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高興嗎?」楊少傾摸了摸自己的臉,也沒笑啊。


    「你高不高興我還看不出來?小子,忘了我是你媽了?」楊媽嗬嗬一笑,眼裏很是疲憊,對楊少傾招了招手,「去吧去吧。」


    楊少傾又叮囑了她一些感冒不能吃的不能做的事才上車。


    高興?


    楊少傾解開手機鎖給江齊驍發了句上車了,然後點開江齊驍的照片看了一眼,笑了。


    確實高興。


    他到a市的時候江齊驍有來接他,兩人自然是先翻雲覆雨了好一會兒才去學校完善報導信息。


    小別勝新婚,經過這段時間短暫的分離,他們倆又迅速開啟了剛戀愛時的膩歪模式,除了上班和上學時間基本上都是在床上度過的,擁著對方的脖頸訴說著道不盡的甜言蜜語。


    楊少傾又開始著手準備學校裏的球賽了,偶爾會給家裏打電話,生活很充實,江齊驍也很喜歡現在的生活,有愛人,有家人,有工作。


    幸福或許就是這樣吧。


    一天周末,楊少傾要和社團的人商量球賽的事,出去了。


    江齊驍沒有工作,便主動留在家裏洗洗衣服打掃衛生,他雙手戴著膠手套,客廳的音響裏放著慢節奏的外文歌,正一邊哼唱一邊趴在地上擦地時,門鈴響了。


    「來了。」江齊驍站起來扯開一隻手套,帶著笑意去開門。


    他們這個小區防盜措施做的沒那麽好,是那種陌生人也走到單元樓來的,基本沒什麽盜竊事件發生過。


    知道他住這裏的隻有江子蕊和老爸老媽,周末會來的應該是老媽了,估計又是怕他們倆食物不夠吃來送東西了。


    「媽,我都說了你不用……」門一開,還在兀自喋喋不休的江齊驍一下子就傻眼了,他愣了幾秒之後才手足無措的說道:「阿,阿姨……您怎麽來了?是,是少傾舅舅送你們來的嗎?」


    門口站著的居然是戴著口罩,神情蒼白的楊阿姨!


    江齊驍心裏很慌,有些慶幸,如果楊少傾今天沒出去可就慘了,楊阿姨這麽突然襲擊,誰知道他們當時會在幹什麽。


    「小江啊……咳咳,我過來檢查一下身體咳咳咳……」楊阿姨一開口說話咳嗽就停不下來。


    「您先進來!」江齊驍趕緊把人扶到沙發上坐下。


    怎麽她的咳嗽看起來又嚴重了?大年初幾的那幾天看起來明明比現在好不少。


    楊媽悶聲咳了好幾下才喘過氣來,她動作緩慢的摘下口罩,「你叔叔在酒店咳咳咳……我就是,咳……過來看看少傾,咳咳。」


    「少傾他出去了,和同學商量學校比賽的事,我馬上給他打電話。」江齊驍說著便拿著手機走到陽台撥通了楊少傾的電話。


    「餵?」楊少傾接起電話。


    「你媽來了,咳嗽一點兒沒好,說過來檢查身體,你趕緊回來看看。」江齊驍說。


    「知道了。」楊少傾掛了電話。


    江齊驍深吸了一口氣,轉身看楊媽的時候發現她不在沙發上了。


    江齊驍嚇了一跳,他和楊少傾可是住一個屋的!隻要進入臥室就能看出同居過的痕跡!


    他趕緊踏進客廳找楊媽,大聲喊道:「阿姨!你去哪兒了?阿姨!廁所在這邊!」


    萬幸的是楊媽是從衣帽間出來的,江齊驍鬆了口氣,勉強露出一個笑容,「您怎麽在這兒啊,廁所在那邊。」


    楊媽笑了一下,「這……咳咳,是你……咳唔……是你的房間還是他的啊?」


    江齊驍一陣心虛。


    衣帽間的小床根本沒人躺上去過。


    「這是少傾的,我屋是那間呢。」江齊驍說。


    這麽說了楊媽應該對他的房間就沒那麽感興趣了。


    果然,楊媽沒再靠近他們的臥室,回到沙發上緩緩坐了下去。


    「阿姨您是剛到的嗎?醫院去過了沒有?」江齊驍問。


    「沒……咳咳,不知道哪家……咳咳,比較權威,想……想來聽聽你的……咳,咳,意見。」楊媽說。


    在她眼裏江齊驍是個真真正正的a市文化人,對這邊的醫院了解是遠於他們這些土包子的,而且江齊驍和楊少傾還是合租的關係,所以才會過來一趟。


    「行!等少傾過來我就帶你們去,正好我有大學同學在附近一家大醫院的呼吸科上班,可以去諮詢他一下。」江齊驍覺得楊阿姨的咳嗽肯定和呼吸氣管之類的有關係,想著自己當初的大學室友之一的薑旭是比較年輕的權威醫生之一,就順口答應了下來。


    楊阿姨沒再說話,江齊驍給她倒了杯熱水小口小口的抿著喝。


    楊少傾很快就回來了,他看到自己老媽的時候顯然也被嚇了一跳,根本沒想過兩口子會自己跑到a市來。


    「你們坐飛機來的?」楊少傾問。


    「哪兒會坐什麽飛機咳咳……我和你爸……咳咳,高鐵!咳咳……」楊媽氣喘籲籲的說。


    「好好好知道了,你別說話了,怎麽咳嗽成這樣?我走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楊少傾讓江齊驍穿上外套,「走,現在就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楊阿姨沒有絲毫抗拒,順著楊少傾的動作下樓上了計程車。


    路上,她用渾濁的雙眼看著楊少傾,強忍著想猛咳的衝動,輕聲道:「少傾……媽前天晚上,咳唔……做了個夢。」


    楊少傾眼皮忽然跳了一下,他道:「什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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