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


    弦月如勾,星光閃爍。


    流淌著燈火長龍的中環高架邊,金碧輝煌的“月滿中環”會所,一片流光溢彩。


    淡淡的香氛,混合著香水和酒精的味道,在會所裏飄蕩著。


    衣冠楚楚的男人,和精致優雅的女人,穿梭其中。


    偶爾開著門的包廂,將震耳欲聾的音樂和五音不全的吼聲,猛烈地甩了出來。


    四樓寬大的辦公室裏,劉向東躺在沙發上,吸著卷煙,百無聊賴玩著手機。


    敲門聲響起:“大哥。”


    “進來。”


    精悍的平頭男子走了進來,俯身說:“孫建國來了。”


    劉向東一愣,人渣出獄了?韓部長說他這周出來,真出來了。


    “把這傻逼帶進來。”


    一會,平頭男子帶著一個身高一米九,體重二百來斤的三十歲左右男人走了進來。


    表情冷漠,目光如刀,囚犯特有的平頭,特別醒目。


    “建國啊,出來也不通知我們去接你,太見外了,來快坐。”劉向東起身,熱情地招呼著。


    手向平頭男子一揮:“木刀,倒杯酒給建國,壓壓驚。”


    “謝謝大哥。”健壯的孫建國一屁股坐在了寬大的沙發上,沙發陡然陷下去一大截。


    劉向東嗬嗬笑著,遞給他一支煙:“怎麽樣,外麵還適應吧。”


    “還行。”孫建國點燃了香煙,深深地吸了一口,煙霧中的目光,直直地瞪著虛空,“就是幾年沒碰過女人了。”


    劉向東端起酒杯,向他一示意。


    韓部長應該是要利用他,那自己就幫他找份事做,便於聯絡控製。


    但絕不能留在自己地盤上,一個強奸慣犯,炮灰,早晚出事,跟他搭上關係,沒好果子吃。


    喝了一口酒,他歎了口氣:“建國,你以前也為公司出過力,按理說在這安排個出路是應該的,但今非昔比了。”


    說完瞟了木刀一眼。


    對方立刻心領會神:“公司最近被查封了四家會所,兄弟們現在吃飯都困難了。”


    孫建國一愣,收回了目光,低聲說:“大哥,以前打打殺殺,我可都衝在最第一個的,現在沒錢,有份差事幹就行。”


    “沒問題,建國體諒大哥,大哥也不能虧了兄弟。”劉向東手一揚,勞力士金鬼在燈光下奪目耀眼,“明天給你安排好這事。”


    “謝謝大哥。”


    該讓他進套了,劉向東笑道:“還沒地方住是吧,我總不能讓兄弟睡大街,正好這有套小區的房子空著,房租大哥出,盡管住。”


    木刀把鑰匙放在了茶幾上:“光華苑六棟九零三。”


    “大哥,這,這太感謝了。”孫建國萬萬沒想到,還能白住公寓。


    劉向東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見外。


    韓部長交代的事,到這自己就完成了,之後……


    他目光如炬地盯著孫建國:“我這純就是幫兄弟忙,你自己做事也聰明點,不要看到女人腦子就熱,花點錢解決不行嗎?”


    “是是,大哥教訓的是。”孫建國咧嘴直笑。


    劉向東摸了摸程亮的光頭,起身在辦公桌裏拿出一紮萬元鈔票放在茶幾上:“生意不景氣,大哥的一點心意你收好。”


    轉頭吩咐木刀:“帶建國去喝頓接風酒去去晦氣,然後一條龍全套,我身體不行就不去了。”


    “是,建國我們走吧。”木刀利索地說。


    辦公室又恢複了寧靜。


    “這下我那幾個攤子能重新開張了吧。”劉向東喃喃自語。


    又皺了皺眉,要不是韓部長吩咐安排,自己根本不會見這沒腦子的家夥,掏錢更是休想。


    木刀帶著幾個人和孫建國來到了地下車庫,一輛米黃色的庫裏南快速從身後衝了過去,刺眼的車燈,一時晃得他們眼睛睜不開。


    “他媽的,這麽囂張。”孫建國罵道,就準備過去算賬。


    被木刀一把拉住:“建國,都是來消費的客人,非富即貴,不要惹。”


    一男一女從車上走了下來。


    男子年輕健壯,目光銳利,一身筆體的淺色西服;女子窈窕修長,波浪長發,容貌冷豔高貴,露肩禮服更襯托得肌膚雪白。


    兩人注意到了他們,女子掃了一眼,如看空氣,男子冷冷地瞥了他們一眼,眼中滿是無視。


    木刀拉住孫建國的胳膊,連連彎腰賠笑:“李公子來了,祝您玩的盡興,請,請。”


    等兩人步入電梯,木刀搖了搖頭:“建國,不是我說你,你這毛病不改,要吃大虧。”


    小弟開著一輛奔馳r300過來了,幾人上了車,離開了車庫。


    李海洋挽著陳妙真,來到了會所的頂樓,進了一間包廂。


    優雅的曲聲,淡淡的煙草和酒味,五六位衣著鮮亮,舉止得體的男男女女。


    “海洋,遲到了,該罰啊,伏特加。”


    “妙真,來來,不要和臭男人擠在一起。”


    打著招呼,兩人坐了下來。


    無色透明的酒液倒進了酒杯裏,李海洋放了兩枚冰塊,滴了檸檬汁進去:“伏特加沒問題,但喝完了,你們可要解答我的疑惑。”


    “看來你又被誰激起了勝負欲。”一個男人笑道。


    仰頭一飲而盡,李海洋啊了一聲,抓過邊上的雪碧猛喝了幾口,中和了一下。


    眾人大笑,幹了一輪威士忌。


    “有一個叫蟻群的政治團體,你們了解嗎?”他看向了大家。


    回憶了一下,幾人都搖了搖頭,一起看向了一位長發,美貌,苗條,手戴寶格麗玫瑰金蛇形手鏈的女子。


    她白了眼眾人:“我就知道李海洋約我們來,沒好事。”


    “朱麗葉,你這口氣,是不是知道什麽?副市長的女兒,應該有所耳聞。”李海洋笑著看向她。


    坐在她邊上的妙真,手搭在了她小臂上,眼中也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你不管著他,早晚要惹到大麻煩。”朱麗葉嗔了她一句,看向李海洋,“我隻偶然聽父親和秘書提到過蟻群背景極深,之後就說別的事了,其他一無所知。”


    李海洋皺了皺眉,惹不起的角色?


    “你剛回國不久,對東海還不熟悉,聰明人不會在黑夜裏去招惹一隻暗處的獅子。”朱麗葉冷哼了一聲,“如果是想和蟻群交朋友,我雙手讚成;如果是想和蟻群對立,勸你不要自找麻煩。”


    妙真點點頭:“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好,尤其是還能量巨大。”


    李海洋思忖了一下,倒了杯威士忌一舉:“隻是好奇問問,謝謝你的告知,和各位朋友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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