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麽說到天敘身上了?


    “你什麽意思?你該不是想說監視我們的是天敘吧?”她臉色嚴肅,語氣急促。


    “沒有,隻是突然想起相府昨天發生的事。”他神色正常,就像平時隨口的一問。


    “昨天?昨天府裏吵了好幾架,我還沒來得及去問父親。”她沉吟道,不過一會回去了可以先去問問天敘,看他知不知道些什麽。


    “別問丞相和丞相夫人,你跟鳳天敘好好談談就行。”他意有所指,聽的她是一頭霧水。


    “天敘怎麽了?他闖什麽禍了?”她眼中染上訝異,不應該吧?天敘從小就是個溫暖的小太陽,從沒犯過什麽大錯。


    他瞧著她好像真的不清不楚的,心中替那個狂妄的小子默哀了片刻,汐兒自己是絕不會放手的,若是他想來爭一爭,那就放馬過來吧!


    回到蘭裳苑後,鳳汐離還在疑惑,天敘到底怎麽了?


    “夏鳳。”她對著院子喊。


    “姑娘有事?”夏鳳一如既往的突然現身在眼前。


    她雙手托著下巴看她:“天敘呢?”


    夏鳳一頓,“少爺被夫人禁足在青溪苑了。”


    禁足?


    “而且夫人還吩咐,不允許任何人探望。”她又補充了一句。


    ……


    某人剛剛站起身的身子一愣,又無奈的坐了下去。


    算了,既是夫人交代的,她還是緩緩再問吧。


    “來香,把我的藥盒拿來。”趁著現下還算得空,她得趕緊做一些藥丸,以後那種藥不用兌在茶水裏了,提前吃一顆就行。


    “主子,鳳天敘從青溪苑溜出來了。”元日低聲稟報。


    沐藍尋眼中閃過一抹寒光,這小子八成已經知道了汐兒不是丞相的血脈,現在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他望向窗外,隱約覺得丞相府的上空烏雲密布。


    他眉心緊了緊,“讓夏鳳密切關注些。”


    元日抱拳退下,無法想象若是姑娘知道了鳳天敘的心思,那會是個什麽光景?


    天色逐漸陰沉下來,空氣中的彌漫著一股冰涼的味道,鳳汐離搓了搓手,起身活動了下腰板。


    這回做了十枚藥丸,夠用一陣子了,她笑眯眯的。


    也不知道宮裏的那人怎樣了?有沒有供出幕後主使?


    她小心的把藥丸裝好,眨了眨眼,順手就往嘴裏丟了一顆。


    “來夜!備水洗漱吧!”她朝門外喊,卻沒得到應答,下一刻,房門被推開。


    “阿姐。”她被嚇了一跳,愣愣的看著自家弟弟推門進來後,反手關上了房門。


    她眼皮跟著一跳,天敘?他不是被禁足了嗎?


    “天敘?”都這個點了,這臭小子來幹什麽?


    看他自顧自的坐下垂著頭,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她眼睛一轉,立刻就明白了,這小子八成被夫人訓斥,心中不爽,來找她訴苦來了。


    她就勢坐在他對麵,這孩子剛被教訓完,自己就不能再接著指責了,她笑的一臉溫柔,問他:“天敘想跟阿姐聊聊嗎?”


    “阿姐,若我將來有一天做錯事了,你會原諒我嗎?”他低著頭悶悶的問。


    這個問題,有些坑啊!


    鳳天敘抬起頭,眸光幽深,眨也不眨的看向她。


    “什麽錯事?”她有些心驚的問道,他不太對勁,什麽錯惹得夫人大發雷霆要禁他足?


    看他這樣子像是偷溜出來的,難不成他自己跑去拒絕楚琳萱了?


    “我……”他張了張嘴,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倒是勾起了她的好奇。


    “怎麽了?”她追問。


    “我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卻不被娘親認可。”他模糊的說道,目光卻熱切的注視著她。


    這小子打什麽啞謎?“天敘,夫人對你是真的愛子心切,絕不會害你的,若夫人不認可,想必你的那個想法……”


    她平心靜氣的跟他分析利弊,“將來實現的可能性也不大,你不如試著,改變一下。”


    原本想說“放棄”的,但看他臉色瞬間陰沉,她話音一轉,說的委婉了許多。


    “不!”他咬牙,拍案而起。


    之前那些夜不能寐的日子他都挺過來了,老天終於聽見了他的乞求,給了他千載難逢的機會,他怎能放棄?


    鳳汐離心中一抖,這小子想嚇死人啊!


    “天敘,你別激動,我就是一個建議。”她連忙安撫他,他明明已經有了自己的決定,還來問自己做什麽?


    “阿姐!”他突然一步邁過來,半跪她麵前,“你會幫我的是嗎?”


    她瞠目結舌,瞪著他正握著自己的手,她想掙開他,卻被他大力的壓製在凳子上。


    她震驚的倒抽了一口氣,“天敘!”


    “阿姐,你不會離開我的是嗎?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會幫我的對吧?”他執意要得到她的答案。


    “你到底想做什麽?你不告訴我,我怎麽幫你?”她有些生氣,天敘不是強人所難的人啊。


    “我若告訴你了,那就代表,我不再有退路了。”他仰頭看過來的眼神漆黑陰沉,帶著一絲不羈。


    若是在現代,她可能就要拍手叫好了。


    但是,這裏不是,這裏實行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踐行的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風俗。


    鳳天敘做為官二代,在自己還是小輩的時候,還沒有身份權利的時候,他幾乎是沒有選擇的。


    想到這裏,她不禁心疼了一下,語氣也柔了下來:“你娘應該是從大局著想的,你別太忤逆,跟她好好商量,不是還有父親嗎?”


    “我娘不也是你母親嗎?”他輕笑道。


    她目光一閃,“那不一樣。”


    他眯了眯雙眼,阿姐的表情不對,她知道自己不是父親的女兒嗎?


    “阿姐,不是我不告訴你,是現在還不是時候。”他放開了她的手,目光卻一直膠著在她身上。


    她雙拳緊握,被他的目光盯得渾身寒毛直豎,這種眼神,這種眼神!


    她不敢深想,就怕褻瀆了心中最純真的親人。


    鳳天敘就那麽看著她,突然站起身,陽光的朝她一笑,“阿姐,我先回去了。”


    鳳汐離坐著沒動,臉頰上傳來觸感,她下意識一躲,屏息抬眼看他。


    他訕笑,收回了手,轉身出了門。


    我的天!天敘他,他不會是?


    打住!我在瞎想什麽?她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努力壓下那些驚世駭俗的想法。


    出了門的鳳天敘並沒有走出蘭裳苑,而是亦步亦趨的朝著院中假山走去。


    他站定,默默地看著假山一隅,“你不會得償所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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