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哥!你慢點!”


    王誌抱怨道:“我才吃完五個,你就把十個都吃完了,你什麽時候練得鐵嘴,我怎麽不知道?”


    “這是我們家的傳統。”


    盧啟航扶著肚皮,又去鍋裏搶了兩個包子,“以前上學時,無論春夏秋冬,我們家都會堅持吃火鍋。”


    “這跟火鍋有什麽關係?”


    聽到葉先生向自己提問,盧啟航特意站直身體,故作神秘道:


    “那關係可就大囉!”


    “秘訣就在七上七下的毛肚,剛出鍋的毛肚滾燙無比,隨便蘸點醬汁就往嘴裏送。”


    “你們看,我這肥厚又性感的嘴唇就是這麽練出來的,既好看,又好用,像不像灌籃高手裏的赤木隊長!”


    葉凡:!!!


    自己員工裏可真是臥虎藏龍…


    其實盧啟航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能吃,想著除了葉凡的頂級手藝外,應該還有兩個原因。


    一是,自己18歲的年紀,到了男人第二個發育期,所以胃口大開。


    據說男人的第三個發育期在婚後,但那時候除了橫向長胖,哪裏都不會發育了。


    第二原因就是同行的襯托。


    自己上初中時外公外婆住在家裏,早餐還有著落,後來老人住了幾年,覺得城裏沒有田間地頭有趣,就回去了。


    從此自己的高中三年的早餐隻能在外麵解決。


    那一口下去還能喝出不少粉末的科技牌豆漿與幹巴巴的肉餡包子,深深地傷害了他幼小的心靈。


    要不是為了省錢買王者農藥皮膚,他說什麽也不會買5元早間套餐(一杯豆漿與兩個包子)。


    當時盧啟航還粗略計算過,扣除周末和寒暑假時光。


    高中三年,他最少吃下不少於1500個以上的包子。


    因此,盧啟航在班內收獲了兩個外號—— 包子大王、盧包子。


    100個包子沒一會就被眾人消滅幹淨,這對他們來說,簡直比躺著床上玩手機還要簡單。


    “葉先生,要不再蒸上幾百個包子吧,保證一個都不會浪費的。”眾人發出感歎。


    “不行!”


    葉凡專注於手頭包包子,連頭都沒抬,“你們吃太快了,別忘了,運動員餐廳那邊還要優先供應600個包子。


    剛才的包子隻是幫你們墊墊肚子,等會去塞納河畔還可以繼續吃…不著急…一切都來得及…”


    眾人聽到老板都發話了,隻能老實幫忙在旁邊擀麵皮。


    一直忙到臨近清晨5點半。


    餐車從白馬莊園酒店出發。


    一路上,葉凡發現今天的盧啟航和王誌好像有點不一樣。


    平時的閑暇時光,三人總會一在王者峽穀遊戲裏廝殺一番。


    雖然經常被人打爆水晶,但葉凡總用一首閩南語歌詞激勵自己——愛拚才會贏。


    “你們兩個是在看講座?”


    麵對老板突如其來的詢問,盧啟航和王誌嚇了一跳,比被人在硬盤裏發現種子還要緊張。


    “是呀…我們提前聯係上任課老師,請他給我們發了點學習資料,這不想著贏在起跑線上嘛。


    到時候考個全年級第一名,葉先生,你不就可以去我們學校的食堂檔口出一天攤嘛?”


    葉凡想起跟這兩個準大學生的約定,沒想到他倆還卯上勁了。


    不過在學霸雲集的漢武大學,第一學期能不能考出好成績就看他倆造化了。


    …


    躺在床上的梁小敏迷糊間聽到鬧鍾響。


    “神呀…救救我吧…又餓…又困…實在是不想起來…”


    “要是靈魂和身體可以分離就好了…肉體躺在床上繼續睡…靈魂到點了自己出去吃飯…上班…社交…”


    她翻身用枕頭捂住耳朵,企圖用掩耳盜鈴的方式告訴自己鬧鍾從未響起過。


    她昨晚在布萊克藝術館忙著布展,一直弄到淩晨兩點多才回酒店。


    早上能有意識的聽見鬧鍾,已經是身體給足了主人麵子。


    梁小敏就是因為不愛早起,才選擇當一名自由職業者。


    現在讓她早起,比當麵弄斷她的口紅還要難受。


    “不知道,葉先生今天會擺攤賣什麽?”


    梁小敏反複在床上翻滾,終於,肚子裏的饞蟲戰勝了瞌睡蟲。


    一個撲騰起床,簡單洗漱加淡妝,挑了套最漂亮的衣服就出門了。


    她本來已經按好電梯,忽然又跑回房間把相機拿上。


    “作為一名攝影師,手上沒相機,就好比一名士兵上戰場不帶武器。”


    …


    塞納河畔公園。


    和以往隻有零星的鍛煉者不同,今天公園草坪上格外熱鬧。


    原本綠油油的草地上全是黑壓壓的人群,央媽的直播團隊也在其中。


    瑜伽墊、帳篷、塑料布比比皆是。


    過來參加聯合執法行動的民警鍾愛國和警犬閃電,原本是下午才執勤,但半夜4點,一人一狗就過來了。


    提前抓好小龍蝦後,鍾愛國靠在大樹下休憩,警犬閃電則在一旁警戒。


    忽然,


    人群中爆發出呼喊聲。


    “大家快看,那個男人他來了!!!”


    擁有上萬個嗅覺細胞的警犬閃電,隻是隨便一聞,就鎖定了那輛熟悉無比的餐車。


    “汪汪汪…”(主人,快起床,葉先生來了。)


    眼見主人還迷糊著,警犬閃電直接用舌頭給民警鍾愛國‘洗了把臉’。


    “別舔了…臉上的死皮都快被你舔下來了…你比香宜本草去死皮膏還要好用…”


    警犬閃電:“汪汪!”


    鍾愛國抹了抹臉上的口水印:“聽到了,等會不管葉先生賣什麽,挑一個最大的給你行了吧?”


    警犬閃電:“汪汪汪!”(這是你說的,誰騙人,誰是小狗!)


    餐車緩慢穿過人群,穩穩地停在指定地點。


    員工們才剛把窗戶推開,就有食客們急著把滿滿的蝦盆往車裏送。


    “葉先生,你可算回來了,你知道這兩天,我是怎麽過的嗎?”


    “吃啥…啥不香…喝啥…啥不行…昨晚…為了你…還被人抽血了…”


    葉凡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食客。


    沒這麽誇張吧?


    以法蘭西的人均工資,吃一頓小吃,還不至於賣血吧?


    “葉先生,你還別不信!”


    說話的食客猛然間挽起袖子,露出手上的腫包,跟一串糖葫蘆似的。


    “昨晚我在公園打地鋪,蚊子咬了我一夜。”


    葉凡:!!!


    要不是出於人道主義,葉凡真想用鐵鍋敲他的小腦瓜。


    “大家排好隊…不要擁擠…我不希望看到出現踩踏事件…你們不聽話…我就不出攤了…”


    “再說了…我連價格還沒寫…你們就把錢丟上來幹嘛…”


    “我經營的是餐車…不是寺廟裏的許願池…”


    食客們看到葉先生有點生氣了。


    原本混亂不堪的人群湧現出幾個領頭人。


    “大家聽我口令,排好隊,不然葉先生一狠心,大家都沒得吃。”


    “對,我們要排隊,做一個有素質的人!”


    “葉先生,我從小就是乖孩子,最聽話了,等會你可要多多關照我!”


    沒一會。


    大家自覺地排好一條長隊,彎彎曲曲的跟貪吃蛇一樣。


    所有人盯著葉凡在黑板快速寫寫畫畫。


    今日供應: 蝦仁大肉包


    主要配料:低筋麵粉、小龍蝦、五花肉、前腿肉等


    價格:華人一歐元一個,其餘人10歐元一個


    營業時間:6:00-9:00


    備注:小龍蝦自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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