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別擔心。」溫明遠走到了前麵,護住了魏秋妙。


    「媽的,沒錢喝什麽酒,給我滾!」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的巷子裏一個男人被人踢了出來,他喝得爛醉,倒在地上掙紮了幾下想起身,最後還是放棄了。


    魏秋妙差點嚇得尖叫出聲,溫明遠安慰她:「沒事沒事,應該就是喝醉了。」


    魏秋妙捂住嘴巴,她還以為是屍體了!


    溫明遠指了指躺在地上的人,「小心點,我們從他背後繞過去。」


    魏秋妙點頭。


    就在兩個人走到那個人旁邊的時候,魏秋妙看了躺在地上的人一眼,「這是......小梁?」


    魏秋妙趕緊跑過去扶著小梁,「你咋回事啊?喝這麽多酒?」


    「你認識這個人?」溫明遠好奇地問。


    「就是小梁啊!我們之前一起吃火鍋的那個小梁。」魏秋妙扶他起來,搖了搖他的身子,「我靠,你到底咋回事啊喝這麽多酒?」


    「唔......別走......」小梁喝的有些不清醒,嘴裏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我天,這可怎麽辦啊?」魏秋妙一下子慌了神,「打120吧。」


    「行。」溫明遠趕緊打了120的電話,兩個人站在路邊等了一會兒,溫明遠幫忙把小梁送上了救護車,然後讓魏秋妙跟著去了醫院,自己回賓館給路思危送藥。


    結果這麽一折騰,魏秋妙一晚上沒睡,第二天打了薑海山的電話讓他過來幫忙。


    醫院的醫生跟薑海山解釋小梁酒精中毒,要掛吊水,還要繳費啥的,薑海山趕緊掏錢給人交了。薑海山打了一上午袁艾的電話,終於打通了,電話剛接通薑海山剛說了句「小梁喝多了在醫院」,袁艾就打斷了他的話,說自己已經跟他分手了。


    至於莫北城工作室的工作,她也不會去幹了,她現在被星探看中了,要去當大明星,沒時間和他們玩這種過家家。


    這氣得薑海山血壓直往上飆,差點在醫院裏直接罵人。


    回到病房,小梁已經醒了,薑海山趕緊把護士和醫生叫來,看看他的身體情況。幸好就是酒精中毒,沒出別的事情,再觀察一會兒,明天就可以出院。


    整個過程中小梁一言不發。


    薑海山等到醫生和護士離開之後,嘆了口氣:「你說說你,你喝這麽多酒幹嘛?那不是什麽好東西。」


    「袁艾要和我分手......」小梁的嘴裏喃喃著,「她說她要和我分手。」


    話音剛落,小梁的眼睛就變得通紅。


    「我們談了五年了,從小鄉鎮到大城市,她現在說要和我分手......」


    薑海山嘆了口氣,他也猜到了。


    小梁絮絮叨叨地把這五年他對袁艾的付出和對未來兩個人的期盼全都說了出來,他本來想著今年就跟袁艾求婚,然後兩個人一起回老家結婚買房,但是沒想到袁艾突然提出了分手。


    就想精心澆灌了五年的花朵,在即將開花的時候,被人狠狠地踩碎、碾壓。


    「感情就是這樣,有時候喜歡有時候不喜歡,你再怎麽樣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啊。」薑海山勸他。


    「我不知道沒有她我該怎麽活......」小梁眼神空洞地看著病房的天花板,那無力的白色仿佛能把人吸進去一樣。


    薑海山坐在那裏跟小梁聊了一整個上午的話,試圖開導他,結果到了傍晚,一個轉身的功夫小梁又不見了。


    莫北城趕緊讓工作室的人都放下工作出去找人,溫明遠自己脫不開身,但是收到消息之後託了幾個認識的朋友幫忙去找,薑海山給袁艾發了好幾條信息希望她幫忙勸勸小梁千萬不要想不開,但是發給袁艾的消息全都石沉大海。


    小梁沿著醫院往前走,他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直到走到一條河水邊上。


    他記得這條河時傳說中的自殺勝地,許多想不開的年輕人都回來這裏了結自己的生命,小梁覺得這好像就是命中注定的一樣。


    註定自己要跳下去。


    他穿著單薄的t恤,走到了河岸邊,給袁艾打了電話。


    第一個電話,沒有打通。


    第二個,也沒有


    第三,第四,第五......


    打到第十個電話的時候,手機突然顯示有電話打進來,小梁看了一下,是自己的母親。


    他看著滾滾流淌的河水,趕緊往後退了一步,生怕自己被水流吞噬。


    不懂文化的母親從薑海山那裏得知了情況,當即放下了手裏的工作,給小梁打電話。


    母子之間從未有過如此心對心的交談,不過不管他們說了什麽,這通電話過後,小梁就放棄了自殺的念頭,也放棄了在大城市打拚的念頭,收拾了自己不多的行李,打算老家發展。


    直到小梁離開,袁艾都沒有出現過。


    莫北城和魏秋妙還有薑海山去火車站送小樑上車,火車開動,就好像帶著那一車廂沒實現的夢想一起離開了這個地方。


    莫北城從火車站回來之後,心裏就一直空空落落的。


    他似乎是受到了某種感觸,回家之後就把自己關在新布置的琴房裏,無規律的彈奏著鋼琴。


    以往的作品裏,莫北城總是謳歌著美麗與愛情,那些都是隔著玻璃看陽光的作品,虛幻又不真實,隻是今天,他接觸到了現實,恍然有種如墜凡塵的感受。


    莫北城彈出的旋律低沉又悲傷,他第一次懷著這種心情寫歌,隻覺得壓抑著自己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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