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尷尬地笑了一聲,說:“警察大人我胡說八道的,你就當沒有聽見吧……”


    陽明臻正色道:“擾亂警察辦案,當心我把你抓起來!”


    “我說,我說……”男人急忙解釋,“這個《地獄美人圖》是歲月館的藏品,裏麵一共四幅畫,我剛才在遠處看見這個女人在楓樹上吊著就是地獄美人圖裏的秋季圖。”


    “你說什麽?”陽明臻知道歲月館,但是他不知道地獄美人圖,於是他趕緊跑遠了去看秋明鷺所在的地方。


    與此同時,法醫鬱舂也跑向了他的位子,看完之後沉吟:“確實很像秋季圖。”


    陽明臻看著鬱舂問:“你去看過那幅畫?”


    鬱舂如實說:“我對古玩有些研究,館主也曾給我發過地獄會的邀請函,那天我正好有空,就去看了《地獄美人圖》。”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秋明鷺與這棵楓樹的結合確實非常像秋季圖。”


    剛才說話的那個男人驚叫道:“你看,我沒騙你吧。當初我去地獄會的時候,肖館主還說,這地獄美人圖都是真的呢!我們還笑他,要是真的得殺四個美人……”


    此話一出,全場譁然,紛紛議論肖假是不是殺人真兇,否則他怎麽會說出這句話。


    “留下幾個人在這裏,其餘人跟我走。”陽明臻怒道,“我要去見見這個肖假。”


    第34章 亡命之圖02


    何復把邢庭從單折玉手中救回來後,七號魚館就一直大門緊閉,連續幾日都沒開門。


    按照何復的話來說,他受傷了需要休養,外人上門一律不見。


    邢庭老老實實繼續買菜煮飯,說到底何復變成這幅模樣都是因為他,都怪他當初一意孤行跑去藍約咖啡館救薛令升,薛令升沒救成功反倒把自己給搭進去,還讓何復來救自己。


    隻是邢庭做夢都沒有想到,單折玉居然還活著。


    當初他為了從單家地獄逃走,在學習製造炸藥的這一門課程時,他把炸藥藏起來,積累到一定程度時,他用單家人教會的製造炸藥的方法,炸毀了大半個單家,當時單家正在舉辦宴會,他所處的位置正好把宴會廳炸個稀巴爛。即便如此,單折玉這個傢夥居然還活著!


    邢庭實在想不明白,難道單折玉這具被改造的身體比他這個異人更厲害嗎?


    邢庭一邊炒菜,一邊問沙發上坐著的何復:“你不問問我為什麽被那個男人綁架嗎?”


    何復的手中拿著一份新的《茶城日報》,他閱讀得很仔細連縫隙裏的那一截小新聞都沒放過。《茶城日報》有一個規矩,那些才出現的新聞都會被放在縫隙裏,等到新聞被徹底挖掘出來時,報社就會為這個新聞加大版麵。這真的是一個非常古怪的規矩。


    何復頭也不抬地說:“你也沒有問我為什麽會找到你,這很公平。”


    邢庭很無奈,他確實覺得奇怪,何復究竟是怎麽發現自己被單折玉綁在那個地方。


    他想了想還是說了一句:“謝謝你。”


    回來後,他們之間一直沒有交流,邢庭總覺得自己欠了何復什麽,一直憋到現在他才想要說這句謝謝。


    何復卻沒有理會他這句話,繼續認真地看著報紙。


    “名畫殺人?”他輕聲念道,“9月23日,北江公園發現一具女屍,死亡現場與歲月館中的《地獄美人圖》第三張秋季圖一模一樣……”


    話音未落,在準備晚餐的邢庭從廚房裏衝出來,拿著鍋鏟問:“你剛才說什麽?”


    “名畫殺人。”何復依舊保持著剛才看報紙的姿勢,臉上掛著一個淺淺的笑容,“你什麽時候對新聞感興趣了?”


    邢庭搖搖頭,說:“不是這句,是後麵那句。”


    “歲月館……”何復又重複一遍。


    邢庭情緒十分激動,立馬搶過男人手中的報紙,往報紙中央的縫隙一看,那一截短小的新聞。


    “真的是歲月館!”邢庭吃驚道,“難不成畫裏真的有妖怪?”


    何復狐疑地瞟了一眼邢庭,“你什麽時候去的歲月館,難道你的手又癢了?”


    邢庭是小偷的事情隻有何復知道,經過人麵佩一事之後,他發誓金盆洗手再也不幹這種事情,一直都老老實實地待在七號魚館當廚子,每天就負責買菜煮飯打掃屋子,順帶照顧小咪。


    “沒有這回事兒,我隻是很好奇那幾幅畫,所以偷偷地去過地獄會。”邢庭雖然是個小偷,但是他十分好這一口,喜歡收藏古董字畫。前幾天聽說歲月館裏來了新的藏品,他沒忍住趁著夜深人靜去了一趟。


    “你剛才說什麽妖怪?”何復問。


    邢庭拿著報紙往沙發上一坐,說:“那天晚上我去歲月館裏,本來隻是想看看這四幅畫,看完了我就走。這畫是油畫,每一張上麵都有一個女人的死亡景象,大晚上我看著也挺滲人。”


    “突然我聽見歲月館裏有女人在哭喊,在抬頭一看畫,那四個女人齊齊在喊救命,我嚇慌了,以為自己喝酒喝多了,連滾帶爬地跑出歲月館。”


    何復正欲開口發問,七號魚館的門被人推開。


    陽明臻穿著一身黑衣,大步流星地朝著何復走來。


    “出事兒了。”


    何復和邢庭齊齊看向他,陽明臻眼尖,一眼就瞧見邢庭手上的報紙。


    “看來你們已經看見這個新聞。”陽明臻其實也不想來這裏麻煩何復,畢竟前幾天因為藍約咖啡館的事情,何復的身子還沒有恢復正常。


    “陽隊長,我們正要吃晚飯,現在討論這個不好吧?”邢庭不悅地看了一眼陽明臻,他覺得這個陽隊長對何復已經產生依賴性,每次遇見破不了的案子就會來麻煩何復。轉念一想,他自己不也對何復如此嗎?


    他被單折玉綁在地下室時,不也一樣在心底裏祈禱著何復回來救自己,因為他和陽明臻一樣依賴何復這無所不能的異能,隻有何復出現,那就等於神仙救世。哪怕這位神仙,很有可能在某個時間吃了自己,他仍然懷有期待。


    陽明臻臉色有點難堪,前幾次見麵的時候還揚言要抓住何復,經過兩次事情後,他恨不得天天都能上門找何復探討案子。


    何復抱著小咪,微微一笑:“沒事,我恰好對名畫殺人感興趣,陽隊長若是不嫌棄,那我們一邊吃一邊說。”


    既然主人都開口了,邢庭也不好將客人趕走,隻悶悶地走進廚房。


    不多時,飯菜擺好,三人齊齊落座。


    邢庭坐在何復的右手邊,陽明臻坐在何復的左手邊,小咪則在何復的腳下貪婪地吃著小魚幹。


    桌子上擺放著四菜一湯,色香味俱全,看得出來邢庭為了照顧好何復花了很多心思。隻不過何復並不怎麽吃飯,對於他來說一碗白粥就已經足夠,此刻陽明臻在場,他又不得不裝作正常人的樣子,微笑拿起筷子去夾小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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