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回來或許他就真的徹徹底底失去她了,她可能已經訂婚,也可能在準備結婚生子,總之,她的身邊會有一個寵愛她的人在,而這個人不是他。


    最後的廣播一如既往的準時響起,標準的普通話迴蕩在整個大廳中。


    “保重。”


    “一路平安。”


    溫秋白聽著眼前人的話,看著不遠處揮手的家人,輕輕的笑。這三天,他走過了他們的幼時一起走過的路,也看過看他們曾經看過的風景。


    該麵對的終歸還是要麵對,離別的時間一到,終究還是要走了。


    季久安一行人出了候機大廳駕車往回走的時候,蔚藍的天空中正有一架飛機起飛劃過,溫秋白離開了,也回去了。


    去吧,去遇見屬於自己的那個人吧。


    溫秋白到達奧克蘭的時候,正是下午3點多。本該是天氣晴朗萬裏無雲的天氣,此刻卻成了大雨滂沱。


    連綿不斷的大雨下了個鋪天蓋地,機場廳外的花瓣樹葉也落了個幹淨,天空裏的雨點兒掉下來砸在地上一下便濺出水珠,來來往往的行人行色匆匆,或撐傘奔跑或皺眉抱怨。


    溫秋白穿著淺色的棉質襯衫站在機場廳內,眉目溫和淡然,溫潤的麵龐上看起來帶笑眼裏卻沒有絲毫的笑意,驀然間生出了距離感來,少了從前的那些暖人的和軟。


    經歷了十幾小時的航程,他依舊光鮮亮麗,氣質非凡,身形挺拔筆直的格外引人目光。


    黑色的賓利停在了外麵,車上一身黑衣的保鏢撐了傘下來接他。


    廳內的人來來往往,落在溫秋白身上的視線也是一道接一道。


    眾人本來就被清雋軒昂的人吸引了視線,一看陣仗馬上就瞭然了這一定是哪家的富家的公子哥,豪車保鏢,身價不菲。


    “少爺。”保鏢走過來伸手要接過溫秋白的旅行箱。


    “嗯,走吧。”溫秋白輕輕淡淡的應了一聲,自己拉著旅行箱走在保鏢打開得傘下,後備箱開了,自己放上去之後,才開了車門上車。


    天邊傳來一聲悶雷,轟隆隆的,一閃而逝的電閃雷鳴之後天色都更加的暗了。


    一個接一個的豆大的雨點兒砸在車窗上,炸開了整片水花,車前的玻璃上被雨水糊著,雨刷器的速度都趕不上它成型的速度。


    一路上嘩啦啦的聲音與車笛鳴響的聲音充斥在耳中,惹得人心神不寧厭煩至極。


    “吱——”刺耳的剎車聲響在了本就嘈雜的道路上。


    溫秋白淡然的伸手撐住了前麵的座椅,睜眼看向前方。


    “少爺,這女孩突然從十字路口沖了出來。”


    司機驚魂未定,攥了攥方向盤確定沒撞到人才緩緩鬆了口氣。


    溫秋白淡然的抬眸掃了眼安然無恙站在他車前的女孩,清淡的開口:“讓她離開。”


    “是。”司機應下,待答應了之後才像忽然間回過神來,從鏡子中看著車座後已經閉上眼的少爺,隻覺得車裏的溫度比往日低了不少。


    少爺回去了一趟就好像變了個人一樣,性子冷了許多,依著少爺從前的性格,就算沒傷著也該詢問歡心兩句才是,如今這樣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連他看了都覺得冷。


    天空閃過銀白的冷芒,隨之而來的除了震耳的轟隆聲還有更加瓢潑的大雨。


    站在車前的女孩閉著眼睛等待死亡來臨,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雨淋透了,染著成片浸開的血,頭髮也淩亂的不像樣,像是被人抓著頭髮打過,側臉上有隔著雨幕都能看清的巴掌印,嘴角流著血,淩亂邋遢不堪。


    司機雖不忍心,卻還是鳴了笛。


    聲音在混亂的路上並不突兀,因為這女孩在前麵堵著,不僅溫秋白走不了,後麵的車也走不了,有的著急的人不光是鳴笛,更有的已經頂著雨開了窗戶埋怨說難聽的話了。


    “抓住她!抓住她!”一群彪形大漢從十字路口的右側沖了出來,手上雖是沒有拿武器,但是人數與塊頭卻足夠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膽寒了。


    “求求您救救我!帶我走,救我一命吧!”女孩扭頭見方才闖進家中的人追了上來,驚恐慌亂的跑到司機的車窗旁拍打車窗,踉踉蹌蹌的讓司機的心都一直揪著怕她在平坦的路上摔倒。


    “少爺!”司機被女孩湊在車窗的臉驚的心裏一抖,遠遠看著便覺得這女孩傷的不輕,這樣一看臉上身上的傷更是觸目驚心。


    坐在副駕駛的保鏢雖是沒出聲,卻也掩蓋不住心裏的震驚又憐憫的神色。


    溫秋白轉過眼去看半跪哭喊著拍打車窗的人,她胳膊上青紫的鞭痕新新舊舊重疊,有的新傷正翻著皮肉,一個女孩被傷成這樣,家裏人就沒人管嗎?自己也沒有反抗能力嗎?


    蹙著眉去看那張部著血汙的臉,隻覺這人的眉眼輪廓有些熟悉。


    “開窗戶。”


    司機繃直的身體陡的一垮,手比腦子快的降了車窗,雨點頓時就落了進來,伴著呼呼的冷風,涼的刺骨。


    “求求您救救我,您行行好吧!”女孩把手從車窗伸進來,扒著司機的衣袖,用力的似乎都要將司機胳膊捏折了。


    司機也不敢說話,畢竟他不是主子做不得主,他的主子在後座坐著,他哪能隨意開口。


    “溫老師——”女孩看到車後座上的人,悲痛和委屈全湧了出來,一下就哭出了聲。


    溫秋白聽著女孩喊出的中文,腦子裏瞬間浮現出了一個和她現在形象大相逕庭的形象。


    “開門。”


    溫秋白掃了眼已經快到了十字路口來者不善的人,音調沒什麽起伏,卻是鬆了口。


    “快上車。”


    司機開了鎖,忙不迭的道了一聲。


    他剛才真是害怕極了,一向溫和的人冷淡起來見死不救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還好還好,少爺一向善良,不至於如此。


    第二百一十九章 收留(一更)


    黑色的賓利在雨幕中駛走,捲起一大片水花。


    彪形大漢被右側兩道飛去行駛的車攔著,眼睜睜的看著馬上到手的鴨子飛了,咬著牙啐了一口:“媽的,讓這娘們兒逃了。”


    別說此刻他們看不清賓利的車牌,就算看清了,也不敢惹。


    他們雖然從外麵什麽都看不見,但是看人辦事的眼珠子還是帶來的,小門小戶的生意人他們還敢招惹,但是這樣配置的可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人。


    “去醫院。”


    溫秋白剛開了口,就被女孩抓住了胳膊哀求。


    “不要,不要讓我去醫院,不去……”


    溫秋白低頭看著衣袖上被血水與雨水浸染的一片髒汙,不悅的擰眉,他雖然沒有那麽嚴重的潔癖,但也不喜歡自己身上帶上髒東西。


    安安可是個小潔癖精,她看了一定會皺眉的。


    溫秋白眼神一暗,抿了抿唇,抽了手臂:“除了皮外傷還傷著哪了?”


    “沒有,沒有了!”


    女孩膽怯的抽了手,看著身邊人臉色並不好看的折著衣袖,明顯是不想看見方才被她抓的髒了的地方,頓時更瑟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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