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過了沒幾天,為什麽他們連我弟弟也不放過!’鹿琰一下子就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他吃再多苦都不怕,唯獨不想讓弟弟也來這吃人的卦山過他這般坑坑窪窪的日子。


    鹿琰和鹿旦一樣,都是有辛氏部落裏小門小戶出身,生死都由不得自己做主。


    可侁姓答應過他,隻要他進了皇宮,就會放過他的弟弟,還會給他弟弟尋一門好親事。


    現在他們一得知他沒被雌皇看中,就背棄承諾,要把他弟弟也送進宮。就是看他們兄弟2人無父無母,又長得俊俏,這才狠狠拿捏。


    ‘不行,我得想辦法阻止他們把弟弟也送來卦山。’鹿琰隨意大口咬了幾口粗糧,一軲轆腦吞了下去,也顧不上身上的傷,趁著太陽還沒下山,他要想辦法逃出去。


    隻要能在半路攔住鹿琬,哪怕從此亡命天涯,總好過永遠困死在卦山。


    他們本就無父無母沒有牽掛,原本還有弟弟是他的軟肋,如今,便是天王老子來了,他也得逃。


    鹿琰幹活從來沒偷懶過,總是幹到最後才會回去休息,因而他知道每當太陽下山前,卦山都會有苦力來收泔水。


    悄悄地躲在暗處,待苦力推著巨大的泔水車經過時,他就偷偷藏進泔水桶裏。


    卦山不難逃,隻是這裏的雄獸們為了家族親人,不敢逃也不想逃罷了。已經沒了初夜,逃出去後他們又能做什麽呢?故而,卦山的看守其實並不嚴苛。


    守衛每天都會抽查泔水桶,卻不會每個都察看。鹿琰憋著氣,沉在泔水底,忍受著糞便和垃圾的惡臭,一直熬到出了卦山。


    他的運氣還不錯,守衛翻查了好幾個泔水桶,卻恰巧略過了他那桶。


    逃出卦山後,鹿琰沿著當初有辛氏送他來卦山的路,一路往回找。果然,在中曲山附近看到了他弟弟的身影。


    有辛氏的獸衛名為護送實為押送,鹿琬被他們看守著,即便不情不願,卻也擺脫不了,隻能往卦山方向前行。


    鹿琰躲在離他們不遠外的樹林裏,正思考著怎樣才能救出弟弟。


    啪~後脖頸被人重重打了一記。毫無準備的他就這麽猝不及防地暈了過去。


    等他醒來,就看見弟弟鹿琬正趴在他的草垛邊睡著,不遠處還坐著一個相貌不凡的雌性。或許是他起身的動靜驚醒了鹿琬,連帶著那雌性也睜開了眼。


    鹿琰警惕地看著那個雌性:“你,你是誰?”


    “大哥,你醒啦?”鹿琬高興地揉了揉眼睛,撲到了鹿琰的懷裏:“她是侁已修啊,你不記得了?15年前被侁姓送進神宮的那個雌崽。”


    “侁已修?”鹿琰抱著鹿琬,上下打量了一眼雌性:“你為何要抓我?”


    “你從卦山裏偷跑出來,我把你抓回去,有什麽不妥嗎?”侁已修不以為意地說。


    倏地~鹿琰挺直了身體,一雙手緩緩變幻成了獸爪:“我要帶鹿琬走,不會跟你回去的。”


    “哦?你以為你們跑得了嗎?”侁已修又怎麽可能會讓鹿琰和鹿琬毀了有辛氏?蛇喜和有施氏當年的下場,教訓還不夠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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