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藍尋一臉震驚的望著她,眼神複雜。


    “你要救他嗎?”她幽幽的問。


    “姐姐如果有安排,我聽姐姐的。”沐沐語氣壓抑,直視著她。


    “我能有什麽安排。”她搖頭苦笑,沐沐的處境比她糟糕的多。


    她從懷中掏出瓷瓶,遞給他,“裏麵還有幾粒,這幾個人應該夠用,你看著安排就行。”


    眼見蒼決已經咳了血,沐沐讓她在這裏等著,自己過去分解藥。


    她望著倒在地上昏迷的那人,對他的身份好奇不已,卻猛然想起他其實是詐昏的!


    鳳汐離悚然一驚,朝沐沐飛奔而去。


    “小心!”她狂奔著大喊。


    突變橫生,倒在地上的人突然握拳朝向沐藍尋,袖口倏然射出一個陰影直攻他麵門。


    周圍的人眼神一縮,朝他撲去,他另一隻手扔出一枚石子,卻打在不遠處的柱子上,沐藍尋側身躲袖箭的身體下方赫然出現了一個深坑!


    好縝密的心思,連他躲避的方位都算好了。


    眼見沐沐就要掉落深坑,後麵的鳳汐離以百米衝刺的力度猛然撞上他的後背,撞擊力讓沐藍尋不受控製的向前撲去。


    而她飛撲的衝勁驟減,正正好懸在深坑的邊緣,雖然她的雙腳已邁過坑洞,卻在坑邊失了重心,眼看就要後仰著摔進坑裏!


    電光火石之間,沐藍尋止住了飛撲的去勢,扭身伸長了手,刹那間就抓住了正急速下墜的胳膊。


    一個重重的摔趴,沐藍尋一隻手緊緊抓著她的手腕,一隻手死死的扣著深坑邊緣的石板,眼神中滿是戰栗。


    她偷偷往下瞥了一眼,瞬間又出了一身冷汗。


    深坑中滿是倒插著的尖銳竹刺,若是掉下去,不得紮成刺蝟了?


    她被沐沐攥著手腕,垂在坑壁上,緊接著,大力襲來,眨眼就被拽了上去。


    還沒喘口氣,她就被勒進一個懷抱,沐沐不發一語的緊緊抱著她,整張臉都埋進了她的肩頭。


    她動不了,隻能輕輕的哄著,“沒事,沒事了,不怕不怕啊!”


    她的嗓音有些抖,渾身也沒什麽力氣。


    周圍的人都低垂著眼,沉默了片刻,對著他倆抱拳一禮,就押著罪魁禍首悄然離去了。


    直到癱坐在地上的腿陣陣發麻,她才從緊箍著的懷裏抽出了一隻胳膊,輕輕的拍著沐沐的後背。


    她知道自己衝動了,這些人各個都是大俠,她一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小姑娘,還不自量力的想逞英雄。


    “姐姐……”肩膀處傳來悶響,沐沐抬起頭看她。


    她驚訝的發現沐沐的眼眶紅了,嘴邊還有一絲血跡。


    沐沐受傷了?


    她眼神一慌,就要從他懷中掙脫。


    “姐姐,你可真是,真是……”他僵硬的扯著嘴角,比哭還難看的笑著。


    “沐沐,你流血了!你哪裏受傷了嗎?”她焦急的掃視著他的全身,除了有些髒亂,沒看出什麽不對。


    他抓住她的手腕,扶她起來,“我沒事。”


    兩人站好,互相審視著對方。


    她長籲一口氣,心驚的看著沐沐嚴肅了起來。


    “姐姐,剛剛怎麽回事?”她怎麽知道荒離是裝昏的?她又怎麽知道那處陷阱的位置的?


    鳳汐離脖子一縮,眼神躲閃。


    這要是告訴他,就又是一個聞所未聞的大事件。


    沐沐不會認為我是個妖女吧?靈魂互換就不說了,現在又能預知後事了,這,這如何是好?


    她咬著唇,眼中掙紮,想說又怕嚇到他。


    “姐姐,若覺得為難就別勉強自己,我知道你不會害我就可以了。”沐藍尋幫她理了理淩亂的發絲,牽著她的手就出了院子。


    直到後半夜,鳳汐離漸漸沉入夢鄉,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總感覺沐沐他們今晚是安排了什麽計劃。


    紫香王府。


    沐藍尋看著麵前的兩人,沉吟了一會,對其中一人說道:“蒼決不殺他,那就廢了他的手腳,以蒼決的麵容緝拿回去吧。”


    下首一個麵目冷硬的壯漢微微一頷首,“是!等定了罪,蒼決就可以用回自己的麵目了,隻是短時間內還是要偽裝一下。”


    得給百姓一個時間忘卻那張臉。


    “嗯,你在房明正手下當差平時多注意些,他為人正直無私,是少有的明白之人,別讓他抓了你的小辮子。”


    沐藍尋意有所指的告誡他,近日他跟上巳兩人經常互換身份,即便兩人再事無巨細的互換日常,也容易露出馬腳。


    春耕低下頭,一臉愧疚。


    “是,屬下明白。”春耕抱拳看著地麵,眼簾中出現一雙金線滾邊的墨色鹿皮靴。


    沐藍尋走到他身邊,拍拍他的肩膀,“你放心,有元日看著,你隻要顧好自己就行了。”


    “天快亮了,小心些。”他囑咐。


    春耕躬身行禮,退出房門。


    “主子,蒼決想見你。”元日低聲稟告。


    “嗯。”他一揮手,轉身坐到了書案之後。


    蘭裳苑。


    鳳汐離一睡醒就去泡了個澡,感覺終於活過來了,昨晚的事情到現在還有些心有餘悸。


    “芬芳,你最近泡的茶好香啊!”是天敘又送新茶過來了嗎?


    芬芳今天穿著一身水綠色長裙,裙擺上點綴著幾朵櫻花,竟讓她莫名想到那個倒在天敘腳邊的一身染血的女子。


    夢境貌似不按照時間順序來,我得抽空悄悄記下來才行。


    今日的茶怎麽怪怪的?香是挺香,怎麽這麽甜?


    很像她之前喝的冰紅茶。


    “來香,來夜,更衣,我出門一趟。”她放下茶杯,走進內室。


    當她帶著兩個丫鬟走在大街上時,才正式對這雅安城的熱鬧繁榮有了貼切的認識,民風開放的上離國沒有太多針對女子的條條框框,但街上的人還是男子居多。


    下次出門還是坐馬車吧,走的腿酸。


    片刻後,她已坐在促香居裏,慢條斯理的品嚐著他們的招牌豆糕。


    自己逛街挺無聊的,下次約約九衣吧。


    正想著,促香居門口就嘩啦啦進來好幾人,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衝著她,旁邊的大圓桌而來。


    旁邊一下子多出來這麽些人,她交代來香打包桌上未吃完的糕點,準備回去。


    剛站起身,驚喜的喊聲就傳了過來。


    “汐兒!你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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