觸及了內心深處的傷疤,而且這傷疤一定與這柄劍有不可割裂的關係,呂淩淵心想,這一時半會,也弄不清來龍去脈,隻得暗暗下決心,定要想方設法修複此劍--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


    不久,也不知是多久,吹一吹率先打破沉默,嚷道:“一吹哥我真搞糊塗了,這是我們冷絕天下的第三劍冷雪寒嗎,就算這柄劍很重要,也不至於傷心成這樣吧,誰能告訴一吹哥我,呂淩淵在哪裏?”呂淩淵就在麵前,所有人都想知道答案,眼巴巴地看著他。


    可是,呂淩淵也不知道,他本可以知道,但不能這樣做,冷雪寒是知己,也是夥伴,絕不能偷取她的思想,呂淩淵拚命地揉鼻子,麵色陰沉:“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不要這樣看著我,我不是神,不是任何事都知道,每個人的內心都有隱藏的悲傷,冷雪寒也一樣,你們何苦要揭開別人的傷疤呢!”


    常色秋哭了,拭著淚水道:“一直以來,我隻知道她很冷漠,少言寡語,從未察覺她有憂傷,我的心很疼很疼,我想知道這是為什麽,好想幫幫她。”笑季荷最見不得別人哭,握緊粉拳,邊哭邊道:“是誰讓雪寒姐姐如此悲傷,我一定不會放過他!”曉刀是個孩童心性,早已眼睛濕潤,蹲在地上嗚嗚地哭,吹一吹哭得最是大聲,拚命搖著呂淩淵的身軀:“到底是誰,是誰?站出來,是不是你,呂淩淵,是不是你欺負了她?”


    呂淩淵欺負她了嗎,舍得嗎,又有誰知道他對冷雪寒的情義?如果能選擇,呂淩淵情願悲傷的是自己。(.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他是一個多情的人,寧願自己受苦,也不願意傷害女孩子。那一段見證追捕五湖巨盜卜耀明的時光,多麽快樂,多麽愜意,天下又有誰知道,他曾和冷雪寒與卜耀明飲酒,又曾與卜耀明一起寫詩作曲,除了冷雪寒,誰也不知道。


    呂淩淵湧出心酸的悲傷,同時又深深的欣慰,為冷雪寒悲傷,悲傷她的悲傷;因為夥伴而欣慰,這些可愛的夥伴,如此的悲天憫人,一個個哭泣得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他覺得虧欠冷雪寒,長久以來,雖然知道冷雪寒心中有憂傷,但卻從未試著走進她內心,幫助她,安慰她。作為一個閣主,一個夥伴,一個男子,竟如此忽視夥伴,忽視近在身邊的女子,他覺得非常失職,十分痛苦;他也哭了,充滿淚水,悲傷,難過,歉疚,心疼,各種各樣的情緒刹那間湧出。


    呂淩淵再也控製不住情緒,徑直走到冷雪寒麵前,把她摟進懷裏,冷雪寒像個無助的孩子,緊緊抱住他,放聲大哭。呂淩淵淚流滿麵,心都快要碎了:“哭出來吧,會舒服一點。”輕拍她的背,像一個多情的男子在安慰受傷的**,如果眼淚代表悲傷,那悲傷會蔓延,飛雲閣所有人都在痛哭--連冷雪寒都哭了,還有誰不哭?那種極度的悲傷,具有可怕的感染力量。


    好久好久之後,冷雪寒止住哭聲,眾人以為她好一些了,淚流滿麵地看著她,哪知她突然推開呂淩淵,縱身上馬,絕塵而去。


    一切都很突然,一切都很倉促,眾人還沒緩過神來,她已經跑出很遠。


    呂淩淵有些愕然,很快醒悟過來,忙讓眾人上馬,奮力追趕。樹林十分茂密,參天古樹遮擋了陽光,一片灰暗,呂淩淵的心也一片灰暗,看不見陽光,冷雪寒卻是越跑越快,身影越來越遠,消失在視野之中。


    呂淩淵急了,催促眾人加快速度,打馬狂奔,跑了幾裏地,卻一直不見冷雪寒的影蹤。他心頭發慌,大為著急,不停地催促快點,眾人用力揚鞭,馬兒吃疼,賣力地奔跑,跑著跑著,發現前麵不遠處出現了一匹馬。


    那不正是冷雪寒的馬嘛,眾人又驚又喜,快馬來到跟前,馬兒啃著青草,根本不見冷雪寒。呂淩淵非常吃驚,翻身下馬,其他人也趕緊下馬,笑季荷嘟囔著:“雪寒姐姐去哪裏了,為何不告訴我們一聲,這可如何是好?”吹一吹嚷道:“對呀,這不是冷雪寒的風格,一吹哥我就不明白了,馬還在這,人卻不見了,怪哉怪哉,不會是出事了吧?”


    “吹牛王,你別烏鴉嘴。”常色秋麵色大變,嬌嗔道:“不對,難道她躲起來了,這荒山野嶺的,不可能吧?!”曉刀沒有出聲,但臉色很難看。呂淩淵臉色沉重,開始揉鼻子,不過,雖然著急,但並未亂了頭緒,見地上有一些落葉和小樹枝,還是新的,心知不妙,仰起頭大聲喝道:“小心,上麵有人!”說時遲,那時快,無數羽箭帶著破空的聲音,從樹頂射來,密密麻麻,如同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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