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淩淵一開始擔心笑季荷放不開,很想給她夾菜,但最終還是忍住了,因為他不想讓冷雪寒誤會。這麽想的時候,他自己也覺得奇怪,為何會在意冷雪寒的感受呢?他內心似乎突然多了個結,糾結的結。


    一頓飯很快結束,笑季荷吃得很飽,不時撫摸著小腹,呂淩淵甚為好笑,正要拿她取樂,她卻突然哭了。這些日子來,她一路逃命,風餐露宿,無從體驗親情溫暖,因為一次偶然,呂淩淵發現她是個殺人犯,而抓她的人也已來到珞楓城。呂淩淵見她是個純真的女子,覺得事有蹊蹺,便暗中保護她;要不是呂淩淵,恐怕她早已去見了義父--不是在人間,而是在另一個世界。


    吹一吹情緒高漲,吃得肚子都鼓了起來,這會兒正在剔牙,見她突然哭了,嚷嚷著安慰道:“大美女,你羞不羞啊?剛剛還好好的,現在就要哭鼻子啦?你看看一吹哥我,吃得山珍海味,睡得安穩踏實,瞧瞧一吹哥我這刀疤,很另類是不是?很酷是不是?一吹哥我告訴你,這是被人砍的,想當年一吹哥我一個人對付......”


    “當年是哪年啊?”曉刀見他又吹牛,當即揭了他的老底:“吹牛王,你就別吹了,你那點事,誰不知道?你是自己劃的,吹什麽吹,不吹牛你會死啊!笑季荷,你別聽他胡吹,他這人啊,沒有一句老實話。”


    這下吹一吹不幹了,大聲嚷嚷道:“小屁孩,你說誰呢?誰自己劃的?你自己劃一下給一吹哥我看看,要不一吹哥我給你劃一下試試?”他看起來很生氣,手舞足蹈的說了一通,一邊說,一邊追著曉刀,曉刀笑著跑開了。


    冷雪寒坐在一旁,安安靜靜的,似乎很難有事情讓她感興趣。


    呂淩淵見他們鬧起來沒完,忙道:“好了,好了,曉刀、吹一吹,你們收拾一下桌子,我還有正事要與笑季荷說。”曉刀和吹一吹很話,馬上就不鬧了,自覺上前收拾桌子。


    呂淩淵對笑季荷道:“別理這二個小子,才認識沒幾天,就鬧鬧得不行了。他們啊,上輩子肯定是一對歡喜冤家,就是不知道誰是男,誰是女,搞不好還是一對分桃之戀。”


    “是不是哦?你開玩笑的吧!”笑季荷的嘴巴張成了o字型,呂淩淵壞壞的笑了笑:“是與不是,我就不得而知了,還是談正事吧。”說話間曉刀與吹一吹已經收拾好,擺上茶具便去灶間了,冷雪寒也去了房間。


    笑季荷不免覺得奇怪:“什麽事啊,怎麽搞得這麽神秘?”


    呂淩淵倒了兩杯茶,笑道:“別那麽緊張,你現在是我們飛雲閣的人,作為閣主,我有責任向你介紹一下本閣的情況。”


    “哦,這樣啊。”笑季荷似信非信地看著他:“你是閣主嗎?真看不出來耶。”


    “我不像嗎?”呂淩淵笑得很可愛。


    “不像!”笑季荷搖了搖頭,呂淩淵苦笑道:“那你說說,這裏麵誰像?”


    “你們四個都不像。(.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笑季荷想了想,歎氣道:“哎......看來看去,也隻有你最像了。”


    呂淩淵揉了揉鼻子:“好了,別糾結這個了,我們來說說飛雲閣,本閣原本有四人,你加入之後便是五人,成員包括冷雪寒、吹一吹、曉刀、你還有我,冷雪寒是大前天來的,吹一吹加入才不到半月,曉刀來了有三個多月,眾人在一起的時間並不長,而飛雲閣成立迄今才三天,就是冷雪寒來的那天。”


    飛雲閣居然成立才三天,而冷雪寒居然是大前天才加入,無論是誰聽到這樣的消息,難免都會有很多的疑問,但笑季荷例外,她隻是“咦”了一聲,並沒有多說什麽。


    呂淩淵知道她在想心思,沒有認真聽,接著說道:“飛雲閣的意思是‘飛雲踏月,開天辟地’,這些家夥都是我找來的,今天冷雪寒去找你,也是我的主意,既然你已經入夥,那就是飛雲閣的人,我要你做一件事。”


    “做一件事?”別的沒聽清,這個笑季荷聽清了,頓時緊張起來:“我能做什麽?你可是答應過不讓我做殺人放火的事,別看姐犯了命案,姐還是很有原則的。”


    呂淩淵淡然一笑:“你想到哪裏去了?我隻不過是讓你做一件很簡單的事,別那麽大驚小怪。”


    “那是什麽事呢?”笑季荷還是不放心,呂淩淵道:“過二天我們就要出發了,我希望你在這兩天幫我們采購些馬匹和補給。”


    笑季荷鬆了一口氣:“原來是這麽回事,你早說啊,嚇死姐了。”


    呂淩淵喝了一口茶,笑道:“我不是正在說著嘛,瞧你急的,去遙遠的東邊,一路上免不了爬山涉水,餐風露宿,我們需要馬匹代步,而你對馬匹很熟悉,做這件事你最合適不過了......”如此這般,呂淩淵跟她說清來龍去脈,笑季荷雖然沒有用心聽,但這些事也不甚複雜,大體都能聽得明白。


    最後呂淩淵拿出一個錢袋,鄭重地交給笑季荷,囑咐道:“小財迷,這是我們飛雲閣目前所有的財產,從現在起交付與你,長路漫漫,這些盤纏根本就不夠,到時候我們還得想些辦法;記住,以後你就是我們的官家,責任重大,我們飛雲閣這些人,每個人都有心酸的故事,為了夢想和希望走到了一起,這是一個家,我們都是一家人,拜托你了!”


    他說得很誠懇--對待夥伴,他一向很誠懇。笑季荷是個心思純良,容易感動的女孩子,一開始她還沒當回事,到後來卻麵色凝重,不肯接錢袋。


    一個才剛剛認識的人,竟然肯放心的把錢袋交給她,而她還有別的想法,在這種情況下,她怎能沒有壓力?一個人隻要有良知,有責任心,遇到這種情況都會有壓力。


    呂淩淵有意要給她壓力,並沒有再說什麽,把錢袋硬塞給她,笑季荷有些不知所措,既感動又迷茫,喃喃地道:“一家人,這是多麽久遠的感覺,從此我就有新歸宿了,雖然我與這個家的每一個人相識都還不久,冷雪寒的劍不久前還架在我的脖子上,但相處在一起的感覺,卻是多麽的無拘無束,自由自在。”她說的很感懷,也很真誠,像是對自己說,又像是對呂淩淵說。


    “是啊,我們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可不能有二心哦。”呂淩淵十分清楚這隻是她一時的感觸,並非完全出自本心,故意說出後麵這句。笑季荷呆了一呆,大腦立刻清明了:“你說什麽?”


    “我猜啊,小財迷,你已經被我迷住了。”有些話,點一下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說多了就會起反作用,呂淩淵見她警覺,故意岔開話題。


    說者有心,聽者更有意,笑季荷有些緊張,她想了想,忽然語氣大變,嬌滴滴的說道:“喲,俊俏的淩淵哥哥,你還真是了解女人的心思呢,我好好喜歡你喲,怎舍得逃走呢,你可不要派人跟著我喲。”跟著麵孔一變,嬌嗔道,“記住,以後不準叫我小財迷,難聽死了!”


    她不敢多說,趕緊出門,在她內心,以為走了就不回來了。呂淩淵目送她出門,喃喃自語道:“可愛的姑娘,就你那點心思,我還能看不出來?你會想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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