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州問完和付寬對視一眼,李阿姨沒有撒謊,她是真的不清楚,但也未必全然不知情,或許一知半解但不想說。


    李卓凡還想追問,江海州搖了搖頭。


    “送聖水的人會得到好處?”


    李阿姨搖頭,“相反,孫道士說,送聖水的人會倒黴不停,隻有被他保佑過才能消災解難,村裏的人又怕他厭惡他,又不得不找他幫忙,因為沒人想倒黴,不被孫道士保佑的人會被全村人排斥。”


    “孫道士,在哪?”付寬問。


    “你們要幹什麽?”李阿姨說:“雖然很想讓你們救出小彭,但太難了,他那個哥哥……唉。”


    李阿姨欲言又止,一臉的痛苦。


    “他哥哥怎麽了?”江海州說:“彭素是我們很好的朋友,隻要有一點機會我們都會去救他。”


    李阿姨搖搖頭,“你們走吧,走的越遠越好,你們不可能把他救出來的!”


    “我們,必須嚐試。”付寬說。


    “不行!太難了!”李阿姨搖頭,像是想起了什麽可怕的事情,反覆念叨著聽不清的話,語無倫次。


    李卓凡還想說什麽,就見她突然開始瘋瘋癲癲起來,不停的撕扯自己的衣服,還拿著桌子上沒收拾的剩餘碗筷往幾人身上砸,幾個人連忙往後躲,一直被李阿姨推到了門外,嘶吼聲還在繼續。


    “你們走!快滾!快滾!”


    “媽呀!”幾人跑出來站到院子外頭,李卓凡驚魂未定,“她怎麽突然發瘋啊?”


    “應該是不想讓咱們去救人。”


    “是嗎?那也不用這樣啊!”李卓凡似乎是想罵幾句,又硬生生忍住了,“什麽啊,剛要找到的線索斷掉了!現在怎麽辦?”


    “盡量走的隱秘一點,別遇見村民。”趙水天把帽子口罩戴好,給付寬也蓋的嚴嚴實實,“我們去找孫道士。”


    “怎麽找?”李卓凡也把自己遮住了。


    “我做誘餌,”付寬說,“去套,孫道士,的秘密。”


    “不行。”江海州搖頭,緊握住付寬的手,“你他媽別添亂。”


    付寬說:“這樣,最快捷,你再救、救出我。”


    “扯幾把蛋。”江海州說:“這裏沒信號,咱們一旦分開根本聯繫不上,靠他媽心靈感應救你?一定還有別的辦法,我再想想,你別跟獻祭似的上趕著撞槍口。”


    “我沒說,當普通的,童子啊。”付寬眨眨眼。


    “什麽?”江海州一愣,突然反應過來,“你是說……”


    “對。”付寬說:“先找人,再套話。”


    “那我們……”江海州猶豫一瞬,“要定個周密的計劃,不然一旦露出破綻就會很被動,說不定人沒救出來再搭進去。”


    “嗯。”付寬點頭,“先,計劃。”


    “你們倆打什麽啞謎?”李卓凡一頭霧水。


    江海州嘆了口氣,“付寬要假扮長生童子。”


    李卓凡張大了嘴巴。


    “長生童子下凡顯靈,點將召喚一個童子跟隨,整個村子都不會攔著。”江海州說:“我們隻要救出彭素就好了,其他人看情況力所能及,實在救不出不能勉強,不然弄巧成拙就糟了。”


    “你們膽子也太大了!”李卓凡說:“萬一他們不信呢?”


    “他們肯定是對這個深信不疑的。”江海州摸著下巴,“據我猜測,除了李阿姨家,應該其他人家都供奉了長生童子,哪怕他們不信,但祠堂那些不知真假的牌位都足夠迷惑他們,延年益壽聽起來就能讓無數人趨之若鶩了,如果還能長生,誰會和供奉的神明過不去?”


    幾個人打算好了,江海州便道:“我們還得回那個祠堂。”


    “為什麽?”李卓凡不解,下意識蹙眉,“那裏太邪乎了,還是別去了!”


    江海州說:“聖水丟了,祠堂肯定有人守著,我們去那,讓付寬扮演的長生童子顯靈,讓孫道士自己過來找咱們。”


    “也對!”李卓凡眼睛一亮,“咱們找不到他的窩,那就讓他顯形來!”


    幾個人又商量了一會兒,把可能發生的意外也算了進去,這樣即便事情敗露也不至於自身難保。


    “咱們上次應該是不小心碰到了什麽機關,才會讓祠堂的防禦機製打開。”江海州說完就看向李卓凡。


    “看我幹什麽?!”李卓凡惱羞成怒,“你不會懷疑我吧!我什麽都沒幹!”


    江海州嗤笑,“從來到這就一驚一乍的,要不是知道你底細,還以為你和村裏的人串通好了,我倆誰都比你更像救人的,堂堂一個健身教練,真是丟人!”


    李卓凡被嘲諷的臉上一陣青白,直到付寬拉了拉江海州的衣袖,後者才停止毒舌攻擊。


    李卓凡小聲逼逼著:“瞧瞧人家付寬,跟你真白瞎了。”


    “你說什麽?”江海州耳朵很尖,聞言眯起了眼睛。


    “沒什麽沒什麽!”


    三人一路小心翼翼的原路返回祠堂,即便上一次是在白天,江海州也把路線給記得十分準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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