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也太素了吧。」於夜弦有些不解。


    當初的雪靳,並不是這樣的,如今這副裝模作樣的城市建設,又是做給誰看的呢?


    「你有沒有注意到。」宣恪說,「他們的臉上,都沒什麽表情。」


    於夜弦注意到了,這裏的每個人看起來都有些行色匆匆,麵容麻木,似乎在趕著什麽事情一般。而且相對於丹夏來說,這裏的人口太少了,房屋的排列也很稀疏。


    當初這座天行島在一夜之間失蹤,包括於夜弦和舒沁在內的大部分雪靳居民都沒來得及上島,很多人都死在了戰爭中。


    「和平不好嗎?」於夜弦嘆氣,「隻有這裏沒有受到戰爭的影響,這群人看起來還都不怎麽高興。」


    「回去嗎?」宣恪察覺到了他興致不高。


    「走不動了。」於夜弦是天生的事兒逼,特別擅長來事,沒有快樂就給自己製造快樂,所以他此刻索性身子一軟,整個人都掛在了宣恪的身上,重複道,「走不動了。」


    「休息嗎?」宣恪問。


    「不休息。」於夜弦壞笑,「但走不動了。」


    宣恪現在不用多問,也知道於夜弦那一肚子壞水,當即將眼前的人打橫抱起,大步朝著來時的方向走去。


    街道上那一群沒表情的人,終於表現出了大驚失色的模樣。


    「有傷風化啊,嘻嘻嘻。」櫻桃圍著兩人轉圈圈。


    「就是要傷傷他們的風化。」於夜弦瞥了一眼周圍,兩手幹脆環抱著宣恪的脖頸,沖周圍一個圍觀的人輕蔑地笑了笑,「看不下去了,這城市陰陽怪氣的。」


    「確實。」櫻桃說,「和其他島嶼的感覺很不一樣。」


    「來個狠的。」於夜弦玩上癮了,「宣弟弟接招。」


    宣恪:「?」


    於夜弦的聲音發放大了兩倍:「昨天都怪你,都說了不行,還一直不放過我,肚子都被你搞大了,這次說什麽你也要負責。」


    櫻桃:「……」


    宣恪:「……」


    周圍的人活了,走路不機械了,神情也不麻木了,有一個保持著震驚的表情因為沒看路一頭撞在了牆壁上。


    於夜弦在宣恪的懷裏笑得直打顫。


    然後他就聽到了宣恪低沉的聲音:「哥哥要是喜歡,以後還可以給我生很多孩子。」


    於夜弦:「……」他就浪一下,宣恪怎麽還接梗了。


    宣恪變壞了。


    櫻桃笑出了雞叫,在兩個人周圍開始高頻打鳴。


    「生不出來。」於夜弦訕訕道。


    「那就試試,能不能把你……」宣恪把最後四個字換成了氣音,但於夜弦還是聽見了。


    在回白房子之前,於夜弦都沒跟宣恪講過一句話。


    「兩位這是……」衛兵驚呆了,看了看身後緊閉的門,又看了看身前的兩個人。


    「房子裏太悶了,出去逛了一圈。」於夜弦沒精打采,「現在更悶了。」


    「請、請兩位進屋等候,總督馬上就到。」衛兵看起來有點慌張。


    「知道了。」宣恪抱著於夜弦回了黑白兩色交替的房間,把於夜弦輕輕放在了那張白色的沙發上,在沙發邊坐了下來。


    於夜弦還在因為宣恪剛才說過的話膽戰心驚,在沙發上翻了個身,沒搭理宣恪。屋外忽然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我要找的,在裏麵嗎?」這是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在。」衛兵恭敬的聲音裏藏著一絲恐懼。


    接著就是推門的聲音。


    於夜弦聽見那聲音,眼睛裏閃過一抹驚異,飛快咬破了自己的指尖,將血抹在了雪白的沙發上,用極快的速度扯開自己的衣服,鬆開腰帶,把自己弄出了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樣。


    「宣恪,抱我。」於夜弦抓住宣恪的衣領,眼睛有些濕潤。


    宣恪立刻會意,低頭壓下來,擋住了於夜弦的臉,將他身上的衣服弄得更亂。


    沙發背對著門,恰好起到了半遮半掩的作用。


    來人顯然愣了一瞬:「你們年輕人,還真是……」


    宣恪的手插在於夜弦的發間,把他的頭用力按向自己的身下,擋住了他的臉,抬起頭,淺色的眸子淡漠地瞥了一眼走進來的人:「有事嗎?」


    完全是一副被打斷之後的不悅神情。


    衛兵也嚇了一跳:「你們剛剛還好好的,現在怎麽……」


    「怎麽?」宣恪冷冰冰地反問,「我教訓我的人,需要問你時間嗎?」


    宣恪不近人情氣場全開的時候,唯一能架得住的好像隻有於夜弦一人,所以他板著臉說話的時候,衛兵大氣都不敢出,加上他的身上,還穿著丹夏的軍服,衛兵自然不敢忤逆他。


    「稍等。」宣恪瞥了兩人一眼,把於夜弦抱到了內室的床上,用被子擋住了於夜弦的臉,在他的手心上按了一下。


    「交給你了。」於夜弦在宣恪的手心撓了撓,沖宣恪眨了眨眼睛。


    宣恪半掩著內室的門,重新出現在了白房子的客廳裏,看似不經意地掃了眼沙發上殷紅的血,沒什麽誠意地說:「抱歉。」


    雪靳的總督露出了幾分瞭然的微笑:「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不會多管。」


    「有什麽事,你可以說了。」宣恪的氣場,絲毫沒輸雪靳的總督。


    內室裏,整理好衣服的於夜弦全身仍有些輕顫,這個聲音,他太熟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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