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劍啄陽頂鶴越飛越高,輕雲的聲音也越來越遙遠,沈小山心中一片茫然,這一刻終究還是來了,離開了熟悉的人熟悉的地方,去一個陌生的地方喝一些陌生的人生活,他心中五分不舍五分忐忑。


    他心中知道天風道人待自己不薄,不僅救了自己一命,還帶自己進入一個以前想都無法想象的世界,自己對他應該隻有感激。但是在這一刻被天風道人有選擇的遺忘掉,一種無可名狀的失落感頓時縈繞在沈小山的心頭。


    自從失去了父母家園,沈小山心中特別渴望得到一份親情,現在好不容易結交了一個患難與共的好兄弟,卻要天各一方。這種感覺讓他心中憋的慌,他想把得到的感情牢牢地抓在手心,但是現實卻是無能為力,為何上天對我沈小山就這麽殘忍呢?


    心中生出幾分對現實的憤恨,他體內蟄伏的天邪元氣好似受到某種吸引,變得蠢蠢欲動。


    識海之中的天邪因利製導,趁著沈小山心念渙散的一刻,調動天邪元氣將沈小山的靈魂帶入識海之中,在識海之中的灰色天邪元力化作一條灰色巨龍,一口將沈小山的意識體吞沒,掉頭就往本體天邪元珠哪裏飛去,想趁機一舉將沈小山的意識體滅殺,好占據沈小山的肉體。


    “浩然正氣劍,凝。元神禦劍術,斬。”


    在被帶入識海的同時,沈小山整個人也驚醒過來,再經曆過起初的慌張後,沈小山立刻運轉元神禦劍術,在識海中將浩然正氣凝聚成一柄炙熱長劍,狠狠地斬向灰色巨龍。


    “轟。”


    這次沈小山修為頗有精進,精神力也大有長進,也比第一次更有經驗,終究沒讓天邪得逞,一道數丈長的劍光迸發,將百丈長短的灰色巨龍斬為兩節。


    沈小山驚出一身冷汗,這天邪好似體內一枚極不穩定的火上,說不準什麽時候就會爆發,如果自己剛才反應慢了一拍,指不定就讓他陰謀得逞了。


    見沈小山已經掙脫開來,天邪也沒有繼續糾纏不休,而是幻化出一名英俊異常邪氣萬分的少年,立在沈小山身前,用一雙微微眯起的眼睛裏總是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現在的天邪變得更加可怕了,靈智有了質的提高,不似剛剛蘇醒過來時總是氣急敗壞,將一切心思都寫在臉上。懂得輕重急緩、陰謀權術,將自己天生陰邪的優勢慢慢開發出來。


    看著自己身前的這名邪氣少年,沈小山心中既怕且驚又恨還很無語,自己有什麽好?你說為何這家夥總是盯著自己不放,死活要奪舍自己這具平凡的肉體;你說為什麽不能患難與共好好共存?大家同樣是混的這麽悲催的存在;你說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我就這麽倒黴,腦袋裏麵有一個這玩意兒?


    現在直麵這個煞星,沈小山想大聲呼喊,舒發內心緊張的情緒;又想和他好好談談,看看能否化幹戈為玉帛,協商出一個雙贏的方法把自己體內的隱患給徹底解除掉;還想先說幾句硬氣的話,以表明自己不怕對方,好在氣勢上搬回一成。


    最後千言萬語,沈小山決定先罵他幾句解解氣,不過罵娘的話到了嘴邊,脫口而出的卻是:“嗨!好久不見。”


    “呃!”天邪愣了楞,嘴角微楊,笑道:“是啊,好久不見。”


    識海中沈小山聊的挺嗨的,在外麵風雲宗繼續開始分派弟子。


    除了剛開始幾大峰主為了楊展博這名天才弟子鬧的不可開交外,其餘的弟子分派就顯得很順暢,整個場麵井然有序,其樂融融。各峰都按照流程選中了自己中意的人,各峰自己內招的弟子如願以償地被各峰選走。


    而那些在測試的時候表現優異的外招弟子早就被一些執事給記錄下來,呈交給各峰高層,無論是身高相貌脾氣出身,還是資質屬性心性,都一一做了記錄並給與比較中肯的評價,當然了,其中自然以資質屬性心性三者為上,各峰按照自己的喜好將其中好苗子一一選走,按照以往慣例,各峰都能分到一些好苗子,以免出現某一峰青黃不接以至於斷掉傳承的現象。


    基於團結的大前提,分派弟子的過程顯得很是和諧,偶爾有幾個出現分歧的,也很快協商好了,好似除了楊展博外,這些弟子中再也沒有一個值得他們再次吵鬧的。


    哪怕是另一個天才弟子獨孤驕陽也沒例外,被朝陽峰很必然地選中了,其他幾峰峰主也沒有搶,指導兒子這種事情還是讓獨孤閥自己去幹吧!否則指不定獨孤閥會跟你拚命。


    不過就在分派到沈小山時,很意外地出現了意外。


    “朝陽峰收選弟子是――,沈小山。”


    “沈小山。唔!很耳熟呀?記得好像在什麽地方聽過。”巨鱉峰峰主黃均心中出現一絲疑慮,“沈小山,沈小山,呀,不好。貌似天風長老在臨走是以元神傳話,說這小子是煉體天才,要我將之收到門下,這下有些麻煩了?”


    “等等,這沈小山我要了。”


    原來天風道人看似無視了沈小山,但是暗地裏還是給予照顧,以元神示意黃均,讓他將沈小山收入巨鱉峰,略施照顧一二,沒想到這黃均天生大大咧咧,一不小心就給忘記了。


    “這。”分派的長老有些為難,這種事情以前從未發生過,但是黃均這一峰之主發話,他又不能無視。


    “不可,沈小山已經是我朝陽峰弟子了,怎可轉投他人門下。”獨孤閥沉著臉淡淡地說道。在他身後不遠處,獨孤驕陽一臉惡毒地看著沈小山,


    “哼,誰讓你跟那兩個人熟呢?待你到了朝陽峰,我讓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這一刻,他將對楊展博和輕雲的敵意和恨意轉嫁到沈小山身上,他特意要求長老挑選弟子時將沈小山選上,讓沈小山代替楊展博,以滿足他內心殘忍變態的欲望。


    不過此時沈小山的意識完全部沉浸在識海之中,根本沒想到外麵會因為自己引發一場衝突。


    在楊展博之外,終於又有一名弟子能夠引起兩位峰主互掐,這沈小山是誰?究竟是何等天才絕豔?又為何以前沒有聽說過呢?


    一時間沈小山的大名在私底下瘋狂地傳開了,引起一場不小的風暴,眾人紛紛猜測這沈小山究竟是何等神聖。


    就在大家私底下互相打聽的時候,一名小胡子執事道出了沈小山的老底。


    “哈哈,沈小山,我知道我知道,就是那個堅持了零點一六刻的天才。”


    “零點一六刻,真的假的?”


    小胡子的話引起身邊的人一陣驚呼,零點一六刻的成績,足以大開風雲宗資質測試曆史之先河,將風雲宗的招收弟子底線大大地降低了,如果傳出來了,對肯定是一個不小的恥辱。如果這小胡子說的是真的,眾人不由對沈小山這名未曾謀麵的同門生出幾分同仇敵愾的敵意來。


    對於零點一六刻這個驚世駭俗的成績,有人還是不肯相信,反問道:“零點一六刻,怎麽可能有這麽差大的成績?那他是怎麽通過測試的?”


    “怎麽不可能?”小胡子執事叫起倔來,“他是內招的。”


    這時有人反映過來,想起了風雲宗的這麽一號人,“沈小山,我有點印象了,好像是天風太上長老從外麵救回來的孩子,在後山主了一段時間。大概是天風太上長老可憐,所以給了一個內招名額。”


    “唉,天風太上長老也真是太心軟了,這麽一個小子,簡直是我們風雲宗的恥辱嗎?”


    “噓,你小聲一點,妄自議論太上長老是要受門規處置的。”


    “還有還有,那小子的天賦屬性是火行下品、木行下品、土行下品三下合一的絕品成績。”小胡子執事還嫌不夠,又給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通,“那小子一看就不是什麽好坯,乍一看瘦瘦小小的讓人可憐,其實仗著一點點天風太上長老的關係,囂張的很,根本不把我們這些執事放在眼裏。而且,仔細看他,長的還很猥瑣,我以為我已經夠猥瑣的了,看到他之後我才發現,原來我的猥瑣隻是表麵,他的猥瑣已經猥瑣到骨子裏去了。”


    眾人從頭到腳仔細打量小胡子執事,紛紛點頭道,“真是夠猥瑣的。”


    不說私底下這些小人物的議論,在高台之上,黃均和獨孤閥也互掐起來。獨孤閥雖然話語不多,但是言辭犀利,往往一語中的切中要害,黃均脾氣急躁,說話就跟機關槍一樣,但是言無邏輯,倒像是無理取鬧,幸好有好基友袁一儒不時幫襯一二,否則早就被獨孤閥把話給堵死了。


    再看看沈小山,有認出來的人看著他,隻見沈小山兩腳跟並攏,雙腳尖分開約六十度,兩腿挺直,小腹微收,自然挺胸,兩肩略平,稍向後張,兩臂自然下垂,頭正、頸直、口閉、雙目平視前方,以一個標準的站姿淡定地麵對著這以前,好似其他人其他事物都是天上的浮雲,一概與他無關。


    不由心中感歎:厲害,淡定的一塌糊塗。你看台上幾名峰主為了他爭論不休,火氣漸盛,貌似還有大打出手的跡象。人群中到處傳播著他零點一六刻的超凡脫俗的成績,每一個聽到這個成績的人都會忍不住發出一陣低呼,引起這麽大混亂的他竟然能夠表現的如此淡定,果真是非同一般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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