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陛下說今夜天色已晚,讓您在宮中歇息。”內殿走出來一個小太監。


    鳳汐離跟福德一路趕來,卻被告知啟招帝已經歇下了,她滿臉無語的望著福德,這就是你說的陛下心情不錯?


    福德老臉一紅,不應該啊!


    罷了,左右時間也真的不早了,睡宮裏就睡宮裏吧,也不是沒睡過。


    今晚的宮宴有驚無險,她忙的暈頭轉向,也不知道左然那裏怎麽樣了?


    “我不習慣身邊跟著別人,勞煩公公把夏鳳和靈雨帶來。”


    福德立馬應聲,“老奴這就去安排。”


    收拾妥當後,她伸了伸懶腰,“明日聯係一下左然,老地方見麵。”


    夏鳳頷首,“是,公主。”


    靈雨低頭,跟著夏鳳就退了出去。


    夜半時分,鳳汐離坐在桌邊不住的點頭,就在她想趴在桌上想迷糊一會的時候,窗戶響了。


    “公主?”


    她拍了拍臉,勉強睜開了雙眼,麵前的夏鳳滿臉的血色,一隻眼眶裏黑漆漆的,另一隻眼無神的看著遠處。


    “啊!夏鳳!”她悚然一驚,站起身就往前撲了過去。


    夏鳳被嚇一跳,眼疾手快的勾回了即將傾倒的凳子,然後就被鳳汐離攥住了手臂。


    “夏鳳!夏……嗯?”她愣了愣,摸上了還躬著腰的臉頰。


    溫熱的,幹幹淨淨的,還有一雙明亮又不解的丹鳳眼。


    “公主怎麽了?”夏鳳把人扶到另一邊坐下,兩人不像是主仆,倒像是姐妹一般麵對麵坐著。


    “沒事沒事,差點睡著了,被你嚇了一跳。”


    “怎麽樣?她出門了嗎?”鳳汐離扯開了話題,剛剛的幻覺太過驚悚,她也無從說起。


    夏鳳沉了沉臉,“她沒出門,但是她在偏殿的小廚房停留了一刻鍾的時間。”


    她抿了抿唇,靈月不能替她出麵了,靈雨就隻能冒險出頭了,既然她咬鉤了,那自己就得小心的放著線。


    不過,要想把她身後的人釣出來,她務必得讓她拿捏點什麽。


    “你這樣……”她一隻掌心附在嘴邊,簡單的說了幾句話。


    “宮裏不比外麵,你萬事小心,還有,我宴會時遇見春耕了。”


    老大在宮裏?夏鳳愕然。


    鳳汐離點頭,“不過,找不找他你自己決定,春耕算是我們最後的依仗,我不想因為這些小事,給他帶來不必要的風險。”


    夏鳳心神一震,感激的看著她,有這樣的主子,他們怎會不願意拚命?


    隔天一早,鳳汐離就被福德公公請到了禦書房。


    啟招帝還在早朝上,她則坐在禦書房的內室裏困得直掉頭。


    陛下什麽意思?這麽一早把自己喊來這裏幹等著。


    “叮……”輕微的杯盞碰撞聲,讓她霎時就清醒了。


    “誰?”


    這是啟招帝的書房,哪來的小賊敢在這裏待著?


    鳳汐離一時間忘了喊門外的侍衛,勾著頭往屏風的那邊瞅去。


    熟悉的玉冠,熟悉的鳳目,還有那帶著柔情的眼神。


    “是你?你為何在這裏?”她張嘴就問了出來。


    坐在太師椅上的男人默默的斟了一杯酒,然後揚眉看著她。


    這人長得像誰來著?


    哦!對,跟啟招帝挺像的,不對,像孝諄帝!


    越想越心驚,下一刻,她在夢裏的呼喚就啞在了喉間。


    “你是,是,是!”鳳汐離激動的抖著手指著他,原以為短時間見不到他了。


    “離佑,不得無禮!”啟招帝一下朝回來就瞧見她指著對麵那個氣質清冷的人。


    某位清冷的人抬眸掃向他,好似在說:你說誰無禮?


    啟招帝一噎,堂堂帝王有些委屈的眨了下眼,不吭聲了。


    鳳汐離終於反應了過來,能讓陛下啞口的人,這人,真的是……


    孝諄帝的那個失蹤了幾十年的小兒子?


    啟招帝唯一一位還在世的皇叔公?


    那他不就是原主的生身父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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