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被製的於夜弦打不了手語,隻好跟宣恪幹瞪眼。


    「為什麽突然襲擊?」宣恪依舊壓製著於夜弦,逼問道。


    刀鋒就貼著於夜弦手腕處的皮膚,他卻像是聽了什麽笑話般笑了出來:「這話該我問你,你為什麽突然出現在我的身後。」


    宣恪沉默了半分鍾,答道:「執行公務。」


    「宣處長,那就是你的不對了。」於夜弦說,「有誰規定吃飯的時候不許打人嗎?」


    邏輯滿分。


    「沒有。」宣恪回答,破天荒地反問了於夜弦,「但有誰規定被襲擊的時候不能還手嗎?」


    於夜弦看了宣恪幾秒,惋惜道:「你進步了,知道反駁了。」


    寧緋頭疼,他覺得宣恪不僅想反駁,宣恪還想擰掉這浪貨的狗頭。


    「你執行你的公務,我吃我的飯。」於夜弦辯駁道,「我這裏有你要找到人嗎?」


    宣恪:「沒有。」


    他隻是路過這裏的時候,忽然聽見了自己的名字,想聽聽於夜弦到底在說些什麽。


    「大家都是末世的倖存者,多少得有些自保的本事吧。」於夜弦舔了舔唇角,「宣處長,我這個解釋,你接受嗎?」


    是這個道理,但宣恪總還覺得有什麽不對的地方,自保歸自保,於夜弦的反應未免太大了。


    「那我們扯平了。」於夜弦今日好像大氣得很,一點都不計較。


    宣恪有點懷疑地看了於夜弦一眼,抽走了用來禁錮他行動的兩把餐刀,正打算推開,於夜弦卻飛快起身,奪過他手中的一把刀,又向著他的方向刺了過來。


    「玩玩?」於夜弦反手握著餐刀,問宣恪的同時,動作卻沒停下。


    兩把刀刃在半空中相接,不時還落下火花,於夜弦退至牆角,舔去刀鋒上的血線,衝著宣恪挑了挑唇角。


    「寧緋說的沒錯,你這張臉,的確有看頭。」於夜弦看著宣恪,怪笑了一聲。


    那一刻,寧緋整個人都炸毛了一般,縮在牆角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弦哥作死就算了,還非要拖著他一起死。


    「妨礙情報處公務。」宣恪看著於夜弦,下了定論,「帶走。」


    「又、又帶走啊。」小黃有意替於夜弦開罪,「宣處,他們隻是在吃飯啊,於副處,大概喝了點酒,要不就……」


    就算了吧。


    早上才請走的,又給拎回去,處長以後的工資還要不要了。


    「沒有沒有。」於夜弦趕緊澄清,「沒有這回事,我們喝的果汁。」


    宣恪:「……」


    花宣恪工資的這頓飯還沒吃完,於夜弦被宣恪拎著上了情報處用來搜捕的馬車,二進宮了。


    代號為「藍雪花」的間諜沒有抓到,情報處處長抓到了一個大流氓,大流氓一進審訊科的監獄,竟然像是回家了一般,衝著金屬枝幹上的諸多鳥籠揮了揮手,打招呼道:「還活著嗎,你們弦哥我又回來了。」


    這個聲音辨識度太高,一片死寂的監獄裏頓時又嘈雜了起來。


    跟在宣恪身後的情報處小黃,時隔大半個白天,又一次感受到了被姓於的支配的恐怖。


    「又被抓了?」於夜弦的某位「歌友」疑惑道,「上午剛放出去的時候,我還當你運氣好呢。」


    畢竟進了審訊科監獄的人,沒有幾個能活著出去。


    「好啊,可好了。」於夜弦看著身邊的宣恪,眼中帶有深意,「不好,怎麽又遇見他呢。」


    「告訴你們個秘密,我是內部員工,他和我鬧著玩呢。」於夜弦張口就開始胡扯,「你們懂嗎,這叫……」


    於夜弦:「嗚嗚?」


    宣恪騰出一隻手,捂住了他的嘴。


    宣恪:「閉嘴。」


    下一刻,宣恪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表情變了變,原本古井無波的臉上終於出現了難得的詫異神情,他看著自己的手,手指上是於夜弦的牙印。


    咬得還挺深,快滲血了。


    「對不住對不住。」於夜弦主動道歉,「末世嘛,都是為了自保。」


    奈何在場的情報處科員從來沒見過這何種自殺式自保的騷操作,大氣也不敢出。樹上的朋友們今晚沒有等到能帶他們唱歌的弦哥,弦哥被情報處老大一路擰著胳膊,關進了情報處的單人間裏。


    宣恪關上門,放開於夜弦,於夜弦又開始蹦躂了:「生氣了?」


    宣恪的臉上看不出端倪,脖子上還帶著一條細細的血痕,衣領也被於夜弦劃破了。


    於夜弦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衣衫不整,髮帶不知道丟在了哪裏,可這絲毫影響不了他發揮。


    生沒生氣不大看得出啦,不過人家宣恪的右手已經握拳了。


    於夜弦幻想著宣恪生氣的模樣,不知為什麽,就有點躍躍欲試。這人性子冷得很,再氣也不過一腳把他踢進小黑屋,做不出多麽出格的事情。


    不用扶他起來,他也還能挑事兒。


    把宣恪氣走,這一局他又贏了。


    「宣弟弟,我要舉報你,你搞特殊待遇。」於夜弦趁機爬到了道德的製高點。


    「對你必須特殊化。」宣恪陳述事實,「還有,你可以稱呼我為宣處長,或者宣恪。」


    於夜弦眨眨眼睛:「哥哥我對你來說是特殊的嗎?」


    小黃:「……」


    於夜弦在監察處的名聲他早有耳聞,很多總督親自下的秘令,都是由於夜弦帶人執行的,這人絕不像他表麵外表所表現得那樣純良無害,隻是不知道為什麽總跟宣恪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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