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行簡理解臨岄的心境,她最是顧全大局之人,絕不會為了一己之私而顧兩國和平與不顧,他也沒有同意臨霜的意見私奔,而是珍惜與臨岄在一起的時光,兩人彼此表明心意,也全是大局大意之人。


    從第一次在彭城邊境相見,她就喜歡上了在馬背上颯爽英姿的臨岄,兩人在一起並肩作戰共同抗敵守護彭城邊境的安寧,兩人有相同的目標護國護百姓護天下安寧。


    兩人雖然不能在一起心卻在一起。


    臨霜也為她魯莽的主意道歉沒有考慮周全就私自決定,回到王宮的她悶悶不樂幫不到臨岄自責來找她阿家訴說。


    元嫡芷瀾正為明日太子臨槊的婚事忙活的不可開交,雖然臨霜是元嫡芷瀾親手養大的畢竟不是自己生的,是帝辛當初硬把繈褓中的臨霜托付與她,這才把臨霜養在自己宮裏當親生女兒養著,也從未苛待過,心裏本就有一點點介懷,更是因為臨岄的事和帝辛吵架此刻她不願意搭理臨霜找了個借口讓藍茵把她哄走了。


    臨霜悶悶不樂的走在王宮大院裏,去了臨槊的天德殿想瞧瞧他,在門外探頭探腦的瞧見他正處理公務便沒有打擾想離開時臨槊發現叫住。


    臨霜心情低落道:“阿兄”


    臨槊:“怎麽悶悶不樂,有心事?”


    臨霜點點頭,問:“阿兄,我是不是很沒用,當初信誓旦旦的答應阿姐一定不讓她嫁到北號去,可現在阿姐的事我一點忙也幫不上”


    臨槊在一旁開導臨霜,說道:“你阿姐的事不用太在意,其實生在帝王家很多事情身不由己,不能事事順心,就連自己喜歡的人也不能說”


    臨霜:“難道阿姐就這麽嫁到北號去嗎,她跟行簡哥哥真的不能再一起嗎”


    臨槊:“其實相愛不一定要在一起,重要的是心在一起,得不到的才是最珍貴的他們兩個心裏有彼此,有愛,有大義,不會為一己之私而丟失本心”


    其實臨霜現在也不明白愛是什麽,隻是春心萌動的好奇,問:“阿兄,真正的喜歡究竟是怎樣的?那愛又是怎樣的”


    “喜歡不一定愛,但愛一定喜歡,喜歡是看見某物好想有占有欲,愛是不管她好與不好,都想願意為此付出乃至生命,喜歡是執著,很簡單,愛是值得,很複雜,愛可以包容所有的缺點,是念念不忘”,臨槊細心教導臨霜,她卻懷疑自己一頭霧水。


    臨霜:“阿兄,我還是不懂,到底喜歡和愛是怎麽卻區別的,是像阿姐和行簡哥哥那樣嗎,可是相愛的兩人為什麽不能在一起,那阿兄,你有愛的人嗎,是南宮聽雨嗎”


    臨槊回:“不是,我隻把她當朋友”,心中的愛意藏著,其實他的眼裏心裏都是臨霜,說道:“等你長大了,遇見那個你值得付出生命都要想護著的人你就會你明白”


    臨霜:“阿兄,既然你不愛南宮聽雨為何要答應阿家娶她呢”


    臨霜歎息:“身不由己吧,不想讓阿家傷心”


    元嫡芷瀾帶著一眾宮女拿著嫁衣來到天壽殿,兩人行禮“阿家”


    元嫡芷瀾:“霜兒也在啊,槊兒,快些試試婚服,不合適讓各個掌局給你改改”


    臨槊想以公務繁忙為由拒絕試婚服,元嫡芷瀾親自監督他試婚服,臨霜眼瞧著臨槊穿著朱紅色婚服甚是帥氣,感慨道:“阿兄,這套婚服很適合你,穿著很好看”


    元嫡芷瀾左瞧右瞧甚是開心,“真好,雖然隻是個側妃,阿家還是希望你們以後能琴瑟和鳴,相濡以沫,白頭到老”


    臨槊對婚嫁之事從來沒有抱怨過,既然不能喜歡臨霜,那就遵循他阿家的意願,此後他也不會再愛任何人。


    臨槊:“阿家放心,一定會的”


    元嫡芷瀾:“好了,你今日好生歇息,別太勞累,明日可是你大婚之日,可要開心些”,臨槊回應她阿家“好”。


    臨霜跟隨著她阿家離開了天德殿,命令她今日不許叨擾臨槊。


    臨霜想跟她阿家說說話,似乎經過那次和帝辛因臨岄聯姻之事爭吵過後好似對臨霜有意避之,也不想理會她。


    臨霜:“阿家,我想跟你說說話”


    元嫡芷瀾:“我累了,改日吧”


    臨霜:“阿家,您是不是還在怪我”


    元嫡芷瀾臉色凝重,瞬間冷下來道:“是,我是在怪你,怪你為何就是長不大,你知不知道你的舉動會毀了岄兒的名聲,會讓天下人都在認為她是隨便之人,她是南昭國的大王姬,是有身份地位之人,傳出去讓她如何立足,你考慮過沒有,平日裏你怎樣胡鬧我不管,但是臨岄的事,你以後能不能不插手”


    臨霜麵對她阿家的責備心裏也很難受,止不住哭了,“對不起,阿家”


    元嫡芷瀾心狠說道:“你以後自己的事情不要來找我,以後也不用給我請安了,就當我從來沒有你這個女兒”


    臨霜知道自己錯了沒有考慮周全,是自己出了餿主意差點讓臨岄的名聲毀了,獨自哭泣成聲。


    南宮府裏,南宮聽雨在房間裏正欣喜若狂的穿著她的嫁衣欣賞,眉眼間透露著開心,不知道何時洛初早已來到色眯眯的盯著南宮聽雨好久,說了一句:“真美”


    南宮聽雨被嚇的直哆嗦,“少典羲和,你怎麽來了“


    洛初步步緊逼,一步步走向南宮聽雨身邊:“你說我怎麽來了,要成親了也不告訴我,怎麽不歡迎”


    南宮聽雨:“詔書早已下達,你怎麽會不知道,你到底想幹嘛”


    “你說我想幹嘛,穿著這麽美的嫁衣,這不是在勾引我嗎”,洛初直接摟著南宮聽雨的腰,緩慢的撫摸著她那姣好的臉龐。


    南宮聽雨掙紮道:“放開我”


    洛初更是起勁兒,把南宮聽雨按到床上想要霸王硬上弓,南宮聽雨掙紮求他放過自己,洛初回一句“這麽快就受不了了,當初爬上我的床可是一點不猶豫,怎麽如今不樂意”


    南宮聽雨:“我是要嫁給太子的人,你不能這麽對我”


    洛初:“怎麽你是想讓我把你的事全部告訴太子嗎,還是你乖乖聽話”


    南宮聽雨知道若是太子或是元嫡知道她的事情那得來的側妃之位她就可能永遠都沒有機會了,隻好乖乖就範任由其擺布。


    洛初瞧著婚服礙眼讓南宮聽雨褪去婚服,流著幾滴淚水的南宮聽雨褪去婚服隻剩下裏衣,洛初此刻也沒了興趣整理整理衣服出了房門,正好被前來的棠溪樂漫瞧到洛初從南宮聽雨的房間裏出來,棠溪樂漫悄無聲息的從門縫裏看到了散落一地的婚服猜出來方才發生了什麽事,得意洋洋的她抓住了南宮聽雨的把柄。


    原本受了委屈不開心的臨霜來到驛館找洛初訴說也發現他和盧顯都不在在裏麵坐到天黑,墨塵淵站在一處默默的陪著她。


    臨霜獨自流淚,墨塵淵遞給了自己的手帕,臨霜對著墨塵淵說道:“我是不是太任性了,害了姐姐,還讓阿家討厭我,阿家說以後都不讓我去請安,也不認我這個女兒,我是不是做的過分了”


    墨塵淵說道:“殿下很好,以後殿下做事考慮周到,就不會傷到任何人”


    臨霜:“你覺得我好嗎?”


    墨塵淵:“殿下很好”


    “你就會說好話”,臨霜一個人靜靜的離開了驛館。


    臨霜剛離開一會兒,洛初就回來了,墨塵淵告訴他二王姬來過時隻回複了一句“知道了”,也沒出去尋臨霜自己一個人回了房間。


    也不知道是天公做美還是不做美,瞬間漂泊大雨,臨霜失魂落魄的獨自走在雨裏任由其拍打,一直跟蹤她的滕煞現身拿出傘給臨霜,說了句“跟我走吧”,臨霜聽著聲音有些耳熟卻是想不起來,又見他蒙著麵穿著不像是南昭國之人,問“我為何要跟你走”


    滕煞:“因為你是我的少主人,如果你願意屬下就帶少主人回家”


    一天沒怎麽吃飯的臨霜,又受到雨水的拍打,體力不支的暈倒,滕煞把臨霜帶回了客棧請來醫女為她診治,淋了一場大雨的她發起了高燒,一夜不退燒的臨霜滕煞照顧了她一夜,滕煞想起教主俞驚鴻交代他的事“等到臨霜十五歲時,一定要把她從南昭國帶回關外主持大局,她體內封印著的衍生訣的靈力也會隨著她的長大控製不住,一定要把她帶回關外讓她修煉衍生訣的靈力,否則就會靈氣逆流而亡”,滕煞為了證實臨霜是不是他找的少主,私自用前教主俞驚鴻教給他的追生術查探,被封印衍生訣的靈力的金色萬古沙華印記在額頭顯現,滕煞終於確認了臨霜就是他的少主人,隨後又把封印消失。


    第二日大婚,王宮上下裏裏外外忙活著,各大王公貴族,大臣都們紛紛參加,就連北號國使臣也在內,典禮甚是浩大,樂雅時不時的四周瞟眼臨霜,一直快到跪拜典禮也沒見臨霜出現,抽空去找臨隱問:“臨霜呢,怎麽不見她”


    臨隱無奈的回答:“估計還在生氣,我這個二姐姐就是脾氣不好,一受點委屈就躲起來不見人,也不知道躲哪去了”


    樂雅以為臨霜也在生氣躲起來,也沒太意注意到。


    行跪拜典禮前焦急的臨槊派人去尋她,元嫡芷瀾沉浸在喜悅中沒有在意臨霜在不在場,帝辛或許因為和臨霜慪氣多喝了幾杯酒也沒注意到臨霜。


    自從典禮開始洛初就一直注視著南宮聽雨,而棠溪樂漫把她看到洛初昨天從南宮聽雨的房間出來,南宮聽雨衣冠不整的事告訴了棠溪瑾之,想來兩人必定有事,在典禮上一直觀察著洛初。


    天空漸漸暗下來,客棧裏的臨霜醒來,頭腦暈頭轉向,沉重的意識讓她瞬間瞧到了坐在一旁蒙著麵的滕煞,臨霜警惕道:“你是誰?”


    滕煞對少主人一改往日得凶神惡煞,摘下麵具,露出原本的模樣,幾縷白發,盯著他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栗,黝黑膚色,像個久經沙場,飽受風霜之人,渾身上下透漏出一股神秘之感,說的每一句話都讓人後退。


    滕煞:“少主人”


    臨霜滿臉疑問:“我不是你的少主人,你找錯人了,我乃是南詔國二王姬皇甫臨霜”


    滕煞:“不,你就是我的少主人,南昭帝辛和元嫡並非你的生身父母”


    臨霜怒氣恒生,心情激動,怒斥道:“你個賊人,為何要胡說,就不怕我阿耶把你捉起來”


    滕煞直接告訴臨霜真相:“你的生母是關外第一人俞驚鴻,而你現在的父親當時傾心與你母親才會收養你,你勢必要回到關外主持大局,關外才是少主人真正的家”


    臨霜情緒激動不敢置信:“你胡說,我為何要相信你說的話,你說我母親是俞驚鴻,你又如何確定我就是你的少主人,那我父親呢,他又是誰?”


    滕煞:“我不知道,若不信,少主人可以拿出寒霜劍瞧瞧,寒霜劍其實不是寒霜劍,而是你母親用的劍霜劍,這把劍隻認一個主人,除了你母親那便是少主人,如若不信那就瞧瞧少主人體內被封印的衍生訣靈力,這可是關外俞驚鴻獨有的靈力”,直接顯現出封印讓臨霜認清楚現實,“若還是不信可以親自去問南昭帝辛和元嫡”


    臨霜不相信滕煞說的每一句話,奪門而出直奔王宮。


    典禮散去,酒過三巡,該回的都回去了,不該回的也都在湊熱鬧。


    飛奔回王宮的臨霜正巧碰上了元嫡芷瀾,攔住她的去路問:“阿家,我有事問你”


    藍茵姑姑回稟坐在轎子裏的元嫡芷瀾,卻被無情拒絕,臨霜哀求著隻問她一件事,元嫡芷隻好答應,臨霜進入轎子裏想要詢問時生怕知道真相支支吾吾不敢問出口。


    元嫡芷瀾有些身心疲憊不想理會臨霜說道:“有什麽事情問吧,你不問我就走了”


    臨霜心驚膽戰,小心翼翼的問元嫡芷瀾:“我,是您生的嗎,或者您,是不是我的生母?”


    元嫡芷瀾也是很震驚,她以為這件事永遠也不會從她口裏說出來,既然臨霜問了,她也就不隱瞞直接回答:“不是,你不是我生的,你不是我的親生女兒,我也絕不會生出你這樣的女兒,嬌縱蠻橫,不懂規矩,隻會毀了岄兒的名聲,若不是你阿耶硬把你塞給本宮撫養,本宮絕不會撫養一個來路不明的孩子”


    臨霜忐忑不安的心知道真相的那刻腦海裏一片空白,沒想到自己在她阿家心裏如此不堪,踉踉蹌蹌失魂落魄的走出轎子,此刻的她怎麽也不相信。


    畢竟臨霜是元嫡芷瀾養在身邊的對她還是有感情存在,在她說出臨霜不是她的親生女兒時元嫡的心裏也是萬分難受。


    洛初的膽大直接到了南宮聽雨的婚房,人都已散場,失魂落魄,滿心傷痛,不能相信還不舒服的她無意中撞到了洛初和南宮聽雨正在婚房裏調情。


    臨霜發怒:“你們在做什麽?洛初,你在這做什麽”


    洛初嬉皮笑臉相迎:“我,來看看”


    臨霜本就心中難受,又撞見洛初和南宮聽雨在此調情,怒火中燒,腦海裏一片空白,醋意橫生,重重的一巴掌打在南宮聽雨臉上,護在南宮聽雨身前的洛初推了臨霜。


    心酸又心絞痛的臨霜,一雙明亮的眼睛裏蓄滿了淚珠,問:“洛初,你不是不喜歡南宮聽雨嗎,為何還要護著她”


    “我是不喜歡她,不代表你能打她,南宮聽雨是我的人,隻有我能欺負,你,不能”,洛初的話深深地刺痛了臨霜的心,梨花帶雨的問“我呢,你不是說你喜歡我嗎,都是假的的嗎”


    “我喜歡你?別傻了,隻是玩玩而已,你還真當真了”,洛初的絕情無疑把此刻的臨霜狠狠地又刺了一刀,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體不舒服還是看到洛初無情無義的表情臨霜搖搖晃晃的身子癱坐在地上虛弱無力。


    哭了好一會兒的臨霜大致擦了擦眼淚,止住哭泣,勉強扶著自己顫抖的身子,警告兩位:“南宮聽雨,別忘了你現在什麽身份,太子側妃,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你要掂量清楚”,又惡狠狠警告洛初“洛初,我阿兄的人你最好別碰,否則我殺了你”


    棠溪樂漫受了棠溪瑾之的意故意叫眾家還未退場的女公子非要來給太子側妃請安,為得就是捉住洛初和南宮聽雨勾搭的證據,打開門進來發現南宮聽雨,洛初,臨霜都在,眾人一臉懵逼看熱鬧,碎碎念叨,傳來傳去說什麽的都有,有的說三人勾搭不清,有的說側妃南宮聽雨和洛初糾纏不清,有的還說二王姬撞破兩人調情惱羞成怒,還有的說二王姬給南昭國丟人……


    臨霜見到棠溪樂漫帶著眾人前來,心想著若是被人發現南宮聽雨和洛初的事情,毀的不僅是她阿兄,還有整個南昭國得名聲,為了打破這局麵當著眾人的麵牽起洛初的手下拉著他離開了婚房,一路走到大眾麵前,眾人一臉的震驚發生了何事。


    臨槊對著盧顯說道:“盧長使帶著你家洛公子回去,請洛公子潔身自好,不要招惹不該招惹得人”,所有人都以為洛初招惹了二王姬臨霜。


    洛初忽然覺得臨霜今日與往日有些不同。


    臨槊看到臨霜回來了高興萬分,前去詢問:“霜兒,你去哪裏了,怎麽方才沒看到你”,隱約感覺到臨霜有點不對勁兒,關切的問“你怎麽了”


    臨霜不想讓阿兄擔心說了句:“沒事,就是累了,阿兄,我想回去休息”


    臨槊:“好,我派人送你回去”


    還沒走兩步臨霜就因身體不適暈倒在地上,臨槊慌張上前抱起她發現身上如此滾燙,心急如焚的他拋下新婚之夜的南宮聽雨去照顧生病的臨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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