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吼他:“喂,誰讓你進去了,你給我出去,要不告你私闖民宅!”


    容銘遠淡定的走到客廳裏的桌子邊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水,自顧自的喝下,“剛才喊了那麽半天,渴死了。”


    蘇染走到他跟前,叉腰:“喂,你到底要幹什麽?給我出去啊。取”


    容銘遠抬頭,無辜的看著蘇染:“這麽晚了,你讓我去哪兒?”


    蘇染不管,你去哪裏跟我有什麽關係啊腑?


    她拽著他,容銘遠坐在沙發上,紋絲不動,最後還把她給一把拽進了懷裏。


    蘇染想要從他身上起來,容銘遠卻將她禁錮的死死的,抱在了懷中。


    隻一句話,蘇染就安靜了下來,容銘遠抱著她,在她耳邊輕聲低語:“我越獄了,你不收留我,我就完了。”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蘇染愣了一下,隨即冷笑著:“那跟我有又什麽關係啊?”


    “沒關係麽?”


    容銘遠反問。


    蘇染理屈,容銘遠進去好像是跟自己脫不了幹係。


    她有些無力,現在的情況好像是容銘遠有求於她吧,怎麽感覺像是反過來似的?


    就如同現在,容銘遠在她租的屋子裏,用她的浴室洗澡,還吩咐她做飯吃,因為他餓了。


    蘇染看著拽的二五八萬似的容銘遠,一邊做飯一邊憤憤的想,這到底是誰越獄了?到底誰是這個屋子的主人啊?


    洗完澡出來,客廳的桌子上已經放了一碗簡單的蛋炒飯,容銘遠端起來,倒是覺得有意思:“好久都沒吃過這麽簡單的晚餐了。”


    蘇染撅嘴:“將就著吃吧,容總要是吃不慣,可以走啊。”


    容銘遠夾了一筷子放進嘴裏,“我隻是說簡單,沒說吃不慣。”


    飯吃完了,這人又賴著不走,偏偏屋子很小,隻有一個臥室,蘇染扔了一床毯子過來,指了指沙發:“容總既然不想走,那就委屈容總在這裏睡了。”


    容銘遠抱著毛毯,意味深長的看著蘇染:“染染,這裏有一張床,你不覺得你應該跟我分享一下,分我一半嗎?”


    蘇染心裏一抖,容銘遠的眼神發亮,蘇染不自然的扭過頭,平靜的說:“我們離婚了。”


    是的,已經離婚了,再也沒有理由要跟你同床共枕,再也沒有理由了。


    而且,他還讓自己看到他和別的女人...


    想到這裏,蘇染打住了自己的思緒,寒下臉,麵無表情的轉身進了房間,“砰”的一聲,關上了臥室的門。


    容銘遠的出現確實讓她措手不及,蘇染躺在床上,他太厲害了,完全不給她思考的時間,總是霸道的走進她的世界,以完全不可抗拒的姿態。蘇染承認,麵對容銘遠,自己永遠是輸的那一方。理智告訴她,要把他攆出去,甚至報警才是正確的,但情感卻一次次的告訴她,她不能這麽做,蘇染告訴自己,她之所以願意窩藏他是因為自己曾經對不起他,現在這麽做完全是在還他的情分。


    可是理智清清楚楚的提醒著她,她根本就不願意看到容銘遠受到傷害,他和她之間的糾葛早就糾纏不清了,他欠她的,他還不清,她欠他的,同樣還不清。


    一夜無眠,窗外的月色很好,容銘遠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月色在他臉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他嘴角輕勾,這輩子,他就認定了蘇染了,所以,不管她在哪裏,他一定要出現在他身邊。


    就算宋磊說他瘋了也好,傻了也罷,他就是要讓蘇染呆在自己身邊,不允許她再一次離開自己。


    誰也不知道他有多麽惶恐,甚至惶恐到會擔心如果不經常出現在蘇染麵前,蘇染就會忽略他忘掉他。


    容銘遠抱緊了小毛毯,淺笑,如今他已經順利的“登堂入室”,他們來日方長,他一點也不介意陪著她一起玩。


    他的愛,簡單直接,如一團熾烈的火苗,讓蘇染逃不開,躲不掉,隻能接受;


    喬雲深的愛,靜默溫柔,如一股甘甜的清泉,於無聲處默默的澆灌。


    也許他並不是敗給容銘遠,他隻是敗給了自己,多年以後,當喬雲深想明白了這些,嘴角上終於掛了一抹無奈的微笑,他對蘇染的這份愛,是幸運,也是不幸。


    寬大的辦公廳裏,封景墨


    tang握著那份資料,皺緊了眉頭,當初他親眼看到若初離開了這個世界,又怎麽會還活著呢?


    可是,那個叫宋若初的女人,舉手投足間都像極了她,而且,她脖子上帶的項鏈,確實是他送的沒錯,一定是哪個地方出了問題。


    “老鍾。”


    封景墨沉聲。


    老鍾應了一聲,站在封景墨身後。


    “我讓你去查宋若初的資料,你查的怎麽樣了?”


    “封先生,宋小姐在中國的資料一片空白,她好像是法國籍,而且好像在國內的牽扯很少,隻有最近顯示她在中國有一筆生意要做,她擔任的是某企業的平麵設計師。”


    老鍾據實以答。


    封景墨的眉頭卻皺的更緊,他手上的資料正是法國傳真回來的,上麵也說沒有宋若初的詳細資料,何年何月出生更是一片空白。


    她好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以前的歲月沒有任何人知道。


    “你先下去吧,把宋小姐請進來。”


    老鍾恭敬的答了一聲是,轉身下去了。


    封景墨想要一個人呆在自己身邊並不難,她愛設計,他便以工作相邀,並且以不容拒絕的理由,讓宋若初陪著他去參加了喬鎮遠的壽宴。


    宋若初一身旗袍裝進來,帶著中國古典之氣的韻味。


    封景墨現在是她的老板,她態度自然是比麵對著喬雲深的時候恭敬了許多。


    “封先生,你找我?”


    封景墨轉過身,淡笑:“嗯,宋小姐,我對你的身世很是好奇,方便透露一下嗎?”


    宋若初卻搖搖頭,“封先生,我和貴公司隻有工作上的合作,私下裏,好像並沒有什麽交情吧。”


    她從容的拒封景墨於千裏之外。


    封景墨卻笑了:“沒什麽交情?封某要是沒記錯,宋小姐好像前幾天才陪著封某去參加了喬老先生的壽宴吧?”


    “我想封先生誤會了,我隻是比較仰慕喬老先生的風姿,想要跟著封先生去一睹大將的風采而已。”


    宋若初眼中精光乍現,她回答的滴水不漏,看似恭敬,卻難以靠近。


    這個樣子,像極了他的若初。


    封景墨不動神色的笑笑:“那宋小姐,介意去寒舍做客嗎?”


    宋若初挑眉,“能被封先生邀請,榮幸之至。”


    一路上,封景墨都在試圖打探宋若初的身世,宋若初卻總是巧妙的躲開,問題也是回答的十分巧妙,任憑他如何問,宋若初就是不說。


    到了封家門口,宋若初笑容豔麗的看著封景墨:“封先生,說實話,連我自己都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但我一向不是一個執著於過去的人,當醫生告訴我,我的記憶永遠不可能恢複的時候,我就不再執著了,活在當下不是也很好嗎?”


    說完,宋若初打開了車門,率先下了車。


    封景墨一愣,也隨即笑自己太過謹慎而小心翼翼,一個人的容貌可以改變,性格卻是很難改變的,宋若初的性格,像極了以前,他還有什麽不能確定的呢?


    封家的別墅裏,封一一和封言熙正在花園裏跑著玩耍,見爸爸帶陌生女人回來,兩個孩子瞬間停下了玩耍的腳步,疑惑不解的看著他們。


    宋若初看著兩個像是粉雕玉砌的娃娃,歡喜的問封景墨:“封先生,這兩個可愛的孩子,是你的孩子嗎?您真是好有福氣!”


    她誇讚著,就想要過去抱抱他們。


    封言熙卻帶著封一一往後退,詢問宋若初身後的封景墨:“爸爸,她是誰?媽媽呢?你不是說,要帶媽媽回來的嗎?”


    封景墨走過去,抱起了封言熙和封一一,笑著說:“媽媽暫時不會回來了,宋阿姨陪你們玩,好嗎?”


    封一一看看宋若初,再看看封景墨,別過了臉,搖晃著小臉:“不嘛,爸爸我就要媽媽,我不要宋阿姨。”


    封言熙也是沉默不語,似乎並不喜歡這個不速之客。


    封景墨無奈,畢竟他們從生下來後都是被蘇染照顧的,如今讓他們硬生生的接受另外一個人是有些困難,但是,宋若初才是他們的親生母親,既然


    她回來了,孩子們沒有理由不認她。


    宋若初看著他們三個,尷尬的笑著說:“看來兩個小家夥認生啊。”


    封景墨也無奈的笑:“他們平時被家裏給寵壞了。”


    說完,將兩個孩子交給了老鍾,他則從容的走到了容若初跟前。


    宋若初似乎並不喜歡跟他親近,自動拉開了一段距離,笑著問他:“孩子的媽媽呢?他們剛才不是要媽媽嗎?”


    提起蘇染,封景墨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感情,對蘇染,說沒有愛,那是假的,三年多時間的陪伴不是對他沒有影響的。


    但是,與宋若初的那段情更刻骨銘心,他現在無暇顧及蘇染,滿心都用在了眼前的宋若初身上。


    “嗬嗬,孩子的媽媽早就不在了,他們說的是一直照顧他們的女孩。”


    “哦。”


    宋若初若有所思,嗬嗬,這就是男人的愛,前一秒山盟海誓海枯石爛,後一秒,馬上撇的幹幹淨淨,恨不得從來沒有認識過她們。


    可是,並不是所有的男人都這樣,那個人,饒是自己在他身邊那麽久,他自始至終都沒有碰過她一下,哪怕是用了些手段,他都沒有。


    有了容銘遠在身邊,蘇染覺得自己的生活開始極其不方便,她洗澡,容銘遠會悠然自若的進來上廁所,雖然有個簾子隔斷了兩個人,可是,畢竟她是在洗澡啊!


    她反抗,不滿,容銘遠若有所思的看著她:“又不是沒有‘坦誠相見’過,你老是尖叫什麽?”


    蘇染恨得牙癢癢,這人總是這樣,光明正大的說些恬不知恥不要臉的話,終於,再一次之後,蘇染忍不住了,連拖帶拽的將容銘遠趕出了家門。


    容銘遠莫名其妙的看著突然將自己推出去的蘇染,拍門:“喂,你幹嘛?這麽冷的天,你不會讓我在門外呆一個晚上吧?”


    蘇染解氣,凍死活該!叫你說些有的沒的。


    不過她還是心軟,將他天天蓋的那個小毛毯給他扔了出去。


    蘇染本以為,他會像剛開始入侵這個小小的出租屋一樣,一直敲門,直到敲到她開門為止,可是,今天晚上卻異常安靜,蘇染忍不住從貓眼裏偷偷往外看。


    容銘遠笑的意味深長的,正看著她。


    蘇染心一跳,暗罵自己真是擔心的多餘了,裹著被子回去睡了。


    不過,如果她知道這麽做會給自己惹上更多的麻煩,她肯定不會衝動的趕他出去,以後記得洗澡的時候反鎖門不就好了嗎?她為什麽要自掘墳墓的趕容銘遠出去呢?


    真是不作死就不會死啊。


    第二天一大早,蘇染打開門,就看到容銘遠蓋著一條毛毯,靠在門的另一邊,他閉著眼睛,眉頭緊皺,似乎很不舒服。


    蘇染推他:“喂,你怎麽了?”


    容銘遠睜開了眼睛,聲音像是在沙子裏滾過一般沙啞:“我發燒了。”


    平靜的四個字,蘇染搭上他的額頭,滾燙的溫度嚇了她一跳,蘇染急忙說:“那快起來啊,去醫院!”


    容銘遠卻從容的搖搖頭:“染染,你見過哪個越獄的犯人敢大搖大擺的去公共場所的,說不定我現在都被懸賞通緝了。”


    蘇染狐疑的看著他,至於這麽嚴重嗎?她怎麽沒聽說要通緝容銘遠呢?


    容銘遠裹緊了小毛毯,看看這荒涼的四周,解釋她心中的疑惑,“這麽偏遠的地方,信息不暢通也是可以理解的。”


    “那你現在發燒啊,不去醫院怎麽辦?”


    蘇染著急。


    容銘遠咳嗽幾聲,看著蘇染著急的樣子,滿意的笑了:“扶我回房間。”


    蘇染沒有多想,扶著他回去了。本著病人特殊待遇的人道主義精神,蘇染讓他躺在了房間裏唯一的一張床上。


    容銘遠躺平了,咳嗽:“我想和小米粥。”


    “嗯,好,等下我先出去買藥。”


    蘇染給他掖好了被角,不忘在床邊給他放一杯水,轉身出去了。


    她先去工廠裏請了假,又幫著容銘遠請好了假,才匆匆的打車去了藥店。


    這裏確實夠偏僻,怪


    不得容銘遠越獄後會選擇來這裏,不過,怎麽剛好會那麽湊巧,怎麽騙騙自己又遇上他了呢?


    小小的出租屋裏麵,工廠的老板恭敬的看著坐在客廳裏的容銘遠,恭敬的說:“容總,讓您受委屈了。”


    容銘遠擺擺手,將一條毛巾捂在頭上,笑著說:“不礙事,我覺得挺好的,宋磊那邊有說喬雲深和封景墨那兩邊情況如何嗎?”


    “宋特助說,一切都如容總所料,他們並沒有在意我們,我們的樓盤預售很好,其他產業也漸漸開始走上正軌了。”


    容銘遠滿意的點頭:“嗯,我知道了,你回去吧,還有,最近別給蘇染派工作了,給她放幾天假。”


    “是,容總。”


    蘇染回來的時候,容銘遠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蘇染看著他,明明是個越獄犯,卻依舊俊美的奪人心魄,他的英俊簡單直接,如同他的人,直直的撞進人心。


    蘇染忍不住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他的眉眼,筆尖,唇瓣...


    當她的指腹停留下他唇邊的時候,容銘遠忽然睜開了眼睛,他深若寒潭的眸色發亮,絲毫不像一個剛睡醒的人。


    他直直的盯著蘇染,嘴唇一張一合:“染染,你在幹嗎?趁機占我便宜嗎?”


    蘇染瞪他一眼,沒好氣的說:“我隻是看看你發燒死了沒有!起來,吃藥了。”


    容銘遠做起來,意味深長的看著她:“原來你這麽關心我的死活啊。”


    “我是怕你死在這裏之後,給我找來不必要的麻煩。”


    “哦?我是個越獄犯,要是在這兒死了你把我交出去,說不定警察局還能給你一筆錢,怎麽會是麻煩呢?”


    蘇染無語凝噎,她幹脆不說話了,起身出去。


    容銘遠好心情的在裏麵喊:“染染,我頭暈。”


    本來不想理他,但又害怕他是真的頭暈,蘇染認命的走過去,手搭上他依舊滾燙的嚇人的額頭,忍不住擔心的說:“你發燒很嚴重,還是去醫院吧。”


    容銘遠笑著搖頭。


    蘇染氣結,為什麽他總是這樣不注意自己的身體呢?以前喝酒喝到胃出血,現在發燒了卻怎麽都不去醫院。


    “算了,你死了,我就如你所說的,把你交出去換錢花好了。”


    蘇染無奈,衝他翻白眼。


    容銘遠忽然一把拉下她,許是因為發燒,他一雙眼睛更加明亮,灼人的看著她:“染染,承認你關心我,有這麽難嗎?”


    他身上的熱度好像會傳染一樣,瞬間讓她的臉燒成了一片,這麽近的距離,她甚至都看得清楚他的睫毛,不知道為什麽,她的腦海中忽然晃過那一個晚上,海邊別墅裏的呻吟聲。


    蘇染下意識的一抖,離開了他的禁錮,從他的身邊逃離開來。


    喬鎮遠的壽宴之後,鄭佳人雖然沒有找到容銘遠,但也不算什麽收獲都沒有,至少,她在酒店裏看到了宋磊。


    這會兒,鄭佳人坐在宋磊房間的桌子上,死死的盯著他:“宋磊,我就不相信容銘遠從監獄裏出來之後會不聯係你,你告訴我,他在哪裏?”


    宋磊苦笑著看著鄭佳人,攤手:“鄭小姐,我真的不知道啊,容總一向行事獨立,我隻是他的一個下屬,現在容氏沒有了,我連下屬都不算了,怎麽可能知道容總在哪裏啊。”


    鄭佳人跳下桌子,一步步的靠近宋磊,直把他逼到了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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