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元修的感情向來很純粹,很厚重,他說愛了就是愛了,愛時,他會拚盡一切,瘋狂的將你捧在手心裏疼著愛著chong著,不愛了,他也瀟灑轉身,從不拖泥帶水,雖然也時常在她身邊出現,卻再無任何僭越的動作與言語。


    被這樣的男人愛著chong著疼著其實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可是心這回事,從來不由人理智可以掌控。


    沒多久,江一寒的病房裏又出現了另一個男人克。


    “喬雲深。”江一寒ting平靜的看著這個帶著一束滿天星出現的男人僳。


    喬雲深將花束放在chuang頭,笑意柔和:“剛好來醫院,聽說你住院了,過來看看。”


    花香芬芳,她道謝:“沒大礙,費心了。”


    他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我聽醫生說你傷了脊柱,這可不是什麽開玩笑的事情,還是小心為好。”


    “嗯。”


    喬雲深沉默半晌,又說:“我見到了蘇染。”


    江一寒一怔,抬頭看著他,他也看著她,似乎在向她求證,不過江一寒搖了搖頭:“她不是,她是宋若初,一位法國華裔的妻子。”


    “這不可能!”他的反應跟容銘遠如出一轍,可江一寒卻十分平靜,“每個人開始都這麽覺得,但事實就是如此。”


    喬雲琛徹底沉默下來。


    江一寒試圖岔開話題:“你這些年都去了哪裏,一點消息都沒有,還ting讓人掛念的。”


    “到處走走看看,也沒有固定的居所。”他說,“喬家走到了那個地步,染染又死了,我也不覺得自己還有什麽留下的必要。”


    “我還以為你至少會不甘心,想把喬家從容銘遠手上重新搶回來呢。”她似真似假的說著。


    他勾了勾嘴角:“我本無心生意,如果把喬家交給喬雲琛父子兩,也遲早是要敗光的,倒不如給容銘遠,這些年,他做的很好不是嗎?”


    “你確實看得開,不過這是你的真心話嗎?我分明覺得你眼中有些不一樣的東西,這次回來恐怕不是表麵那麽簡單吧。”


    喬雲深不置可否:“在美國接了個案子,有些法務上的糾紛,不得不回來。”隻是沒想到,會見到宋若初。


    當然,也是為了回來看看喬鎮遠,還有那其實一直不曾放棄的念頭。


    這一走多年,留下喬鎮遠孤苦一人,他確實過意不去。


    “哦,不過我總覺得你沒有表麵看起來那麽平靜,你應該是在計劃什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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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王府。


    這是白元修投資的一家高檔酒吧。


    大半個城裏的矜貴公子爺都是這裏的高級會員,容銘遠也常來,隻是並不是每次都能遇到白元修。


    今兒個白元修主場,吧台前已經坐滿了兩眼冒紅心的年輕女孩兒,白元修手拿著酒瓶,麵色冷峻的表演著絕佳的調酒技術。


    自從江一寒那回來後,他的心情就不太好。酒調了一杯又一杯,一直沒停過。


    周悅然隻能在旁邊心疼的看著,悄悄咬著下唇,但又無能為力。


    看到容銘遠進來,白元修調了一杯酒端給他,惹得早就等待多時的一群女孩子不勝唏噓。


    白元修笑道:“我有朋友來了,下次再調吧。”


    女孩們識趣的走開,容銘遠在他麵前坐定:“看不出來白三少還ting受歡迎的。”


    “那還用說,也不看看我是誰。”白元修又恢複了一貫的驕傲與得意,“一個人?”


    “不是,待會兒還有個朋友。”


    “哦,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今兒這頓,我請了。”


    “白老板還真是大方。”


    “客氣,其他請不起,喝頓酒還是請的起的。”


    容銘遠點點頭:“那給我找個包廂吧。”


    “沒問題,跟我來吧。”


    容銘遠等的朋友是天機。


    白元修第一次見到天機,卻有種說不上來的熟悉,就像是上輩子見過似的,怔愣半天後才感慨:“我們上輩子是兄弟吧,要不然怎麽會有一見如故的感覺呢。”


    天機看著自己被他握著的手,眼中滑過淡淡的嘲諷:“兄弟?誰知道呢,說不定這輩子還是兄弟。”


    白元修啊了一聲,接著了然:“對啊,人生何處不相逢,人生何處不兄弟,好,我喜歡!你們先聊,我出去看看。”


    容銘遠看著天機那陰冷的側臉,為彼此各倒了一杯酒:“早走遠了,還看什麽呢,不會真想跟他當兄弟吧。”


    “不可以嗎?”天機收回目光,大刺刺的坐下來,“跟你這種人都能做兄弟,為何他不行。”


    容銘遠哂笑:“這麽多年沒見你對我這個兄弟有多什麽照顧。”


    “親兄弟還明算賬呢,我對你已經夠恩惠了,每天那麽多人捧著那麽多錢求著來見我,我都不見,反倒過來看你,還為你的事情折了十年陽壽,你不覺得自己缺德嗎?”


    為了鬥垮喬家,天機自損十年陽壽,這是容銘遠後來才知道的事情,如果說以前他還覺得玄學有些無稽之談,那麽經過那次事件後,他深信不疑了。


    因為根基深厚的喬家要垮台,實在太不容易,而天機卻做到了。


    是的,是天機做到了,而非他容銘遠做到了。


    容銘遠朝他舉杯:“辛苦,早知如此,我也不會這樣。”


    這也是他後來為什麽沒找天機尋找蘇染下落的原因,三年來他仍是會固定叫搜尋隊出海打撈,但一直杳無音訊。


    天機扯了扯唇:“是我欠你的,再損十年也舍得。”外人以為天機高冷,孤僻難以捉mo,其實相處久了,容銘遠才覺得他是個重情重義的人。


    但是他身上背負著太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像個巨~大的謎團,讓人猜不透也看不透。


    而對於今天天機居然同意外出的邀約,容銘遠顯得頗為詫異:“怎麽今天同意出來了?”


    “山ding洞人呆久了,總要出來活動活動的。”天機平淡的解釋。


    容銘遠也不深究:“以後還希望你多出來活動活動。”


    “看情況吧。”天機又提議,“既然出來了,這裏呆著ting沒勁的,外麵出去坐一會兒吧。”


    容銘遠欣然同意,兩人一起朝大廳走去。


    結果剛到大廳,就看到一個十分清秀可人的女子獨自站在吧台邊上,順著她的視線看去,正好看到白元修周~旋在一堆紅男綠女之間的背影。


    “這就是白元修傳說中的未婚妻周悅然吧,看樣子確實ting聽話的。”有人在旁邊低語。


    天機眼角微挑,容銘遠則道:“據說渾身上下還是一張白紙,對白元修言聽計從,看來所言還真是非虛。”


    “是嗎。”天機笑了,“白紙?到底有多白?”


    容銘遠聳肩:“你覺得呢。”


    “沒有試過怎麽知道。”兩個人朝吧台走去,正好落座在周悅然的身邊。


    周悅然身材嬌小,皮膚雪白,穿著高領的白色連衣裙,外麵一件米色的風衣,跟這個花花世界裏豪放大膽的女子如此天差地別,也難怪如此引人側目。


    天機落座時不小心蹭了她一下,結果她轉身微微抱歉,站的更遠了些,但目光很快又聚集到那邊的白元修身上。


    容銘遠盯著他玩味的表情,突然道:“你該不會對這朵菟絲花有意思吧。”


    “你覺得呢。”天機回答的總是這麽模棱兩可,容銘遠卻看到了他狩獵般的掠奪目光。


    他有興趣的,到底是周悅然本身,還是因為她是白元修的未婚妻?


    容銘遠的目光四下遊移,結果被對麵一個一閃而過的人影吸引了,緊接著莫千語的出現,更是讓他提高了心生警覺。


    但他並沒有馬上追出去,因為覺得沒有必要,既然不想有任何的聯係了,那就隨她去吧。


    白元修那邊突然引發了一陣混亂的***動,原來是有人開始抱著白元修玩親親,他居然也沒拒絕,鬧的有些瘋癲,看的旁邊的周悅然咬的下唇都要出血了,十分難受卻又


    敢怒不敢言隻能暗自傷心落淚的模樣。


    天機端著酒杯嘖嘖兩聲:“多我見猶憐啊。”


    “那你打算上去憐惜憐惜?”容銘遠隨口調侃。


    天機卻道:“有何不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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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咖啡廳內。


    宋若初望著眼前的女子平靜的開口:“莫小姐,我想我在電話裏已經說的夠清楚了,不知道為何你還執意要把我約出來呢。”


    莫千語淡定自若的將一紙合約推出去:“我聽說你一直在為你孩子選合適的代言,我想,這個可以幫到你。”


    宋若初挑眉,接過合約隨手翻了翻,l——watch天價兒童手表的最新合約代言,隻要宋若初肯在上麵簽字,未來兩年的合約就這麽輕易到手了,多少人趨之若鶩夢寐以求的願望啊,她卻眼都不眨就推了回去,“莫小姐,謝謝你的好意,不過你可能不知道,這合約是我們之前推掉的,目前我就想留在榕城,對去美國或者其他任何地方都沒有興趣。”


    莫千語花了好大力氣才弄來的合約,想借此將宋若初母子三人送離這個地方,或者說送離容銘遠的身邊,可沒想到會慘遭滑鐵盧。


    宋若初從皮夾裏拿出兩百放在桌上:“這兩杯咖啡我請了。”


    “你手鏈拿回來了嗎?”


    宋若初聞言,一怔,拉起自己的袖子,晃了晃手腕上閃著銀光的鑽石手鏈:“拿回來了,所以莫小姐不用這麽多心,我對你先生,真沒興趣。”


    容銘遠到門口,正好就聽到宋若初的這句話,原本跨進來的腳步,立刻又退了出去,將身影隱在暗處。


    莫千語盯著她的臉,試圖從中分辨出她這話的真偽,宋若初無所謂的聳聳肩,轉身離去。


    計劃落空,莫千語不得不另作打算。


    宋若初步出咖啡廳後,沒好氣踢了路邊的垃圾桶一腳:“容銘遠不就是個大號垃圾嗎,也就她當個寶,送我我還不要呢,嘁。”


    這話,又剛好被身後跟著的男人聽到了,這下,不得不現身了:“你說,誰是垃圾?”


    “容銘遠,啊——”宋若初飛快的回答後才意識到不對勁,扭頭,差點撞上容銘遠堅~硬的xiong膛,不由捂著自己過快的心跳後退兩步,“你鬼啊,走路都沒聲音的,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啊。”


    “你不是還好端端站在這裏嗎,而且我是聽到有人在背後罵我耳根子發癢所以特地過來看看的。”


    宋若初沒臉紅,反而理直氣壯的瞪著他:“那又怎麽樣呢。”


    “我是垃圾,那你是什麽?垃圾回收站?”


    宋若初一個白眼丟出去,又踢了踢腳邊的垃圾桶:“垃圾回收站在這裏,你不如自己爬進去比較省事。”


    容銘遠淡笑,剛好看到莫千語的身影從咖啡廳走來,迅速將宋若初的手一拉,她跌入他的懷裏,不待反應,容銘遠已經扣住她的後腦勺鋪天蓋地的吻下來。


    他每次都是這樣,吻得她措手不及,而且霸道蠻狠一點兒不給人反抗的機會。


    莫千語不偏不倚的正好看到了這一幕。


    宋若初奮力掙紮起來,容銘遠卻的沒有鬆手的意思,莫千語麵如死灰,被羞辱的感覺在心頭湧動,最後憤然離去。


    容銘遠撇著她的車子開口,好一會兒後才依依不舍的放手,宋若初用力將他一推,他直接打了個趔趄,摔倒在地。


    她用力擦著自己的嘴皮子,又狠狠罵了容銘遠幾句,但很快,又發現不對勁,容銘遠沒有起身,就躺在地上對著她笑,最關鍵的是,剛才肌膚相貼的時候,她感覺到他異樣滾燙的身體——


    她倒抽一口氣,蹲到他麵前伸手一mo他的額頭,滾燙滾燙!不由氣的大罵:“容銘遠,你是豬嗎,發著這樣的高燒出來瞎晃什麽!”


    事實上,容銘遠這燒已經發了幾天了,是那晚洗冷水澡洗的,不過他一直沒在意,別人也看不出來,但被宋若初那麽一推,反倒現了原形。


    宋若初突然恨恨的跺腳,莫千語早跑的不見人影,他救過她,她也不可能見死不救,於是問他:“你的車呢。”


    容銘遠從口袋裏mo出了自己的車鑰匙,她咬牙,又罵了一句該死,再來一二三用力吆喝,才勉強將他扶起來,顫巍巍朝他的車子走去,心裏是忍不住一萬頭草泥馬在咆哮:“剛才還壯的力大如牛,現在是病來如山倒嗎?拜托你能不能不要全壓在我身上啊,你真很沉知不知道——”


    走到他車邊的這一路,宋若初覺得自己的胳膊都要殘廢了。


    將他丟入後座,自己開車去醫院。


    容銘遠虛弱的躺在後麵,嘴角卻依然在笑,全身骨頭痛的要死,他卻一聲不吭,看著她熟練的轉向拐彎,心中又升起一股異樣,這像是對這個城市不熟悉的人能做出的行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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