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深吸了一口氣,他心中明白,這一刻遲早會到來。


    第二天,他整理了一下衣衫,準備去見皇後。


    他走在皇宮的走廊上,兩旁的宮女和太監都對他行禮,但他並未理會,隻是沉著臉,徑直向前走去。


    不久,他來到了皇後的寢宮。門口的宮女見到他,笑著趕忙迎了上來。


    林深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宮女便出來告訴他,皇後請他進去。


    他走進寢宮,看到皇後正坐在桌邊,神色平靜地看著他。他走上前去,行了禮,然後直截了當地問道:“皇後娘娘,我母親之死,是否與您有關?”


    皇後的神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她淡淡地問道:“你為何如此問?”


    林深深深的望了一眼,“皇後娘娘沒話和我說嗎?”


    皇後愣了一下,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你母親是難產死的!”


    “既如此,皇後娘娘不如見見一個人。”林深招了招手。


    很快,黑色衣服的男人帶著一個佝僂著背的老人。


    皇後愣了好一會,看著那個老人,咽了咽口水,“這人是誰?”


    “這是當年照顧我母親的老太監,不是一直為皇後效力嗎?”林深冷笑一聲。


    皇後瞪大了眼睛,沒了往日的平和。


    “你到底想幹什麽?”


    林深走向那個老太監 老太監看到他的時候,眼裏蓄滿了淚水。


    “殿下...我有愧...我有愧...”老太監喃喃自語,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林深撇開眼,然後看著皇後,正準備繼續說什麽,就被一道聲音打斷了。


    “母妃——”


    幾人都看去,原來是林易乾。


    林易乾笑嗬嗬的走進來,發現了兩個他不認識的人,先頓了一下,然後走到林深麵前,發現他臉色不太好。


    “深深,你臉色怎麽這麽差勁?”男人抬手正準備撫上少年的臉,但被躲開了。


    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然後看小台上的母妃。


    “母妃,你們在聊什麽?”


    皇後眼睛躲閃。


    “皇後不準備給我一個交代嗎?”林深沒管男人 ,隻是繼續剛剛的對質。


    皇後的臉色變得蒼白,她看著林深,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然後長歎一聲,道:“林深,你母親之死,確實與我有關。”


    林深聽到這句話,心中一陣劇痛,但他還是強忍住,冷冷地看著皇後。


    皇後接著說:“當年,你母親是我宮中的宮女,我隻是想讓她幫我留住皇帝,我怕皇上納新的妃子,但我沒有殺她,沒有...”


    林易乾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母妃。


    別人不是說是那宮女想要爬床嗎?為什麽和母妃說的不一樣。


    林深聽到這裏,眼中閃過一絲寒芒,他冷冷地說:“你還在撒謊?”


    皇後掐住手指。


    林深笑笑,“既然皇後不想說,那你來說!”林深的手指向皇後身邊的宮女。


    那宮女嚇得撲通跪在地上,神色驚懼。


    “湘嬋,我母親與你曾經情同姐妹,曾經的事你應該最清楚吧?”林深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宮女。


    湘嬋身體抖動的厲害,死垂著頭支支吾吾的。


    林易乾一步上前,“湘嬋,你說!”


    湘嬋抬頭看了四周的人一眼,在看到林深的時候嚇了一跳。


    “我...我...娘娘她...她...”


    “湘嬋,你忘記了,是你將那些藥放進我母親的飯裏的,你忘了嗎?她最信任的就是你,不是嗎?”林深狠咬著牙說。


    皇後閉了閉眼,轉著手裏的佛珠道,什麽都沒說。


    地上的湘嬋抬頭看了麵前的少年一眼,嚇得眼淚嘩嘩流,“我對不起阿源,對不起小殿下。”


    “是我,是我將藥每日放在她的飯裏,是我...是我...”


    林深聽到這裏,心中的悲痛和憤怒幾乎要將他淹沒,心髒的疼痛如同螞蟻在咬,刺痛。


    林易乾瞪大了一眼,先看了林深一眼,再看了自家母妃一眼,然後看著地上的宮女。


    “你給我說清楚!”


    湘嬋嚇得哭出了聲,“我是受皇後娘娘的意思下的慢性毒藥。”


    林易乾搖搖頭,神色悲痛的看了麵前的少年一眼,“深深,你別信她的,她是在撒謊,我母妃不會做這種事情,母妃,你說句話!”


    高座上的皇後睜開了眼睛,“是我讓湘嬋下的藥。”


    林易乾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家母妃,手腳冰冷。


    一切都完了,都完了...


    林深心如絞痛,氣不順的彎下了腰。


    “是你將她送上了皇帝的床,是你呀!你為什麽這麽做?她根本就不會妨礙你。”


    林深抬起頭,眼神充滿痛苦和絕望,“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樣對待我的母親?”


    皇後沉默片刻,不說話。


    那一直默默無聞的老太監卻突然出了聲,“因為她足夠漂亮,漂亮得讓人嫉妒,所有人都會不自覺的愛上她,她害怕陛下也會愛上她。”


    林深怒色,“皇後——”


    台上的皇後沒了平靜的樣子,臉上有了狠毒,“是,我嫉妒她,她一個宮女長了那樣一張臉,人人愛她,我的那個好弟弟,還有張家那位公子,還有宮裏的那麽多人,隻要和她相處了,都愛上了她,憑什麽?她不就隻有那一張臉嗎?如果皇上愛上了她,我該怎麽辦?我怎麽辦?我不允許!”


    “所以你就設計害死我母親,還毀了母親的名聲?”林深怒聲質問。


    “我...我...”皇後的聲音帶著一絲懊悔。


    林深冷冷地說:“皇後娘娘,您的罪行,我會向皇上奏明,讓皇上為您定罪。”


    林易乾呆呆地站在一旁,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他一直敬愛的母妃,竟然是殺害林深母親的凶手。


    皇後低頭不語,房間裏一片死寂。


    林深轉身離去,留下皇後和林易乾在房間裏。


    他走出皇後的寢宮,心中的悲痛和憤怒幾乎要將他淹沒,但他還是強忍住,徑直向皇帝的寢宮走。


    林易乾看著他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深深……”他輕聲喚道,但林深沒有回頭。


    他知道,他們永遠也不可能了,什麽都不可能,隻能是仇人了。


    “母妃...”他看向台上的皇後


    皇後看著離開的少年,悲痛的流下的淚水,沒理會自己的兒子。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沒想殺她,我隻是想嚇嚇她,嚇嚇她,她離開我了,我怎麽辦...”皇後呐呐自語,沒了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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