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十點,李海洋醒了。


    清醒了一下,他抓過手機,連續給木蘭花轉了五次兩萬。


    不停的微信提示聲,驚醒了她,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機一看,驚得啊了一聲,再沒一絲困意。


    “我,我沒想過要錢,你這是幹什麽,弄得我好像是做皮肉生意的一樣。”


    “別誤解,隻是讓你手頭寬裕點,這是無需回報的贈予。”李海洋拍拍她的肩。


    木蘭花想了會,唉了一聲:“我原本決定今天之後就刪了你的,卻被十萬塊打敗了。”


    “你現在還可以刪,別因為這筆錢而影響決定。”


    木蘭花突然咯咯笑了:“必須承認,我就是個庸俗的女人,一個強壯的男人給了我很好的體驗,又給了很多錢,小小的自尊,就被擊潰了。”


    “普通人生活不易,被巨額饋贈衝擊了價值觀,是人之常情,不用自責。”李海洋起了床,“下去吃早餐吧。”


    “我不吃了,今天周六,一會他會來找我。”木蘭花匆匆穿起了衣服,歉意地看著他,“希望你不要怪我冷漠,以後……再聯絡行嗎?”


    “去吧,不聯絡也沒事。”李海洋對她揮了揮手,“昨夜我很盡興,這錢我覺得值得,就行了。”


    “謝謝。”木蘭花對他深深一鞠躬,離開了。


    洗了澡,李海洋到了餐廳,慢慢吃起了早餐。


    電話響了,接通,是一個成熟,充滿磁性的女聲:“海洋,我是周小姐,今天中午我請你在俱樂部吃個飯,務必賞光,好嗎?”


    他一驚,徐茂源的事出了後,他還沒去過俱樂部了,就怕引起懷疑。


    怎麽今天找上門了,雖然用語客氣,態度卻不容拒絕。


    “好的。”他一口答應。


    心裏卻忐忑不安,為什麽請我吃飯?我麵子沒有那麽大,難道是上次的事穿幫了,要算賬?


    看看時間,已經過十一點了,走吧,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的。


    辦了退房手續,他叫了一輛網約車,盤算著各種對策,趕往了每周俱樂部。


    中午的濱江大道,空曠寬敞,江風吹拂著大片的的綠樹,隨風輕輕搖擺。


    下了車,他使勁呼吸了幾口富含氧離子的空氣,按響了門禁。


    門衛室出來了一位健壯的年輕人,問了姓名,禮貌地將他引入了一樓的餐廳。


    一進門,看到鼻子包著紗布的張凱豐,和王曉飛,田牧坐在會客區的沙發上聊著天。


    他一下放下了心中大石,是為昨晚小夢的事,打著招呼,心情放鬆地坐下。


    心中又萬分的疑惑,一個夜店領舞,居然請得動周小姐來平事?


    “噠噠”的高跟鞋腳步聲,在遠處有節奏地響起。


    越來越近,一身華貴紫袍,波浪卷發的周小姐,拿著一個文件袋,笑盈盈地走了進來。


    眼波如水地對眾人點著頭:“各位好啊,能和東海的青年才俊聚餐,真是榮幸。”


    幾人齊聲起立稱謝。


    她身後一位輕柔甜美的姑娘,將門輕輕關上。


    “小趙,開瓶雷司令,喝了開胃酒,正餐才能開始嘛。”周小姐在單人沙發上坐下。


    淺黃色的酒液倒在了眾人的杯中,光線下,還泛著一絲神秘的綠色。


    “年輕的白葡萄酒不需要醒,即開即飲,就像年輕人行事,來,為午餐愉快。”周小姐一舉杯,大家連忙呼應。


    抿了一口,她輕輕一笑:“開飯還有一會,我們不妨聊聊,昨晚周末都去哪裏盡興了。”


    這下都明白了午餐的目的,沒人說話,一起看向了張凱豐。


    “昨晚我們幾個去了夜店,淩晨的時候,發生了一些誤會,我被打傷了鼻子。”他選擇性地說了事實。


    “怎麽會有解釋不了的誤會呢?”


    張凱豐心裏一下明白,難怪小夢隻在開始打了十來個電話,後來到現在,一個電話都沒了。


    原來是周小姐介入了。


    吭哧了半天:“有個姑娘的男朋友,以為我和她有什麽事,就打了。”


    “年輕人,可不能像陳釀,非要醒過才好喝。”周小姐看了看幾人,“你們說呢?”


    王曉飛連忙說:“昨晚的事,前因後果我不知道,看到凱豐被打,才知道發生了誤會。”


    另外兩人連連點頭。


    “醒酒器,能加速醒酒過程。”周小姐的眼神,變得非常深邃,“小夢在我這,午餐由她來啟酒如何?”


    幾人一聽,麵色瞬間一變,張凱豐臉色更是煞白。


    “不,不用了。”他連連擺手,“這事……是我有錯在先,不該拿錢來要求交易。”


    又覺得自己很委屈:“可她男朋友,也不該打人啊。”


    “打人是不對,肯定要處罰。”周小姐表明了態度,“你傷的嚴重嗎?”


    “鼻梁都骨折了。”張凱豐語氣憤憤。


    “那夠上輕傷標準了,準備周一去法醫科開驗傷單,用法律討回公道是吧。”


    “是的。”張凱豐肯定地點點頭。


    “真巧,我有個朋友也出了類似的事。”周小姐意味深長地一笑。


    “今天淩晨三點二十五分,他到了第一人民醫院,經由急診的值班醫生汪劍診斷後,確定為軟組織挫傷。簡單處理後,三點五十五分離開了醫院。”


    她打開了文件袋,拿出幾張複印件放在了茶幾上:“這是醫生的診斷報告,和接診,救治護士的記錄,還達不到輕微傷的標準,是不是比你幸運多了?”


    張凱豐目瞪口呆地說不出話來,這辦事效率也太恐怖了,介入應該是早上,這就拿到了證據。


    怎麽辦?大腦一片混亂。


    “有權有勢的他,想把這起違法行為辦成刑事案,這事的關鍵,是過了傷情司法鑒定。這並不太難,隻要舍得砸幾百萬就行。”


    “可這就觸犯了偽證罪,誣告陷害罪,和妨礙公務罪三項刑法。”周小姐指了指窗外的藍天,“凱豐,你覺得自由可貴嗎?”


    “貴,貴到了極點。”張凱豐拚命點頭。


    其他人一聲不吭,低頭看著自己的腳。


    “如果他做完了這些事,被曝光了,你說隻手,能不能遮天?”


    張凱豐囁嚅著嘴唇,不敢說話。


    周小姐突然笑如朝陽般燦爛:“在他行差踏錯之前,我進行了勸阻,算不算救了他?”


    “算算,絕對算。”


    “那就幫我一個忙,勸勸他不要讓事情變得不可挽救。”周小姐從文件袋裏,又拿出了一張紙放在他麵前。


    張凱豐一看,是一份與佳明的和解協議書,詳細條款都已經打印好,就等自己簽字了。


    心中苦笑,做人要識實務,接過遞過來的筆,痛快地簽上名字。


    “請丁律師去辦手續領人。”周小姐將和解書遞給了小趙,“讓廚房上菜。”


    她端起酒杯,和大家碰了一下。


    “平時我白天不在這,特地中午來這請大家吃飯,你們都是聰明人,不會不明白我的苦心。”


    “周小姐的好意,我真的……非常感謝。”張凱豐知道這是放了自己一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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