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心底的恐懼驅使,穆重嵐幾乎是逃了出來,墨香與喬裝後的顏守財見到這情形,心裏雖然疑惑卻也沒敢逗留,護著穆重嵐一同下了山。


    許久未見,蕭羨棠不等穆重嵐坐穩便抬手摘了她的薄紗鬥笠,見她神色不對也沒有多問,直到馬車駛出了祝融山範圍才讓顏守財安排人去查到底發生了什麽,穆重嵐遇到了什麽奇怪的人。


    顏守財應聲,心裏卻暗暗苦惱,今時不同往日,雖然他很努力的遮掩,但是自家少爺被點破氣海的消息還是泄露了出去,在那人看來自家少爺已經是個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廢人,所以之前的那些保護自家少爺的暗衛早就被撤離了。


    如果不是因為如此,少夫人她到底遇到了什麽人,發生了什麽事情,自然早早就有人來匯報了,何須等到自家少爺問起。


    心裏雖然不平,顏守財卻知道這個時候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自家少爺身份太過特殊,有的是人想要斬草除根,先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在馬車中,蕭羨棠看了穆重嵐許久,見她沒有要主動搭理自己的意思,便咳嗽了一聲,問起了穆重嵐方才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人。


    穆重嵐自己都迷迷糊糊,隻覺得自己很怕那個笑起來很和善的展槐生,卻搞不清楚自己為什麽會害怕一個初次見麵的人,所以隻能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已經安排了顏守財去調查,蕭羨棠本也不指望穆重嵐告訴自己,也便沒有繼續追問,而是隨意問起了穆重嵐這些日子在山上過的如何。


    被問起過的如何,穆重嵐又想起了那個冒充花管事卻對自己很不錯的老頭兒,哇地一下哭了出來。


    明明她都已經釀了好多酒,他怎麽還不回來呀?


    沒想到穆重嵐會哭,蕭羨棠一下子慌了手腳,他之所以要問穆重嵐這些日子過的如何,其實是有指責的意思,指責穆重嵐無情。


    要知道他這些天為了將經脈接回去,幾乎每日都痛不欲生,便總想她能回來瞧自己一眼,結果她倒好,沒了他後就好似如魚得水,連個口信都沒捎下來過,他心裏說不怨是假的,但此時被穆重嵐這麽一哭,他還哪裏記得自己的那點小別扭,趕忙抱到懷裏當祖宗供著。


    趕了許多天的路,蕭羨棠與穆重嵐終於遇到了青州,剛一到了青州地界二人便兵分兩路,蕭羨棠回了蕭家,穆重嵐則是悄悄從小路趕去了莊子。


    因為有刻意的遮掩,穆重嵐回去之後竟然也沒被蕭家發現離開過,可見在蕭羨棠離開的這段時間,蕭家人是多麽‘重視’被遣到莊子上的少夫人了。


    穆遠山在得知蕭羨棠回來的消息後便明白穆重嵐也回來了,不過他卻沒有立刻來看穆重嵐,而是不動聲色地等到了第二天,將她與蕭羨棠一同召到府上,好一頓訓斥。


    穆重嵐是先進去的,她知道這次是自己的錯,被訓斥了也不敢反駁,穆遠山見她認錯態度不錯,也便將她放了出了書房,並讓她將外麵的蕭羨棠給喊進去,說是有話要和蕭羨棠單獨說。


    穆重嵐一聽這話,眼皮子便直跳,有心想勸自己爹爹不要得罪蕭羨棠,但這讓翁別去得罪婿,似乎也說不出口,隻能嘟囔著是自己要去的,與蕭羨棠無關,蕭羨棠對自己不錯雲雲。


    穆遠山見她胳膊肘往外拐,心裏酸溜溜的,要知道他們這兩個小東西在大都玩的開心,可苦了他每日擔驚受怕,甚至為了掩飾她不在的事情,時不時還要去空莊子上坐坐,然後一坐就是許久,那莊子上的茶雖然好,但誰每次都喝個幾壺也是有些受不了啊。


    看著穆重嵐瘦了一圈,穆遠山實在是不舍得再指責她有了夫君忘了爹這事兒,將蕭羨棠喊去一頓臭罵,無外乎就是蕭羨棠好歹也娶了自己女兒,卻沒能像是婚前所說的那般好好照顧好他的女兒。


    蕭羨棠沒有反駁,低著頭任由穆遠山臭罵,這般態度,穆遠山罵了一會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畢竟他也不知穆重嵐是為救蕭羨棠才跑去大都,隻當穆重嵐自個缺心眼跑去了大都。


    蕭羨棠從穆遠山書房走出,見穆重嵐正眼巴巴地在外麵等著,臉上滿是擔憂,心頭頓時一熱道:“不是讓你去前麵等著?”


    “我想也沒多久,就在這等等了。”穆重嵐幹笑,其實她之所以在這等,還不是怕穆遠山揍蕭羨棠嘛,她想著若是兩個人真打起來,自己要是在前麵等,趕來的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先回去吧,老夫人那邊說你這陣子連回去都沒回去過。”蕭羨棠說道。


    穆重嵐撇嘴,她早就聽說了,那蕭家上下也沒去尋過她,這五十步笑百步的,蕭老夫人反而要在蕭羨棠麵前告狀,當真是可惡至極。


    知道穆重嵐很不滿,蕭羨棠卻不好說長輩的不是,隻能伸手摸摸穆重嵐頭頂發絲作為安撫。


    穆遠山站在窗邊,看著兩個小輩相攜離開,心情有些沉重,他的這個女婿不管相貌還是才智都是出挑的,唯一不好的便是出身商戶,但若是讓他抓住了機緣,他日必定成為人中龍鳳,而自己女兒自己很清楚,因為幼時的那場重病,心智遠遠不如同齡人,說是愚鈍也不為過,也不知真走到了那一步,自己這個嶽父如是不能再官升一級,不知還鎮不鎮得住他。


    穆遠山的這些考慮,穆重嵐是不知道的,因為出了穆府,蕭羨棠便將她帶去了一家門可羅雀的胭脂鋪,然後把一堆陳年賬簿摞到了她的麵前。


    穆重嵐一臉驚恐,蕭羨棠則是一臉的沒商量。


    穆重嵐覺得蕭羨棠是在為難自己,其實她還真誤會了,蕭羨棠之所以這麽做,問題其實杵在穆遠山身上。


    穆遠山並非商人,手中也並無甚多銀兩,所以他給穆重嵐攢來做嫁妝的胭脂鋪與茶樓時隻知道看地勢好壞,卻沒有細查過往,連這胭脂鋪前主是因為惹了人命官司才出售了胭脂鋪的事情都不知道,而青州是個小地方,但凡有點消息都能在極短的時間內傳的人盡皆知,所以在胭脂水粉的價格相仿的情況下,誰又會選擇買一個出過命案又沒有什麽優勢的胭脂鋪的胭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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