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汀看著胡少琛十分頹敗的回來,心裏不免咯噔了一下,“小琛,難道阿坤的病情反覆了?”


    胡少琛聽胡汀這麽問,想到自己還沒將孫坤未已經清醒過來的事情告訴他,“不是的,小叔,阿坤已經醒過來了。”


    胡汀舒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阿坤沒事……那小琛你怎麽了?這模樣是又發生了什麽嗎?”


    胡少琛背靠沙發,用手解開領帶,語氣很是疲憊,“小叔……常繼涵……常繼涵死了?”


    胡汀臉上才露出的些微笑意瞬間僵住,他慢慢坐會沙發,“他……他怎麽死的?”


    想到可能小叔以為常繼涵畏罪自殺,胡少琛將那份文件資料拿給胡汀,“他是被人迫害致死的……小叔,你說,會是什麽人,花了那麽大手筆救走他,轉而沒過幾天就讓他這麽死於非命呢?”


    胡汀的臉色慘白,一言不發的看起手中關於常繼涵的屍檢報告,屍檢內容很是詳細,哪一處皮膚破裂,哪一處骨骼碎裂,哪一處內髒損毀都寫得詳細清楚。結論也寫得很是合理:“就目前情況推測,殺人者對受害人有很深的仇恨,故而使用多種方法,以確保死者死亡。就死者身份現狀,仇殺概率極大。”


    “仇殺”?


    不,不可能。


    就掌握的消息來看,常繼涵殺害了的這四人家境一般,雖然常繼涵是精神分裂者而免除死刑,他們對這樣的結果很不滿意,也曾利用媒體來嗆警方,但他們還沒有那個膽子敢親手泄憤,即便想泄憤,也不可能是這麽兇殘的殺人方法!


    胡汀腦海立馬否定了這個看起來最合情合理的結論。


    他抬頭看了看疲憊的胡少琛,“小琛,殺了常繼涵的人,是石瀾清吧?”


    隻有石瀾清這個瘋子中的瘋子才會幹出這種事情。


    他的嫉妒心和報復心很重,當年他從國外回來是傲氣萬分的,但是卻在他待的那間實驗室受到了前輩的欺辱。


    “永生”這個設想,本是他在國外留學的時候就提出的,那時候受到了很多人的重視,可是回國後,前輩們嘲笑他這是異想天開,就連一向欣賞他的常教授都勸他暫時放下這個研究。表麵上,他就像沒事人一樣,開始與同事相處融洽,還時不時來學校幫常教授的忙。


    結果呢?


    結果就是那些嘲笑他的同事相繼因為各種莫名的原因離職、離世(這是石瀾清還沒進行“永生”實驗之前發生的事,因為死亡原因各異,且大多症狀類似自然死亡,警方當年並沒有為之立案,是後來石瀾清被抓後,警方才聯繫起所有的事來,石瀾清也是很直接就承認了的。),否定他的常教授被他陷害是殺人犯、最後慘死在他手上。


    而當年他之所以要用常教授的學生做實驗,無非就是嫉妒他們資源比他好,害怕將來超越他,所以才下了黑手。


    如今,常繼涵掌握了一定關於“永生”的信息,石瀾清背後的那人花了那麽大力氣將常繼涵帶走,肯定是這樣子引起了石瀾清的嫉妒!


    胡汀越想越憤怒,尤其想到常繼涵本來就是收到石瀾清的影響才變成之後的模樣,那曾經單純懵懂的孩子患上多重人格分裂,還賠上了自己的未來,現在還被殘忍殺害。


    “石瀾清!總有一天要捉住這個萬惡的人,看看他的心到底是什麽做的!”胡汀說這話的時候帶上了十足的怒氣,也可能是太過氣憤,竟然在說完之後生生吐出一口血來,之後歪倒在沙發上陷入了昏迷。


    胡少琛眼睜睜看著小叔的變化,立馬上前扶住胡汀歪倒的身體,“小叔,你怎麽了?”


    胡少琛驚慌失措,自從二十年前那場事故後,小叔就沒有過任何病痛,這次卻吐血還昏倒了,呼喚了好幾次胡汀都沒反應,胡少琛不敢再耽誤,隨即電話聯繫馬院長,讓他安排一間病房後,急匆匆的叫上人將胡汀小心的抬上車,朝醫院飛馳而去。


    馬院長親自檢查了胡汀的身體狀況,除了大腦有異動外,胡汀一切正常。


    看著臉上蒼白沒有血色、還昏迷不醒的小叔,胡少琛很是自責,為什麽要將常繼涵被殺的事告訴小叔呢?


    他頹然的坐在病床前,“小叔,對不起。”


    沒等他繼續頹靡,他的電弧就響了起來,胡少琛本來不想接的,但是想到最近的事情,有許多都是要靠手機聯繫的,這才拿出了電話。


    走到門外後,他看到了手機上顯示的人的名字——安思然。這姑娘不是會老家修養了嗎?這會打電話來幹什麽?


    不過對方是合作人,想到說不一定有些他們不方便插手的事可能需要對方完成,胡少琛最終接起了電話。


    “安小姐,你有什麽事?”


    安思然愣了一下,這不是胡汀給的號碼嗎?為什麽聽這聲音是胡少琛的?


    安思然停住自己本來要說的話,遲疑著叫了聲:“胡總?”


    “是的,請問安小姐打電話來是有什麽事嗎?”


    “我找胡汀……哥哥的。”安思然和安然是同輩,這麽叫胡汀應該可以吧?


    胡少琛沒在乎對方的稱呼問題,一聽對方找小叔,想著當初小叔是沒有配備手機的,向安思然留下他的電話號碼也是可能的吧?這麽想著,胡少琛透過病房的小窗看進去,小叔雙眼緊閉地躺在病床上,完全沒有清醒的跡象,“不好意思,現在小叔不方便接電話,有什麽事情你直接跟我說吧?”


    “可是……”安思然記得當初胡汀刻意告訴她的話,盡量不要給胡少琛添麻煩的。


    胡少琛聽出對方的猶豫,“安小姐,相信你很清楚,我是小叔的親人,你覺得你們會有什麽事不能告訴我的?”


    “……好吧,既然這樣,我就說給你聽吧……”安思然遲疑了一會,還是選擇繼續說,“不知胡總知不知道,當初我在報社的時候,總會有一位老人打電話給我……”


    這事情他還真不知道,這不是一件小事嗎?安思然這會提起,難道有什麽不對?


    “其實,我和那位太太很投緣,按理不應該懷疑她什麽,然而……”安思然頓了頓,“當初我接到她的電話是報社下班後,我加班的時候。我也問過她為什麽總是在那種時間打電話,很有可能不會有人接聽她電話的,她當時說是不想打擾工作的人們。後來又幾次在下班後接到她的電話,我們就慢慢認識了。現在我不是沒在報社了嗎?因為想著這麽太太的事,我聯繫了我報社的編輯,就是李姨,跟她說了這位太太的事。但是她說在我來報社之前,也有人加班,但是從來沒有人接到過什麽老太太的電話,我工作期間,接到電話的也就隻有我,現如今,報社更沒有什麽下班後會打電話過去的老人家……”


    “所以呢?你懷疑那位老人有問題?”胡少琛覺得安思然似乎有些敏感過度了,這是很荒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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