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鈞一掌,落在周清天靈。


    除了天道之力灌入他體內之外,也開始搜尋他的記憶。


    獲得人族記憶,這對於天道來說,本不是什麽好事。


    可他已經吸收了如此之多,也不在乎多一個周清。


    “能帶領人族於巫妖之中崛起。”


    “能召喚異界人族英傑。”


    “吾今日便要看看,你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轟隆!


    源源不絕的信息,不斷湧入鴻鈞腦中。


    從東海之濱的老祖,帶領人族一步步殺出重圍,召喚楊戩,定居蓬萊。


    麵對巫妖之爭,凝聚信仰,召喚張百忍一舉扭轉乾坤……


    一步步,一點點積累。


    終於走到了如今的局麵。


    “唉!”


    鴻鈞歎息:“悔不得當初沒能直接殺你!”


    周清冷笑。


    “吾米粒光華,怎配高高在上的道祖多看一眼?”


    鴻鈞自嘲。


    “你之光華,已不在吾之下!”


    說罷,眸光一寒,冷聲繼續道。


    “今日天道蒙塵,不再純粹,來日洪荒秩序崩潰,陷入混亂,皆在你今日之舉!”


    周清回嗆。


    “天地混亂,自有吾人族建立新的秩序,用不著道祖操心。”


    “哼!”


    “天道麵前,你莫要以為真能穩操勝券!”


    鴻鈞冷哼。


    然而,下一瞬臉色驟變。


    周清在洪荒世界中的確擁有無盡記憶。


    可在這層記憶之下,卻還塵封著一段更為古老的記憶。


    古老到連他自己都記不清,可卻因為某種原因,始終不願忘卻。


    莫非,這才是他真正的秘密?


    鴻鈞露出狐疑之色,小心探尋起這段記憶來。


    然而當他揭開記憶封印的瞬間。


    轟!


    一股難以言喻的人道之力,劈天蓋地而來。


    燈紅酒綠的世界,男男女女在舞池中央扭動。


    穿著極少,十分暴露。


    袒胸露乳,極為誘惑。


    一個個的奇形怪狀,顏色各異的箱子,在路上以極快的速度奔馳。


    數不清的長盒子一樣的建築,聳立在世界中,發出各種絢爛的亮光。


    特別誘人的香氣,從大街小巷飄來。


    “缽缽雞!一元一串的缽缽雞!”


    “你愛我啊,我愛你……”


    “賣西瓜,好甜的西瓜,不甜不要錢!”


    ……


    還有市井的吵鬧。


    “老子蜀道山!”


    “你瑰兒哢撕爛!”


    ……


    這一切,比起洪荒世界的單純修煉,來得太多姿多彩。


    一時間,竟讓鴻鈞都呆住了。


    然而,最讓他震驚的還是,他竟是看到了周清閱讀洪荒小說的記憶。


    書上,竟是將洪荒世界發生的事,一樁樁一件件記載得極為詳細。


    難怪,他能將洪荒的未來,算計得如此清楚。


    難怪,他能提前布置量劫,知曉孫悟空的存在。


    ……


    鴻鈞心神已是震撼到了極點。


    諸天世界,本就數之不盡,有一些天之驕子來到洪荒,本就沒什麽大不了的。


    可鴻鈞從未想過,諸天之中,竟然還存在著這樣一個世界。


    周清死死盯著鴻鈞。


    他自然知曉,對方探查到了自己前世的記憶。


    曾經生活的種種,絢爛至極,看來給鴻鈞帶去了不小的震撼。


    可這也是極好的時機。


    人道之力瘋狂湧入,一道金色劍罡斬向鴻鈞。


    他雖是刹那間就回過神來,可刹那對於像他們這樣的存在,已然足夠了。


    轟隆!


    一劍斬去,突破天道之力,射向眉心。


    天道印記瘋狂閃耀,可已經阻擋不了人道之劍。


    金光劃過,竟是真的在鴻鈞額頭上,開了一個大洞。


    “啊啊!”


    淒厲叫聲響徹諸天萬界。


    聞者無不震驚顫抖,甚至匍匐在地。


    一道乳白色的巨大光柱,從鴻鈞眉心射出。


    穿透整個混沌世界。


    無窮無盡的光點,從傷口處噴湧射出。


    整個洪荒世界的生靈,在這一刻,全都呆住了,無人敢相信竟是這樣的結局。


    ……


    天道六聖個個目瞪口呆,怔怔的望著混沌中心的鴻鈞。


    “老師……敗了?”


    老子喃喃,滿意都是不可置信。


    鴻鈞融合天道,在洪荒世界已是無可戰勝的存在,怎麽可能會敗!


    但事實偏偏又擺在眼前,讓他不得不相信。


    “怎麽可能?”


    元始臉色慘白,全身是血。


    但此刻,肉身上傳來的劇痛,也根本抵不過心中的震撼。


    天道敗了……


    竟是敗給了人族!


    通天深吸口氣,握著誅仙陣圖的手都在顫抖。


    轟隆!


    心神失守,誅仙劍陣應聲而破。


    可他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隻是怔怔的看著鴻鈞。


    接引、準提忍不住地顫抖著。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老師居然敗在了人族的手上。


    最為震撼的,當屬女媧。


    人族是她親自創造出來的。


    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人族的力量竟會恐怖到這種程度。


    居然能敗鴻鈞老祖。


    這當中,固然有魔道、地道的原因。


    但毫無疑問,人族是最重要的因素。


    如果自己當初老老實實做人族聖母,會不會更好?


    女媧苦笑搖頭,六聖的元神都寄托天道。


    他們沒有任何選擇,隻能站在天道一邊。


    如今,天道已敗。


    身為天道聖人的他們,又該何去何從?


    與六聖相反,人族三聖可謂興奮至極。


    老祖果然是老祖,竟是能一劍洞穿鴻鈞眉心。


    人道勝,天道敗。


    從此之後,人族將是洪荒永恒主角。


    “終於……贏了……”


    饒是張百忍也忍不住長舒口氣。


    這一戰,打得很艱難。


    好在,結果是好的。


    葉天帝傲立混沌,以勝利者的姿態,輕輕一笑。


    孔子渾身上下,像是卸下了重擔,輕鬆不少。


    總算結束了。


    ……


    天庭。


    昊天臉色慘白,癱軟在天帝椅上。


    “老……老爺敗了?”


    驀地,猛然跳起,像是發了狂一樣,披頭散發,大喊大叫。


    “不可能!”


    “老爺絕不可能敗!”


    他掀翻玉桌,打碎琉璃盞,甚至將整個淩霄殿都給燒起來。


    天帝之位,得自鴻鈞。


    也必將伴隨著鴻鈞的失敗,而重新一無所有。


    瑤池同樣與一群仙女抱頭痛哭。


    她們心裏清楚,從今日起,洪荒世界將徹底改頭換麵。


    “娘娘!我們日後該何去何從?”


    “我們都會被人族殺掉嗎?”


    “我不想死,嗚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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