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聽罷,臉色黑了下來,看了看劉大刀,“當年你也是這麽過來的?”


    “我?”


    劉大刀突然笑了起來,明亮的眼中滿是笑意,“哈哈哈,你不會覺得我也是皇室的人吧?”


    停了下來,劉大刀的眼神中冷意漸凝,隱有殺意。


    “我與皇室不共戴天!”


    劉大刀突然咬牙切齒,眼中布滿了紅血絲。


    陳玄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有些恍然。


    怪不得,這麽多年,劉大刀的勢力一直沒有被剿滅,還成為了附近最大的勢力。


    顯然,背後有人在保著。


    見陳玄奇怪的眼神,劉大刀罕有怒色,輕哼一聲。


    當即一掌拍出,洶湧的力量頓時令小船炸裂,船頂掀飛了出去。


    陳玄和劉大刀各自倒飛而出,重新回到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此時的劉大刀披頭散發,嘴角掛有血跡,看起來淒慘無比。


    他看了眼楊掌櫃,當即揮了揮手,“撤!”


    話音未落,尚在殺戮或者圍攻的江匪們,令行禁止,抽身後撤。


    以極快的速度消失在了陳玄等人的眼中。


    被打的暈頭轉向的任平,呆愣了良久才堪堪回神。


    就差一點,他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他看向陳玄,拱了拱手,真誠道:“謝陳兄救命之恩。”


    楊掌櫃同樣拱了拱手,“陳先生,我楊家說到做到!請陳先生放心。”


    陳玄微微點頭,跳上了其中一條船隻,“商船馬上就沉了,盡快離開吧。”


    言罷,也不管他們,駕駛小船離去。


    楊掌櫃看了眼貨船,肉疼地歎了口氣,當即帶人搶救了一些貨物,登上了另一艘小船。


    這一次能撿回性命,全依仗陳玄。


    先前的事情,他有所隱瞞,這一次定然不能食言,否則楊家的江湖信義就會崩塌。


    楊家知道後,定然不會放過自己。


    縱然此次保住了貴重的寶物,也隻是功過相抵,白白跑一趟。


    任平冷冷地看了眼楊掌櫃,獨自駕駛小船朝著慶海鎮的方向駛去。


    他要向楊家討個說法,同時也打聽一些陳玄的消息。


    一個如此年輕的高手,不應該籍籍無名才是。


    楊掌櫃靜靜地看著任平離開,良久之後,他摸了摸心口的龜甲,揮了揮手。


    陳玄駕駛小船,七拐八拐,突然消失在了江麵上。


    一股時空輪轉的奇異感之後,陳玄發現自己身處一片綠草茵茵,花香四溢之地。


    小船在平靜的河麵上緩緩而行。


    不遠處,寬闊的行道上,劉大刀騎著高頭大馬走了過來。


    “還不算笨!本以為你會找不到。”


    劉大刀沒有了先前的熱情,態度冰冷。


    顯然,他還計較著先前的事情。


    陳玄沒有回話,掃了掃四周,美景如畫,應接不暇,感覺很是神奇。


    “哼,沒見過世麵的樣子。不過是一處障眼法而已。”


    劉大刀輕哼一聲,語氣中有些驕傲,眼中有了笑意。


    嘴角難壓,肉眼可見地開心了起來。


    陳玄見狀,感覺劉大刀的臉色變化太快,比女人翻臉還快。


    或許意識到了這一點,劉大刀板了板臉,隨手扔出了一塊玉佩,“拿著,可變幻身形並掩蓋你身上的洞玄天經氣息,星圖屠戮術能不用就別用,太容易暴露。”


    “為什麽?”


    陳玄接過後,問道。


    “替某人報恩而已,這玉佩很貴重,你一定要小心使用。”


    劉大刀說了一句,隨手掐了掐手印。


    陳玄頓感天地傾覆,滔天巨浪迎麵而來,那駭然的巨變,令他心神巨顫。


    剛要有所行動,洞玄天經自動運轉,一股清涼之氣湧向了雙眼。


    場景變化,眼前哪裏還有什麽巨浪,分明還是在原地。


    見沒有驚嚇到陳玄,劉大刀哼了一聲,“走好,不送!”


    ......


    楊掌櫃的小船很快行到了幽州碼頭,四下望了望卻沒看到陳玄的身影。


    “老爺,我們現在進城嗎?”


    楊掌櫃搖搖頭,“再等等,你們先去城中雇傭馬車,把這些貨物運到楊家。並且,讓他們準備好晚宴。”


    “是。”


    陳玄初來乍到,不可能進得了城。


    難道出事了?


    想到這裏,楊掌櫃的心裏竟然鬆了口氣。


    一炷香後,陳玄的小船才出現在他的眼中。


    他迎了上去,拱了拱手,“陳先生。”


    “嗯,勞煩楊掌櫃等候。”


    陳玄點頭。


    “楊家所言豈能是兒戲!陳先生請隨我入城。”


    楊掌櫃笑了笑。


    當即,與陳玄一起上了旁邊等候多時的馬車。


    城門口,一隊巡邏正挨個盤查,對比著手中的畫像,仔細看了又看才放行。


    “什長,胡家太霸道了點,憑什麽我們要幹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一個小兵抱怨道。


    “老老實實幹活,廢話這麽多。”


    什長拍了一下那人的腦袋,“你要是家裏有背景,至於在這裏看大門?”


    “什長,你家裏不是有背景。”


    那人嘟囔著。


    什長瞪了瞪眼,旋即歎了口氣,“我那點背景,在胡家麵前算個屁。”


    隨後,他抬頭便看到了一輛馬車,上前拱了拱手。


    楊掌櫃挑開簾子,探出頭,笑了笑,“林浩,這是怎麽回事?”


    “吆,楊大掌櫃!您可是有些日子沒回來了。”


    “這不,有人偷拿了胡家的東西,正在搜查。喏,這是畫像。”


    林浩把畫像低了一下,順帶著掃了一眼,馬車中的另一人。


    楊掌櫃接過畫像,看了一眼,瞳孔微縮,捕捉痕跡的把畫像遞了回去。


    “你可是有的忙了。”


    “哈哈哈,勞碌命,沒辦法的事情。”


    “楊掌櫃,您請。”


    待馬車離開,林浩歎了口氣,繼續轉身搜查起來。


    馬車內,楊掌櫃靜靜地看著,眼前麵容普通的青年,苦笑一聲,“陳先生,你真是做了一件大事。”


    “形勢所逼而已。”


    陳玄言簡意賅,直視著楊掌櫃。


    “陳先生放心,我楊家雖然弱了一些,但並不懼怕胡家。”


    “嗯,入了城,我便會離開。”


    馬車內的氣氛冷了下來。


    見陳玄閉目不言,楊掌櫃皺眉思索著,如何處理陳玄的身份問題。


    如今,胡家掌管城內人口的登記。


    陳玄想要身份令牌,必然要去胡家的地盤上。


    也不知道,他的幻形之術,能不能夠瞞得過胡家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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