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你不管看見什麽都不能開槍。”何復壓低聲音說,“我還要救那個人,所以你不要打草驚蛇。”


    陽明臻問:“你就這麽確定邢庭在裏麵嗎?”


    何復沒有說話,其實他也不是十分確定邢庭會在這裏麵。假如邢庭在這裏麵,這麽多天都沒有從這裏麵逃出來,那就表明這個咖啡館裏肯定有著特別可怕的東西,可以壓製住邢庭這個異人。邢庭他唯一的異能是變身,可是變身對於作戰來說沒有多大的作用。如果隻是普通人類的三腳貓功夫,那根本就不能對付一個怪物。所以現在邢庭的處境十分危險……


    又假如邢庭他沒有在咖啡館裏麵,他這麽多天不回家,那就表明能夠抓住他的人,在咖啡館外麵。如果是在外麵,那麽這所有的線索就都得重新找,茶城那麽大,如果真的是異人想要把邢庭隱藏起來,一時半會兒何復很難找到他。


    這兩種假設都對邢庭非常不利,何復在心裏想,如果隻是第一種假設,那麽他救邢庭也要輕鬆得多。


    如果是第二種,那就隻能讓邢庭自求多福。


    看著何復沉默不語,陽明臻忽然又問:“那個小子對你很重要嗎?”


    何復回答:“就目前而言,沒有人比他更重要。”


    陽明臻怔了一下,說:“好,那我們進去吧。”


    藍約咖啡已經打烊,收拾完東西的侍者從裏麵走出來,鎖好門。臨走前,他往周圍看了看,確定沒有什麽危險後,他轉身走進藍約咖啡館的後麵。


    躲在暗處的何復和陽明臻,悄悄地跟過去,他們看見在咖啡館後麵有一個廢棄的院子。


    陽明臻看見院子上麵的那塊門匾,上麵寫著三個字——襲芳院。


    “這是齊時親生母親的戲院!”陽明臻發現自己聲音大了,立刻小聲對何復說,“我調查齊天萬,發現他以前找的那個戲子沈秀就是襲芳院的台柱子。”


    “這個藍約咖啡館的侍者,怎麽大晚上跑這個廢棄院子來。難道真的是齊時與藍約咖啡館聯手,害死了自己弟弟?”


    何復看了陽明臻一眼,示意他不要說話。


    他們二人慢慢地朝著廢棄已久的襲芳院走過去,耳朵貼在牆上,聽見裏麵有人在說話。


    “你們殺人了?”一個冷冽的男聲在質問人。


    另一個聲音說:“這不是您的意思嗎,你給錢,我們辦事。”


    “可是我沒有讓你們殺人,他雖然一直處處和我作對,但是我沒有想過要殺他。”


    “齊老闆,你可真搞笑。當初買下木偶的人是你,把木偶送給你弟弟的人也是你,如今卻反倒怪起我們來?”


    陽明臻大驚,原來這裏麵的人真的是齊時,他買兇殺人?


    “你們根本沒有告訴過我,這個木偶會殺人!”齊時說,“你如果告訴我木偶會殺人,那我肯定不會買。現在警局的人找上門來調查我,我被懷疑,你們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何復突然有點心疼這個齊老闆的腦子,一個人跑來襲芳院跟藍約咖啡館的人深夜談話,難道他就不怕被別人殺人滅口嗎?


    果然,那個藍約咖啡館的人威脅道:“齊老闆最近是不是被警局的人嚇傻了,腦子不夠用,來威脅我們?你就不怕走不出這個院子嗎!”


    “你威脅我!”齊時怒道。


    “也不是。”那個人說,“你想一想,齊家二當家死了,你才是最後的受益人,隻要你願意跟我們繼續合作,我們會讓警察永遠抓不到你的破綻。相信你也見識過我們的能力,齊老闆有興趣再玩一把嗎?”


    陽明臻在心底腹誹道:你想不想見識一下老子的能力,一槍崩了你!


    何復瞟了他一眼,他立刻安靜下來。


    現在還不是輕舉妄動的時候,如果現在進去,齊時會有危險,所有的線索就會斷掉。


    唯一的辦法是等齊時答應這個人的要求,再進行下一步打算。


    “你想做什麽?”齊時問,“我一個酒樓老闆能跟你們有什麽合作。”


    “我們需要顧客,就像是你弟弟和薛令升那樣的顧客。”


    “你們還想繼續殺人?”


    “這不是殺人,是一種培養。”侍者糾正道,“你弟弟和薛令升並沒有死,他們隻是進入了培養階段。”


    “你什麽意思?他們明明已經死了!”


    “沒有死。我們隻是把他們培養成另一種人,很快你就會見到效果。”侍者說,“我們覺得比起他們兩個人,齊老闆好像也很合適,不如你也加入吧?”


    “有病!我不會再跟你們合作,你們這一群怪物。”齊時憤怒吼出這句話後,走出襲芳院。


    躲在暗處的何復和陽明臻覺得十分意外,那個人居然這麽輕易地放走了他。


    齊時走後,何復和陽明臻一直沒有看見那個人從裏麵走出來。


    陽明臻覺得奇怪,難道他要在這個廢棄院子裏呆一整晚嗎?


    半個時辰過去,何復沖了進去,襲芳院裏空無一人。


    “齊時有危險!”


    第27章 親人塚07


    陽明臻從何復那裏知道齊時有危險後,與何復兵分兩路,何復去藍約咖啡館尋找線索,他則去齊家,按照何復的吩咐把齊時抓起來關進警局。


    一整個晚上,陽明臻都沒有合上眼睛,他一直坐在齊時的五步之遠的距離,看著被關押的齊時,如果齊時真的有危險,茶城警局應該是保護他的最佳場所。


    “你買木偶新娘送給齊辰,為什麽?”陽明臻瞪大眼睛看著齊時,他把這個人從家裏帶出來,就一直沉默,完全沒有之前的囂張氣焰。


    齊時坐在椅子上,聽見這句話後,慢慢地抬起頭來,看著鐵欄之外的陽明臻。


    “如果我告訴陽隊長,我送木偶新娘給齊辰,是為了緩和我們兩個人的關係,你會信嗎?”齊時的臉上掛著嘲諷的笑意,所有人都知道齊家兩兄弟之間的鬥爭,他現在居然說送木偶新娘是為了緩和兩個人之間的關係,這聽起來極為諷刺。


    “不管我信不信,你總歸得說。”陽明臻說,“因為現在你的處境看起來並不是非常樂觀,我已經聽見那個人和你的談話,你現在如果向我們說出實情,或許我們還能夠保護你。若是你真的答應和那個人合作,那我隻能把你依法處置。”


    齊時臉色微變,“你聽見我和那個人的談話,你剛才一直躲在外麵?”


    陽明臻點頭。


    齊時的腦袋垂下去,事到如今他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


    “外人都知道我與齊辰不合,但是我一直都把他當成我的親弟弟。”齊時在腦袋裏回想起很早以前,他與齊辰在齊家生活的日子,“我母親去世得早,並沒有什麽人願意跟我說話,齊家的下人都知道我是一個私生子,他們並不把我放在心上,他們的腦子裏都是齊辰。齊辰那個時候還很小,他喜歡跟在我身後叫我哥哥,雖然他一直叫不明白,總是喊成個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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