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震撼,舞池裏燈光搖曳,他們瘋狂的扭動著自己的身體,無所顧忌,無所期待。


    蘇染的臉上寫滿了絕望,江一寒的臉上麵無表情,命運的手,將他們輕而易舉的操控著,誰都不要妄想著能改變命運矗。


    蘇染忘情的搖晃著身體,這裏,沒有什麽煩惱,隻有跳舞,隻有等燈光閃爍。


    酒精開始在身體裏作祟,蘇染一陣一陣的眩暈,看不清楚人。模糊中,她看到一個人,將她抱在了懷中,眼神關切的看著她,聲線輕柔:“染染,染染?”


    屋子裏的煤氣味道越來越濃,莫千語緊張的腦門出汗,這裏是新開發的別墅,住在這裏的人根本就寥寥無幾汊。


    她想要從繩索中掙脫出來,卻是越掙脫越弄不開,江一寒可真夠狠的,將她捆綁成那個樣子,而且,還將她的嘴給堵住了,她就算求救都不行。


    樓道裏,有腳步聲走過,莫千語極力的想要出聲,卻隻能發出一些微弱的聲音。


    她絕望的想要挪到門邊,屋子裏煤氣的味道越來越重,她的意識也開始漸漸的模糊起來,到了現在,莫千語才深深的體會到了那種害怕,那種對於死亡的害怕。


    死神在招手,而她無能無力,莫千語驚恐的瞪著門口,眼神絕望...


    宋磊接到容銘遠的時候,他身上一股濃重的酒味,宋磊擔心的看著他:“容總,要不要去醫院?”


    容銘遠擺手:“不用,宋磊,告訴你做的事情,都做了嗎?”


    宋磊點了點頭,眼神中有著異乎尋常的興奮。


    終於不用在藏著掖著,也不用再鄭誌遠的手下做事了。


    宋磊甚至像容銘遠抱怨:“容總,你快把我叫回來吧,你都不知道,鄭誌遠那老家夥居然讓我入贅!”


    鄭家是隻有鄭佳人一個女兒沒錯,可是他們宋家也是隻有他一個兒子啊。


    這些日子,宋磊在鄭家呆的忍辱負重,等著盼著的想聽容銘遠的這句話。


    容銘遠是天生的王者,運籌帷幄卻可以決勝千裏。


    短短幾天,封家在法國的事業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響,先是他們的網上的官網被莫名其妙的黑掉,而且,在幾天的時間裏就虧損掉幾個億。


    實體店裏的東西也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破損,衣服涉嫌抄襲,香水裏麵也監測出了對人體不好的物質。


    這些消息見諸報端,幾乎給了封家在法國的產業的毀滅性的打擊。


    法國政府勒令封家銷往海外的產品急招回國,而且下令停業整頓。


    法國是個浪漫的國家,更是一個執法必嚴的國家,封景墨甚至都來不及想出對策,就已經被打的落花流水。


    法國的產業是他的根本,封景墨不可能會因為中國的市場而放棄了法國的產業。


    他眉頭緊皺的吩咐老鍾:“這裏的產業先按兵不動,等我回去處理完了法國的事情再說。”


    這次,針對他的企業的負麵新聞來勢洶洶,絕對不可能隻是一個巧合,他要查清楚,到底是誰在他的背後下黑手,也要知道,這些到底是怎麽回事。


    法國的人脈封景墨都差不多疏通了,在飛機上,封景墨甚至都想不通,為什麽那些負麵新聞會出現的那麽多,那麽狠。


    封家在法國的產業不再占領法國的市場,也影響了在中國的產業。資金鏈斷裂,原本在中國開始動工的產業紛紛停工,開始等著未知的命運。


    這麽多年以來,老鍾的臉上第一次爬滿了無望。中國的市場雖然前景很好,但也是個大坑,前期工程都是需要往裏麵投資才可以得到回報的。


    現在,資金鏈斷裂,在中國的工廠和產業全部都受到了影響。


    他還在等著封先生的決策,可是,直覺告訴他,中國的這些產業,肯定不能再要了。


    莊清的手敷在了他的手上,拍著他的手背,溫聲寬慰:“給封家幹了快一輩子了,也該休息一下,你說呢?”


    他們都已經是年過半百的人了,以前的人生都是為了別人,很少是為自己而活著的,這一次,就讓他們為自己活一次吧。


    莊清不住的勸慰著老鍾,鍾勇臉上的眉頭終於慢慢的舒展開來,這麽多年以來,他對封家始終忠心耿耿,封先生確實也


    tang對他很好,可是,真的,從來沒有一天,他是完完全全為自己活著的,以前,他總是以為,莊清想要去喬家,就讓她去,他以為,愛就是給她自由。


    可是現在,當他看到莊清眼睛裏的那份對他的情愫的時候,老鍾才發現,自己虧欠了莊清太多太多。


    都不再是少不經事的青春少年了,此刻,他們更需要的是對彼此的陪伴。


    老鍾握緊了莊清的手,難得的扯出了一個微笑:“這麽多年,苦了你了。”


    莊清笑著搖頭。


    染染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她一睜眼睛就看到了天花板上的鍾表。


    這種奇怪的房間設置,她十分熟悉,因為這是她的主意。


    當初,子牧的房間全部都交給她打理,她就曾經給子牧建議過,將鍾表裝在天花板上麵,這樣一睜眼睛就可以看到時間,也不會遲到了。


    她隻是這麽說,沒想到子牧真的這麽做了。


    時針指在了十二點,蘇染下意識的坐起身,頭疼欲裂,她看著房間裏麵熟悉的擺設,忽然一驚,等一下,這是...子牧的家?


    她仔細的想了一下,昨天晚上,好像是看到一個熟悉而模糊的影子來著,是子牧?


    她掀開被子,衣服上麵一股濃烈的酒精的味道,蘇染忍不住想要吐的感覺,下了床,走到了外麵。


    客廳裏麵,放著已經做好的午餐和醒酒的藥劑。


    子牧從廚房裏麵出來,見蘇染醒了,綻開一抹如陽光般燦爛的微笑:“染染,醒了啊?喝點醒酒的藥,吃飯吧。”


    蘇染默默的走到了餐桌旁邊坐下,看著子牧腰間係著的大大的圍裙,忍不住問:“這些都是你做的?”


    西芹百合,紅燒鯽魚,鹽焗雞,龍井蝦仁,還有一碗扇貝湯,這些菜,連她都不會做,會是子牧做的?


    子牧不好意思的點點頭,笑著說:“染染,吃吃看啊,我怕你覺得不好吃,就各種菜係都做了一個,你要是不喜歡,我再重新做啊?”


    蘇染急忙擺手:“行了行了,你別忙活了,我喜歡,我都喜歡。”


    她拿起了筷子,有些不確定的將筷子伸向了鹽焗雞,雞肉鮮嫩又帶著一股子很香的味道,十分好吃。


    蘇染忍不住誇讚:“子牧,你這個廚藝都可以去當廚師了!”


    她毫不吝嗇她的誇讚,這些菜是真的好吃,子牧笑著說:“好吃你就多吃一些,頭還疼嗎?”


    他擦了擦手,從廚房裏出來,端了兩碗米飯,一碗放到了蘇染的跟前。


    蘇染吃了一會兒才忽然問:“你今天沒有通告嗎?”


    “有啊,我推掉了。”


    子牧淡然的說著。


    蘇染剛想說他工作要認真,不過轉念一想,也覺得不用,就這個手藝,就算不當明星了,也是可以去開餐館的,看來以前在飯館裏麵駐唱的時候,沒少學東西。


    “昨天晚上,你怎麽去酒吧了?”


    想了一下,蘇染還是問了出來,他是公眾人物,酒吧又是那麽龍蛇混雜的地方,人紅是非多,狗仔隊時刻準備著爆他的***,他怎麽可以去那種地方呢?


    而且,一寒呢?


    她才想起來,昨天晚上,她是跟一寒去喝酒的,現在,她被子牧接回來,那一寒在哪裏?


    “一寒呢?你有沒有看到一寒?”


    子牧哭笑不得的看著蘇染:“染染,你想讓我先回答你哪個?”


    “一個一個來,那,先告訴我一寒在哪裏?”


    子牧聳肩,搖了搖頭,他隻在舞池裏麵看到了蘇染一個人,當然,昨天晚上酒吧的音樂震天,燈光又太過迷離,他能認出蘇染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蘇染放下了碗筷,想要掏出手機給一寒打電話,卻在摸到兜的時候才發現,手機早就在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掉了,她也不記得一寒的電話號碼。


    “子牧,你手機裏有沒有你一寒姐的電話?”


    “有啊。”


    “給我。”


    子牧將手機遞給了她


    ,電話打通了,那邊卻遲遲都沒有人接聽,再打過去,卻是關機了。


    蘇染想著,難道一寒的手機也被人給拿走了?


    她不會有事吧?蘇染擔憂的想著,再一想,那個酒吧是白元修的,再怎麽樣,他也不會讓江一寒有事的,蘇染才稍稍的放心。


    吃完了飯,蘇染想要離開,子牧卻拉住了她:“染染,為什麽我不行?”


    他執著的看著她,似乎非要得到一個答案。


    蘇染垂下了眼睛,濃密的睫毛遮蓋住了她的心思,她的心中,始終都隻有容銘遠一個人,其他人,在她心中雖然也有位置,但是,都無關愛情。


    “子牧,你值得更好的人。”


    沉默了良久,蘇染吐出了這樣一句話。她的心,已經千瘡百孔,傷痕累累,再也不想讓別人也體會這樣的感覺,尤其是子牧。


    “可是,我隻愛你一個人啊。”


    子牧的眼神更加的熾烈,他甚至情不自禁的抓住了蘇染的手。


    蘇染從他的手中掙脫了出來,站起身:“子牧,你再這樣,我就走了。”


    子牧急忙拉下了蘇染:“別,吃完了飯再走吧。”


    蘇染還是決定離開這裏,“子牧,別在我的身上再浪費感情了,好嗎?你這樣,我會很尷尬。”


    她一直把他當成了家人,當成了弟弟,除了這個,不可能會再有其他的感情。


    子牧眼神黯淡了下去,他思考了一會兒,抬起頭:“那,如果我們一直保持現在的關係,你會躲開我嗎?”


    “不會。”


    蘇染微笑。


    子牧釋然的笑了:“我知道了,染染姐。”


    一聲染染姐,讓兩個人都釋懷的笑了,蘇染聞聞自己身上難聞的味道,跟子牧道別:“子牧,我先回家了,你好好的。”


    說完,蘇染沒有再看子牧臉上的表情,打開了門。


    子牧愣了一會兒才說:“染染姐,我送你!”


    就那麽剛剛好,蘇染從子牧家裏出來,正好看到了從對麵房間出來的容銘遠,蘇染身後,是子牧。


    看到他們,容銘遠眼睛募得沉了下來,他的眸子黑沉,帶著陰鬱的顏色,開口,卻是最殘忍的話:“怎麽,這就是你找的,有錢人?”


    從見到容銘遠開始,蘇染就開始心疼,抑製不住的疼痛從心髒的地方蔓延到四肢百骸,深愛的人就站在自己眼前,而自己,卻不能靠近...


    蘇染在心裏歎息一聲,強忍住了流淚的衝動,她若無其事的挽住了子牧的胳膊,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嗬嗬,至少現在,子牧是比你有錢多了。”


    說完,蘇染沒有再看容銘遠的表情,也沒有再說什麽,徑自拉著一頭霧水的子牧離開。


    逃離開容銘遠視線的那一刹那,蘇染的眼淚就下來了,子牧手忙腳亂的看著突然哭了的蘇染,慌聲安慰:“染染姐,你咋了?別哭啊,到底出什麽事了?”


    “子牧,你有工作是在外地嗎?”


    蘇染滿眼希冀的看著他。


    子牧不知道為什麽蘇染會這麽問他,但還是點點頭:“有一個通告是要去外地的,我還沒考慮要不要接。”


    “接吧,接了我陪你去,我還給你當助理。”


    “真的?”


    子牧欣喜若狂。


    “嗯。”


    子牧點頭答應,為了蘇染,別說是一個通告,就算是明星的身份,他都可以不要。


    蘇染下意識的想要逃離開這個地方,這裏的一切都不再跟她有任何關聯,她要逃離,她要讓自己在另外一個陌生的地方漸漸的忘掉了容銘遠的影子。


    離開榕城之前,蘇染知道了封家產業的消息,封家的產業在一夜之間全部被不知名的企業家收購,封景墨為了保證法國的產業不被徹底的毀滅,不得不放棄了在中國的產業。


    這些打擊,讓封景墨在近期均無法再進軍中國市場,甚至連法國的市場都很難再保證以前的輝煌。


    蘇染想了很久,還是決定不再管這些事情,提起封先


    生,蘇染心中就一陣悲涼,他口口聲聲的說著要讓自己跟他恢複以前的生活,可是在轉眼之間,自己陷入了危險,他就肆意的利用著她。


    很奇怪,封先生這麽對她,蘇染的心中卻沒有掀起太大的波瀾,完全不像在得知了容銘遠對她的背叛的時候感覺那麽強烈。


    她甚至很平靜的就接受了這些,到了後來,她才發現,隻有對愛的人才會那麽嚴苛,因為自己對他愛的深沉,而對外人總是那麽寬容,因為,他從未在她心中占據,更談不上在乎。


    離開之後,江一寒曾經聯係過她,蘇染有問她那天晚上有沒有出什麽事,一向幹脆的江一寒卻在第一次閃爍其詞,似乎並不太想說什麽。


    蘇染也就沒有再問。


    這個地方,荒沙漫天飛舞,入目的全是沙子,她站在剛剛搭好的帳篷外麵,感受著來自大自然的饋贈,心中多日來的陰鬱終於疏散了許多。


    子牧在這裏拍攝一部關於沙漠的公益電影,大概需要三個月左右,他擔心蘇染不能適應這裏幹燥的氣候,忍不住問她:“染染,你覺得怎麽樣?還行嗎?”


    蘇染點點頭,事實上,這些天以來,沒有任何一刻能比現在更讓她覺得舒服了。


    “我沒事,你不是要去拍戲嗎?不用管我,我一會兒就去片場。”


    “嗯。”


    子牧看她情緒還算不錯,離開了這裏。


    那天晚上,江一寒喝的一塌糊塗,白元修看著喝的都不認識人的江一寒,還是心疼了,愛就愛了,能有什麽辦法,唯有盼她好,盼她幸福,其他的,還能怎麽樣呢?


    江一寒喝的站都站不起來了,酒吧裏麵,音樂震天,燈光晃眼,白元修沒有辦法,隻得把江一寒給背了出來。


    已經很晚了,夜風涼涼的,很是宜人。


    白元修剛想把爛醉的江一寒弄進車子裏麵,江一寒卻掙紮著不要,嘴裏呢喃著:“我不要,我不要。”


    “行,行,不要,咱不要。”


    白元修無奈的關上了車門,江一寒喝成了這個樣子,吹吹風也好。


    一條路,空曠無人,隻有發出昏暗的光暈的路燈。


    江一寒在他的背上嗚嗚咽咽的哭著,嘴裏呢喃著什麽,白元修不能完全的聽清楚。


    “你說什麽?”


    此刻,白元修的神情異常溫柔,連燈光落在他的臉上都有一股異乎尋常的柔和感。


    江一寒拍打著白元修的肩膀:“你為什麽要騙我?既然騙我,為什麽不騙到底?為什麽?”


    她哭的越來越大聲,一向都很堅強的江一寒,此刻卻哭成了這個樣子,連說出的話都是那麽的無助,白元修心狠狠的痛了,他這一輩子就這麽一個心愛的女人,他卻不能讓她得到幸福,而臧雨諾呢?他給了江一寒什麽?除了傷害,他又給了她什麽?


    白元修的心中升起一股無名的怒火,既是責怪自己,又在怨恨臧雨諾。


    他恨自己,為什麽始終不能走進江一寒的心,他恨臧雨諾,得到了這麽美好這麽夠義氣的江一寒,為什麽不珍惜。


    走了一段路以後,江一寒的胃裏一陣翻騰,她想要吐,白元修急忙把她放了下來,扶著她走到一棵樹下,輕輕的拍著她的背:“一寒,吐吧,吐完了就舒服了,把臧雨諾也忘了吧,以後,讓我來給你幸福,好嗎?”


    彼時,江一寒吐得昏天暗地,像是要把膽汁都吐出來。


    她吐完了,白元修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沒有手帕,沒有紙巾,白元修用袖子幫她擦拭著嘴角邊的穢物,誰都知道,白家老三有著很深的潔癖,平時連車子裏有點灰都會仔仔細細的擦幹淨了,這會兒,卻為江一寒擦的義無反顧。


    在真愛麵前,他也不過是一個渴望得到愛情的男人,一個再平凡不過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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