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逐漸降臨,萬聖劍宗大殿內一片靜謐。林景陽與季筱筱夫婦二人正端坐其中,突然見到自己的兒子林霄一臉怒容地走了進來。


    \"爹,娘,今天可氣死我了!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不但嘴巴不幹淨,居然還敢動手打人!你們看看,把我打成這樣!\"林霄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臂,展示著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


    林景陽和季筱筱相互對視一眼,心裏都不禁泛起一絲疑惑。他們的兒子平時雖有些任性跋扈,但也不至於被人打得如此狼狽。尤其是看到兒子滿身淤青,季筱筱更是心疼不已。


    \"霄兒,到底發生了何事?你跟誰打架了?\"季筱筱輕聲問道,試圖平息兒子的怒火。


    林霄憤憤不平地講述起事情的經過:\"我今天本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看見有兩個混混正在調戲一名弱女子,於是二話不說就衝上去救人。沒想到那兩個家夥竟然武功高強,我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隻能落荒而逃。而且那個可惡的家夥說話還特別難聽,真是氣死我了!\"


    聽完兒子的描述,林景陽皺起眉頭,陷入沉思。而季筱筱則是既氣憤又擔心,她撫摸著兒子受傷的手臂,安慰道:\"霄兒,莫要難過。這件事咱們一定會查清楚,給你一個交代。隻是以後遇到這種情況,千萬不可莽撞行事,要先保護好自己。\"


    林霄點了點頭,表示明白。然而,他的眼神中依然閃爍著不甘和憤怒。顯然,這次的遭遇讓他覺得顏麵盡失,無法輕易釋懷。


    “是不是你惹的禍?”林景陽皺起眉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慮。對於林霄所說的事情,他實在難以判斷真假,因為以往林霄說過的話大部分都無法令人信服。


    林霄委屈地喊道:“爹,您怎麽能不相信我呢?我可是您的親兒子啊!現在我被別人欺負了,您難道就這樣不管不問嗎?”


    “好了,先別吵了。”季筱筱開口勸解道,“你先說說傷害你的人到底是誰?”


    林霄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哽咽著回答:“我也不認識那個人,但我肯定他是萬聖劍宗的弟子。”說完,他還特意將目光投向了掌門溯遊。


    掌門溯遊一臉嚴肅地承諾:“如果本門真有如此卑鄙無恥之徒,定然嚴懲不貸。林公子請放心,如果你所言非虛,本座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然而,一旁的劍癡無回卻提出了不同意見:“我們萬聖劍宗向來戒律嚴明,宗門內絕對不可能出現這種品行惡劣之人。林公子,你所說的話未必可信。”


    林霄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反駁道:“憑什麽我說的話就不能信?說不定那個惡徒就是你的徒弟呢!”


    劍癡無回氣得臉色發青:“你......林掌門,這便是你教導出來的孩子嗎?竟然如此目無尊長!”


    林景陽見狀,連忙喝斥道:“霄兒,不得對無回前輩無禮,快向長輩賠罪!”


    林景陽剛想開口說些什麽,就被林霄氣得不輕。


    季筱筱一臉嚴肅地看著林霄,命令道:“霄兒,快向前輩道歉!”


    就在這時,少典羲和、公玉霖以及左青青三人結伴走進了大殿。林霄見狀,嚇得急忙躲到母親身後,並用手指著少典羲和喊道:“就是他,他就是那個品行不端的人!”


    聽到這話,眾人紛紛對林霄感到失望至極,每個人的眼神裏都流露出厭惡之情。


    林霄接著又向父親告狀,大喊:“爹,就是他打了我!”同時還不忘再次指向少典羲和。


    少典羲和先是向林景陽夫婦行了個禮,然後公玉霖和左青青也跟著一起行禮。


    “林掌門,林夫人。”少典羲和恭敬地說道。


    左青青走到劍靈茉香身後,輕聲喚道:“師父。”


    此時此刻,有父親林景陽給自己撐腰,林霄膽子也變得大起來,直接衝著掌門溯遊說:“掌門前輩,他就是那個無恥之徒,打我的人就是他!您之前不是說要替我主持公道嗎?那就趕快動手吧!”


    掌門溯遊看了看雙方,疑惑地問:“這裏麵會不會有什麽誤會啊?”


    林霄被少典羲和那冰冷而淩厲的目光嚇得渾身發抖,像一隻受驚的小鳥般蜷縮在林景陽身後。林景陽心中暗自思忖,不用問肯定又是自己這不爭氣的兒子闖下什麽大禍了!


    劍癡無回毫不示弱地反駁道:\"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究竟是誰像個無恥之徒?初兒,打得好!\"


    林霄見狀,立刻叫屈起來:\"你們看看,我說得沒錯吧,他們倆就是一夥的!\"


    劍癡無回怒目圓睜,怒斥道:\"若再敢信口胡謅汙蔑我徒兒,休怪我代替你父母好好教訓你一番!\"


    這時,左青青挺身而出,義正言辭地說道:\"明明就是你欺負我,還倒打一耙冤枉別人!\"


    劍靈茉香聽聞此言,連忙詢問:\"青青,到底發生何事?你受欺負了,是他不成?\"


    左青青連連點頭,茉香氣得火冒三丈,二話不說便將林霄一掌拍倒在地,並指著他破口大罵:\"好哇林霄,你竟敢欺淩我的愛徒!\"


    眾人皆驚,深知劍靈茉香一向對弟子寵溺有加,容不得他人半點傷害,此刻誰敢輕易插手此事。公玉霖則悠然自得地搖著折扇,搖頭歎息道:\"真是慘不忍睹啊!\"


    林霄躺在地上,哭得死去活來,哀嚎不止:\"明明是他先動手打人,為何要懲罰我?\"然而,此時卻無人理睬他的哭訴。


    劍癡無回瞪大雙眼,怒目圓睜地吼道:“你們知道我徒弟是誰嗎?竟然敢如此汙蔑他!簡直就是活膩味了!”說罷,她便揮舞著手中的長劍,一副要動手打人的模樣。


    掌門溯遊見勢不妙,連忙站出來充當和事佬,勸解道:“好啦好啦,無回師妹莫要動氣,有話好好說嘛。”一邊說著,一邊還伸手拉住了劍癡無回,示意她先冷靜下來。


    季筱筱見狀,趕緊上前將倒在地上的林霄攙扶起來,並沒好氣兒地說了一句:“活該!誰叫你說謊騙人呢!”


    掌門溯遊看著這一幕,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對眾人說道:“我看時間也不早了,大家想必都累壞了吧?那就早點回去歇息吧。”說完,他轉頭吩咐其他弟子去妥善安排好眾人的住處。


    林景陽看著自己不爭氣的兒子,心中暗自歎息,真是恨鐵不成鋼啊!而季筱筱則攙扶著林霄,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剩下的幾個人相互對視一眼,也紛紛散去,各自找地方休息去了。


    房間內,季筱筱正小心翼翼地為林霄塗抹著藥膏。每一次輕柔的觸碰都令林霄疼痛難忍,他忍不住叫嚷起來:“娘,輕點啊!輕點!太疼了……”


    季筱筱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知道疼就好,這已經算很輕的了。”


    林霄咬著牙,強忍著痛苦問道:“娘,那個人到底是誰?為什麽連您和爹都不肯幫我?”


    季筱筱一邊輕輕按摩著林霄受傷的地方,一邊回答道:“我當然也想幫你,但你看看你自己幹的好事!不僅誣陷別人,竟然連他也敢胡亂汙蔑。我看你真的是不想活了!告訴你吧,他可是昔日仙俠盟主洛北宸洛盟主的兒子——洛初,師出名門,拜在無回、武羅兩位仙師門下,而且掌門溯遊對他寄予厚望,非常器重他。”


    林霄瞪大了眼睛,驚訝地問道:“那另外一個拿著扇子的人又是誰?”


    季筱筱皺了皺眉,繼續說道:“那人是筵翊仙師的得意弟子公玉霖。”


    說罷,季筱筱手上稍稍加重了一些力道,林霄立刻痛得哇哇大叫:“娘,輕點啊!”待季筱筱幫林霄上完藥後,她叮囑林霄要好好休息,切不可再在萬聖劍宗胡作非為。


    林霄獨自一人呆在房間裏,心中憤憤不平,嘴裏不停地嘟囔著:“此仇不報非君子,走著瞧吧,總有一天我會報仇雪恨的,你們就等著瞧吧!”


    刹那間,一股輕柔的微風拂過,房門緩緩開啟。林霄見狀,急忙起身前去關門,但當他轉回身來時,卻驚異地發現冷宵不知何時已悄然落座,正悠然自得地品著茶水。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令林霄驚恐萬分,他雙腿一軟,徑直癱坐在地上,渾身顫抖不已,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你......你是誰?我......我......我......我要叫人了!”一邊說著,一邊試圖用力推開房門逃脫,然而那扇門卻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任憑他如何使勁,始終紋絲不動。


    無奈之下,林霄隻得跪地求饒:“大俠饒命啊!小人深知自己平素說謊成性,若有言語冒犯到大俠之處,還望大俠高抬貴手,放小人一條生路吧!”


    冷宵看著眼前狼狽不堪的林霄,嘴角微微上揚,輕聲說道:“過來坐吧。”


    林霄戰戰兢兢地從地上爬起來,邁著小步走到冷宵身旁坐下,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小心翼翼地賠著不是。


    冷宵順手為林霄斟了一杯茶,示意他喝下。林霄膽戰心驚地伸出雙手,哆哆嗦嗦地接過茶杯。冷宵凝視著林霄,突然開口問道:“你怕我?”


    林霄連忙陪笑以掩飾內心的恐懼。冷宵仔細端詳了林霄許久,搖頭歎息道:“你一點兒也不像我的兒子,連我當年一半的風采都不及,不過這份風流倜儻倒是隨了我。”


    林霄心中充滿了恐懼和緊張,思緒如亂麻般糾纏不清,完全沒有把冷宵剛才所說的話放在心上。冷宵目光敏銳地注意到了林霄手臂上的傷口,關切地問道:“你身上這些傷痕是從哪裏來的?”


    林霄聲音略微顫抖著回答道:“是……是被別人打傷的。”


    冷宵眉頭緊蹙,追問道:“是誰如此大膽,竟敢對你動手?告訴我,為父替你討回公道!”


    林霄聽到有人願意為自己出頭,頓時勇氣倍增,毫不猶豫地說出了幾個名字:“無回、茉香、公玉霖、洛初,尤其是那個洛初,打得最狠的就是他!”


    冷宵默默將這幾個人的名字記在心裏,同時安慰林霄道:“好,他們幾人我記住了。”


    此時的林霄仿佛已經忘卻了內心的恐懼,想到自己能夠與剛才提到的那些人交手,不禁有些得意起來,開始拍起馬屁:“前輩您一定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吧!不知道前輩您尊姓大名呢?不如讓我拜您為師如何?”


    冷宵微微一笑,反問道:“你要拜我為師,你父親會同意嗎?”


    林霄滿不在乎地揮了揮手,憤憤不平地抱怨道:“我才不管他同不同意呢!他從來都不好好教導我,到現在我連最基本的禦劍之術都還沒掌握。我看他根本就不在乎我這個兒子,每次我被人欺負的時候,他就在一旁眼睜睜地看著,也不來幫我,甚至連句話都不說。我都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他親生的了!”


    冷宵一臉怒容地對林景陽吼道:“如此簡單的禦劍之術竟也不肯傳授於你,眼睜睜看著你被人欺淩卻無動於衷!林景陽啊,林景陽啊,難道就因為並非親生骨肉便這般漠不關心嗎?”


    林霄聽聞此言,毫不猶豫地雙膝跪地,懇求道:“懇請前輩收晚輩為徒!”


    冷宵看著眼前這個堅定而執著的少年,心中不禁一動,於是緩聲道:“既如此,你隨我來吧,我願將此生所學傾囊相授。”


    林霄聞言喜出望外,興奮得高聲呼喊:“真的嗎?多謝師父!”


    然而,冷宵卻擺了擺手,糾正道:“不必稱我為‘師父’。”


    林霄頓時愣住了,滿臉疑惑地問道:“若不稱呼您為‘師父’,那該如何稱呼呢?”


    冷宵微微一笑,語重心長地說:“喚作‘爹’即可。”


    林霄稍稍思索片刻,隨即恍然大悟:“正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好的,爹!”


    冷宵聽到這聲“爹”,心頭湧起一股暖流,暗自感歎這孩子或許有些傻乎乎的,但心地善良純真。而林霄似乎並未完全理解冷宵的意思,隻顧著欣喜若狂地拜謝義父。


    最後,冷宵叮囑林霄今後每夜入夜時分,前往附近的一片竹林尋他,以便開始傳授技藝。


    這幾日,林霄一直在冷宵的悉心指導下刻苦修煉,他不僅掌握了禦劍之術,還學會了冷宵獨有的幾招劍術。


    在一片寬闊的竹林裏,林霄身姿矯健地站在劍上,眼神專注,手中的劍閃爍著寒光。他輕舞劍招,劍勢如疾風,每一劍都帶著冷宵獨特的風格,剛猛而靈動。


    冷宵在一旁看著,眼中閃過一絲滿意。


    林霄感激地看了冷宵一眼,道:“師父,怎麽樣”


    冷宵嘴角微揚,輕聲讚歎:“嗯,確實不錯。”然而就在此時,他突然感到一股強大氣息逼近,眼神一凝,心中暗自思忖道:“看來,剛剛那獨特的劍氣引來了一直追殺我的滕煞……”


    他轉頭看向林霄仙,微微點頭示意道:“霄兒,今晚便先至此吧,早些回去歇息。”林霄聞言,雖心有疑惑,但仍乖巧地點頭應是,然後興高采烈地轉身離去。


    待林霄身影漸行漸遠之後,冷宵原本溫和的麵龐瞬間變得冷峻無比。他手臂一揮舞,周圍的竹葉紛紛被卷起,如翩翩起舞的蝴蝶般在空中翻飛。緊接著,隻聽得一聲悶響,滕煞竟從半空中直直墜落下來!


    兩人對視一眼,二話不說即刻動手,一時間拳掌相交、劍影閃爍!他們皆已臻至真境,實力旗鼓相當,難分勝負。而那些漫天飛舞的竹葉此刻也仿佛化作了他們手中最犀利的武器,每一片劃過之處都會留下深深淺淺的裂痕。


    冷宵眼神冰冷,看著眼前的滕煞,冷冷問道:“如此苦苦相逼,不累麽?”


    滕煞緊咬牙關,厲聲道:“少廢話!速速隨我回去,聽候教主發落!”


    冷宵冷哼一聲,毫不示弱地道:“若我說不呢?”


    滕煞臉色一沉,語氣森寒:“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無情了!”說話間,他再度揮拳攻來,招式越發淩厲狠辣!


    深夜,竹林中傳出激烈的打鬥聲,打破了夜晚的寧靜。巡夜的弟子們聽到動靜後,紛紛趕來查看。


    月光下,竹子被風吹得沙沙作響,隱約可見兩個身影在竹林中飛速穿梭。他們身手矯健,劍影閃爍,不時傳來金屬撞擊的清脆聲響。


    滕煞和冷宵二人見萬聖劍宗弟子越來越多,不想與他們過多糾纏,便瞅準時機,施展輕功,如飛燕般躍上竹子,幾個起落便消失在了茂密的竹林中,隻留下一眾巡夜弟子麵麵相覷,摸不著頭腦。


    少典如峰聞訊趕來,他的目光如鷹般銳利,掃視著四周。他看到地麵上的裂痕,仿佛是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所撕裂,這些裂痕延伸至四周,如同蛛網般交錯密布。


    他的眉頭緊蹙,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這些裂紋,似乎隻有達到真境的高手才能留下不像是宗內之人的靈氣。他不禁陷入沉思,難道宗門內混入了……?或者有強大的敵人潛入了宗門?


    少典如峰的眼神變得愈發堅定,他決定深入調查此事。命令巡夜弟子嚴加查看,仙俠大會在即未免有魔教之人混入,眾弟子聽令,鬼魅般穿梭在宗門的各個角落,不放過任何一絲線索,保護宗門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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