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保寶剛說了一個“餵”字,吳大爺的聲音就透過電話劈裏啪啦的傳了過來:“餵我說保寶啊這都幾點了你們怎麽還沒來呢?”


    “……啊?”吳大爺雖然年紀大但是嘴皮子異常利落,嘰裏呱啦的一串話直轟的國保寶暈頭轉向,半天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麽。


    “啊什麽啊!”電話那頭的吳大爺沉下聲音:“你們倆難道忘了,昨天咱們不是說好一塊去遊樂園的嘛!”


    聽到吳大爺的提醒,國保寶這才想起來昨天走出龍慶峽的時候,他們商量好今天要去遊樂園玩,當時定下的計劃是由陳謝橋從這邊打車直接去接吳大爺他們,等到匯合了再一同去遊樂園。可是現在……


    國保寶臉紅紅的看著自己像隻在沙灘上曬太陽的小海龜一樣,岔著雙腿爬在床上的樣子,隻能異常抱歉的像吳大爺道歉起來:“吳伯伯……我,我今天有點事兒,去不了了。”他試著動一下自己腿,卻牽連著腿間的□讓他疼得一抽氣:“……要不然讓小橋陪您們一塊去吧。”現在他身子酸軟,動一下就疼的要命,要讓這樣的他去遊樂園玩……直接讓他死了還差不多。


    他這時才有了些後悔,猛地把熱騰騰的小腦袋埋到了枕頭裏:昨日怎麽就讓他輕易得逞了呢,搞得今天連床都下不來,連答應陪兩位伯伯去玩的計劃都隻能臨時變更了。


    “那怎麽可以!”那邊的吳大爺提高了聲音:“‘一家人’出去玩,少了一個人還叫‘一家人’嗎?”他哼了哼:“算啦,我老頭子大人有大量,就不計較你們兩個小年輕放我們鴿子的事情了——既然你有事,那就改日再去吧,怎麽樣,明天不會再有事了吧?”


    ……明天?


    國保寶愁眉苦臉的試著動了一下自己的腰,卻又一次疼得他憋出了兩顆“金豆子”:“明天……也有事,後天吧,後天就應該沒事了。”


    他的話音剛落,一隻大手卻從天而降,一把搶過他手裏的手機——來人,正是剛洗完澡的陳謝橋。


    陳謝橋把手機貼到自己的耳邊,用著異常確定的語調說:“後天也不行,後天的後天還差不多。”


    那邊吳大爺不知道說了什麽,陳謝橋慢條斯理的看了眼趴在床上仰著腦袋看著自己的國保寶,接著對電話說:“保寶太累了,要多休息幾天。”


    接著,電話那頭一陣詭異的沉默,然後從聽筒裏傳來了吳大爺異常刺耳的咆哮之聲:“陳——謝——橋!!!你這隻老牛還真啃了嫩糙了?!!!”


    國保寶一頭紮進被窩裏蒙住自己的腦袋不肯出來了。


    陳謝橋挑挑眉毛,有點擔心國保寶會不會把自己憋壞:“爸,真不好意思。嫩糙太可口,我沒忍住就啃了。”說完他利落的掛斷關機,把手機隨意的往地上的衣服堆上一扔,又一次壓到了害羞的蠶寶寶身上。


    甜的發膩


    陳謝橋的果斷“請假”,讓國保寶舒舒服服的在床上窩了兩天,可是到了第三天,他卻呆不住了,趁著陳謝橋去孤兒院探望的機會,在屋裏可勁折騰。從小到大從沒享受過寵愛的孩子,最近兩個月所得到的愛多的都要溢出來了,陳謝橋也寵著他,不管在屋裏怎麽鬧都不管他,這樣下來更讓他的思考能力降到穀底,真真成了個大孩子,成天抱著被子在床上滾來滾去的傻笑,智商直逼陳嘉豪。


    若說前兩天是在休息,那麽後三天就是重複的做愛-休息-做愛-休息,就連吃飯都是陳謝橋點好了讓人送進客廳的。


    後來國保寶又打了個電話給孤兒院,這次是國小原接的了,可惜國小原說要開始預習功課準備上學了,並沒有時間出去。陳嘉豪得了這消息,在電話那頭愁眉苦臉了好一陣子。


    五天之後國保寶終於穿戴整齊的走出房門了,他出門的時候自己還在那嘀咕:“再在床上趴下去的話,還不如直接給我兩隻雞蛋讓我孵蛋呢。”


    陳謝橋聽了哈哈大笑,探過腦袋親了他臉頰一下:“那好啊,等到真孵出來了,嘉豪可就有弟弟了。”


    國保寶瞪他一眼,撅著嘴氣哼哼的衝進了電梯。


    這次去遊樂園,不用再去接兩位大爺,他們直接到遊樂園門口會和就好。等到陳謝橋二人匆匆趕到門口時,陳教授吳大爺抱著陳嘉豪,三個人立在遊樂園門口,六隻眼睛跟大燈泡一樣,幽幽的盯著他們,那眼神,要有多深意就有多深意。


    國保寶被幾人看的臉紅,視線就沒敢越過吳大爺胸口位置,半低著頭跟他們打了招呼,還欲蓋彌彰的說道:“啊,你們、你們看我做什麽啊。”


    陳嘉豪從吳大爺懷裏跳到地上,像個小大人似地,背著手,圍著國保寶轉了一圈,一邊看還一邊嘖嘖有聲。


    國保寶見他模樣奇怪,便問他怎麽了。


    陳嘉豪抬著頭麵向他屁股,頗為可惜的說:“吳爺爺說,屁股大才好生養,哥哥你屁股這麽小,能給我生弟弟出來嗎?”


    國保寶聽了他的話,又羞又氣,臉紅的像是要噴火山,窘的第一次用上了重口氣:“陳·嘉·豪!再亂說哥哥不理你了啊!”旁邊的陳教授也尷尬無比,使勁的去拽吳大爺的手:“瞧你,都給孩子教了些什麽啊!”


    吳大爺的一張老臉皺的跟ju花似地,那模樣裏裏外外透著無辜:“我就是隨口一說,這是我們嘉豪聰明才記下來的。”


    陳謝橋頗為無奈的沖陳嘉豪解釋:“你保寶哥是男人,生不出孩子來的。”那邊國保寶氣的掐他胳臂:“跟孩子亂說什麽呢!他什麽都不懂,你還真準備來場超前的那啥教育啊。”


    “誰說我什麽都不懂啊!”陳嘉豪叉腰挺胸,像個圓規似地雄赳赳的站在那裏:“禽獸們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陳謝橋這次是真被這小子氣的鼻子都歪了:“不學好!就是因為你老裝聰明,小原才不理你的!”


    吳大爺在一旁可憐兮兮的去拽陳教授的袖子,著急忙慌的解釋:“老陳,我說的真是‘群眾’,不是‘禽獸’。你得相信我。”陳教授吹鬍子瞪眼睛,懶得理他。


    ========


    一天的遊樂園之行,國保寶覺得自己就像是主動跑去讓人參觀的國寶大熊貓一般,裏裏外外透著尷尬,因為實在挨不住吳大爺那跟x光燈一樣的目光,他早早的就拉著陳謝橋和陳嘉豪表示要回去。


    陳教授到了這時也覺得吳大爺有點過分,想了想就示好的說:“你們倆跟我們倆老頭子東奔西跑的玩了一天,也太累了,要不然把嘉豪交給我們,再幫你們帶幾天吧。”


    陳謝橋哪裏肯,原本空有小聰明的陳嘉豪才跟在吳大爺身邊五天,就練就了讓國保寶氣的跳腳的口頭功夫,聽聽那些奇怪的句子,就知道吳大爺沒給陳嘉豪做什麽好榜樣。還是那句話——孩子的教育很重要!


    陳謝橋趕忙一陣推脫,生怕自己的寶貝兒子再從吳大爺那個老頑童嘴巴裏學什麽不好的東西,可是偏偏吳大爺又開腔了:“沒錯,就讓嘉豪再陪在我們身邊幾天吧。再說了,你們帶著嘉豪,多‘不方便’啊。”吳大爺特地加重的幾個字又一次輕易的讓國保寶臉紅的說不出話來。


    這次陳謝橋再不遲疑,趕忙一手拉著國保寶,一手抱著陳嘉豪急匆匆的打了車就走——他可不敢再和吳大爺多呆一秒鍾了。


    吳大爺看著倆人絕塵而去的身影,非常奇怪:“小橋他們這是怎麽了?我覺得我的想法很體貼啊?”


    陳教授摸摸鼻子:“你就是有點太體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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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陳教授參加完在京的藝術展後,就和吳大爺雙雙乘機飛回了a城,直到上機的前一天,吳大爺經過陳教授的一番教育,這才終於明白了自己的話帶給國保寶幼小的心靈多大傷害。


    吳大爺悔啊,吳大爺恨啊,吳大爺摸著自己的光腦袋大聲嘆氣,心裏尋思著怎麽樣補償國保寶才好。


    陳教授努努嘴:“你不是答應把保寶的照片都給他ps過然後給他發過去麽,你再加工加工,弄的漂亮點,讓人家小年輕開心開心。”


    吳大爺一想覺得陳教授說的很對,趕快打開筆記本操練起來,直到半夜才全部修改完畢,然後便發了封超大的e-mail到了陳謝橋的郵箱。放下了心裏擔子的他,第二天就輕鬆的離開了北京。


    而這邊廂的國保寶的打開照片後卻鬱悶的小臉發白,陳謝橋則是忍不住低著頭埋首在臂彎裏笑個不停——吳大爺的ps技術真是出神入化,國保寶的臉上是沒了紗布,可是就算是與冰雕合照,也不至於周圍圍滿了企鵝和北極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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