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才人的事情很快傳到了許令儀的耳中。


    坐在軟榻上的許令儀不急不緩地用木質小勺盛了塊兒荔枝肉放入口中,那用冰塊鎮過的荔枝肉冰冰涼涼的,煞是好吃。


    許令儀慵懶抬眸,眼底裏分明還有幾分倦意:“那鶯才人怎麽回事?”


    “這鶯才人的宮女說,鶯才人和那男子原就是老相好,所以這鶯才人入宮後,男子幾乎日日都去鶯才人宮中,隻是前些日子鶯才人跟著娘娘去了靈禪寺,這才沒有在一塊兒廝混。”前來稟報的宮人頷首道。


    許令儀聞聲後低眸看著手中的小木勺,漫不經心道:“此事,可處理幹淨了?”


    “回娘娘的話,皇上已經處死了鶯才人和那侍衛,現在已經將屍體丟去亂葬崗了,決不允許有人掩埋二人。”


    喲,這是要讓他們暴屍荒野呢。


    不過敢在帝王跟前作出此等勾當來,也絕非善類。


    “行吧。”許令儀將木質小勺放到一側,她突然看向前來稟報的太監道:“此事任何人不得聲張,若是讓旁人知曉了,今日在場的人都得陪葬。”


    許令儀說的話輕飄飄的,卻是讓前來稟報的人立刻跪在了地上,“奴才明白。”


    許令儀發現這宮中膽子大的男女倒挺多,隻是可憐了她家北亦宸啊。


    那鶯才人她倒是有幾分印象,身段不錯,想來應該是個好生養的,結果竟然還這般……也罷,早日發現是好事,省的珠胎暗結,讓她替別人養孩子!


    想到此處,許令儀抬手揉了揉眉心。


    一旁的繪春見狀,忙到了許令儀身後替她揉捏眉尾道:“娘娘煩心何事?”


    “能不煩心麽?這後宮出了這等醜事。”許令儀扯了扯唇角,連帶著對那盤新鮮的荔枝也全無了心思,好在繪春按摩揉捏的手法不錯,她也放鬆了些許。


    “娘娘,現下事情發生得早,是福不是禍呢。”繪春倒是個會安慰人的,兩三句話便安撫了許令儀。


    許令儀頷首,她看向了繪春問:“對了,和敬事房的人說說,將新人的牌子往前調調,另外,在六宮中調查一番,看看可還有這等不清不楚的事情沒。”


    “是。”繪春忙答應了下來。


    這時,霜常在和純美人在陳德海的引見下到了許令儀跟前。


    “娘娘,嬪妾今日新製了一方絲絹,特來獻給娘娘。”隻見霜常在輕輕揮了揮手,示意身後的宮女將東西呈上來。


    月意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來,雙手捧著一個精美的托盤。盤中放著一方潔白如雪的絲絹,其上繡著一朵栩栩如生的雨後初荷,仿佛能聞到那清新淡雅的香氣。


    許令儀微微一笑,伸手接過了這方手絹。仔細端詳之下,發現這手絹不僅做工精細,而且每一針每一線都蘊含著巧思和用心。看著眼前這精美的手絹,許令儀不禁對霜常在的手藝讚賞有加:“如此精巧之物,實乃難得一見。”


    霜常在莞爾一笑道:“嬪妾不才,不過是閑來無事打發時間罷了,還望娘娘莫要嫌棄。”


    “霜姐姐客氣了呢,她分明就用了很多心思嘛。”一旁純美人的話惹的許令儀注目。


    純美人身份低微,除了請安時能麵見許令儀,其他時候可不是相見便能見的,今日也是托了霜常在的光才能來見皇後。


    霜常在聽見純美人這話,下意識蹙眉道:“純兒,你可別騙娘娘了。”


    “嬪妾可沒有騙娘娘!”純美人不過十五六歲大小,那一顰一笑間都充滿了天真無邪,她認真道:“霜姐姐,您敢說不是每天熬夜縫製的麽?隻因在禦花園看見那雨後初荷後,你便想起了皇後娘娘。”


    純美人說這話時笑臉盈盈的,倒是有幾分討人喜愛。


    霜常在聽了這話蹙眉,還未開口時,她的手卻被許令儀牽起。


    她回眸看去,隻聽得許令儀柔聲說道:“妹妹這般心靈手巧,本宮又怎會嫌棄?此等好物,當真是令人愛不釋手啊!隻是皇上見了,隻怕又要吃醋了。”


    許令儀可不會主動推霜常在去北亦宸那邊,北亦宸最愛的就是霜常在這麵若冰霜的樣子,畢竟男人都是下賤,看得到吃不到的,或者吃得不心甘情願的,就越喜歡!


    若是霜常在臣服了,恐怕北亦宸還沒有這般大的興趣了。


    而霜常在聽了許令儀的話,她下意識蹙眉,但她也明白,她身為後妃,皇後娘娘說的話是沒有錯,況且若是能將皇帝留在她宮中,那定然不會來欺負她的皇後姐姐,或者說……


    霜常在突然靈機一動道:“皇後娘娘,後宮裏的姐妹比嬪妾才貌出眾的多了去了,皇上隻是還沒有見著,若是見著了,定會喜歡的。”


    許令儀一想也是,霜常在這也算是侍寢有兩個月了,也未曾見有動靜,倒是可以讓其他的新人嚐嚐皇帝的味道。


    “你同新人熟悉一些,你可知哪些新人更容易討皇上歡心?”許令儀將話語權給了霜常在。


    霜常在剛要開口的時候,一旁的純美人忙笑著道:“皇後娘娘,嬪妾雖然不是很聰明,但是也想討皇上歡心。”


    許令儀看向了純美人。


    這純美人若是再大些會比較好,現在到底是歲數小了,發育還不大齊全,別說北亦宸了,許令儀瞧著都覺得有些“犯法”。


    不過許令儀倒不想拂了這位純美人的心情,隻是道:“那便讓敬事房將純美人和其他幾位新人的牌子往前放放,許皇上會喜歡。”


    雖說擺放的也有其他嬪妃的牌子,但純美人到底是羞澀一笑道:“謝皇後娘娘。”


    …………


    謝箬菲回去後,倒是對白日裏見過的那少年是念念不忘了起來,連帶著手下的筆繪出的也是那男子的模樣。


    她那一臉沉迷,時不時露出幾分笑意的樣子讓一旁的謝大人看了都有些犯迷糊。


    “丫頭……”謝大人喚了她一聲。


    然而謝箬菲沒有答應。


    謝大人隻好猛地咳嗽了一聲:“咳!丫頭!”


    “啊!”被驚嚇到的謝箬菲猛地回過神來,她這才意識到是自家爹爹在喚她,她忙笑了笑道:“爹,您找我有事兒麽?”


    “廢話,你今兒入宮不是去給我占卜去了嗎?情況怎麽樣?”謝大人坐在了謝箬菲對麵問道。


    謝箬菲聞聲一愣,“啊……您說占卜啊?”


    “是啊,你這麽這副神色?難道你沒有占卜?”謝大人立刻警惕地看向了謝箬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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