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明臻一聽見許園白骨案就忍不住反胃,他的腦子裏再次聯想起一群白骨吃屍體的畫麵。


    “我檢查了你們從許園帶回來的白骨,發現他們早已被什麽東西感染,感染讓他們加速衰老最後隻剩下一張人皮掛在白骨上,雖然他們隻剩下一具白骨,但是身體內的另一種生物會讓他們像個活人一樣進食。為了查出他們究竟感染了什麽,我去了一趟許園。”


    鬱舂用手輕輕推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許園的水有問題,那種水養不活植物動物,因為水裏有一種不知名的生物,他們就像是寄生蟲一樣可以寄居在人體裏操控人。有一些成年蟲子的智商相當於一個小孩……”


    “等等,如果這種水有問題,許園的人為什麽還要食用,水裏有蟲子他們不是應該看得見嗎?陽明臻說,“除非那個蟲子是完全透明的,透明的蟲子你又是怎麽看見的?”


    “一開始我也想不明白,直到我鋼筆漏墨,墨水滴在水中,我才看見那滿滿的一盆蟲子在蠕動。”鬱舂回想到那個畫麵,眉毛一皺,“真的很難相信,居然會有這麽神奇的生物。”


    陽明臻聽完感覺自己手中的水杯都拿不穩了,他小心翼翼地放回桌上,隻聽見鬱舂欣喜道:“我覺得這是一個很偉大的發現,在茶城裏肯定有許多這種異類生物,他們的智商可能會比人類高得多,也許在不久以後這些生物將徹底侵占人類的身體。”


    一聽見這話,陽明臻狠狠一拍桌子,“放屁!我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我會製止,找出這些噁心的玩意兒,幹掉他們。人類的世界,哪能容忍蟲子撒野。”


    鬱舂笑盈盈地拿起陽明臻的筆,輕輕地挑起水盆裏的鐵線蟲,長長的鐵線蟲在鋼筆尖端擺動著自己的身軀。


    “陽隊長,假如連你也殺不死這些可怕的蟲子,你會怎麽辦呢?”鬱舂輕飄飄地問了這麽一句後,他將鋼筆放進了水盆裏,一點墨汁浮出水麵,在水盆裏開出一小朵黑色的花。


    七號魚館安靜極了,黑色的貓來回地在魚缸下走動,它的眼睛時不時地看一眼魚缸裏的六條魚。


    它已經吃了好幾天的白粥,實在是餓得不行。如果它能夠跳進魚缸,肯定能夠把那幾條魚瞬間吃光,隻剩下魚骨頭。


    沙發上睡覺的何復忽然伸出手,白皙的手指輕輕一指小黑貓,它立刻乖乖地坐在原地看著何復,“喵。”


    “我知道你餓,但是他沒有回來。”何復懶懶地站起來,他將右手靠近小黑貓,他掌心的紅線發出微弱的紅光,小黑貓看見直直往後退。


    何復小聲說道:“別害怕,我隻想把你抱出去曬曬太陽。”


    正在這時,七號魚館門邊掛著的風鈴響了,小黑貓從他腳下逃走,跑向門邊。


    門開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出現在何複眼前。


    “下午好,陽警官。”他依舊斯文有禮地問好。


    陽明臻卻有些不太開心,他大步地朝著何復走過去,將手中的文件丟在桌子上。


    “我在警局裏查了一天薛令升和齊辰他們二人之間到底有什麽聯繫,就查出這點東西。”陽明臻說。


    何復拿起文件,往沙發上輕輕一靠,嘴角微微上揚,總結著文件上麵的文字,“薛令升與齊辰同為齊天酒樓的人,齊辰是薛令升的上司,薛令升卻並不屬於齊辰管,在今年九月齊天酒樓大當家生病,齊辰接手管理時,與薛令升發生衝突。”


    陽明臻頭疼地揉著太陽穴,說:“薛令升是個少言寡語的人,他平時除了在齊天酒樓裏算帳,就是在家裏呆著。齊辰雖然身有隱疾,卻是個十分花心的人,他們二人之間交集甚少,唯一有交集的就是這次爭吵。”


    “一次爭吵結束後,兩個人一前一後都死去。”陽明臻繼續說,“這總不能齊辰殺死薛令升後,又自殺吧?”


    何復拿著文件,反覆看了幾遍,問:“陽警官為什麽會認為齊辰殺死薛令升呢?”


    陽明臻說:“因為我實在是不相信你之前說的那一套,什麽鐵線蟲殺人,木偶操控,簡直是一派胡言,所以我決定從他們二人之間的關係開始查。”


    “那你又是因為什麽得出這麽一個結論,齊辰回去殺一個對自己毫無威脅的帳房先生?”何復舉起文件問陽明臻,“這裏是不是少了一頁,陽隊長把什麽重要的東西藏起來了?”


    因為缺少的那一頁裏麵肯定寫了齊辰對薛令升不利的事情,所以陽明臻才會一口咬定是齊辰害死薛令升。


    “看來陽隊長還是不怎麽相信我。”何復有些委屈地說,“既然不信我,那就把這些東西拿走吧,我一個人也可以把邢庭找回來。”


    陽明臻終究還是忍不住說:“齊辰曾經花重金買過一個木偶新娘,但是我仔細檢查過他的屋子,並沒有看見過那個木偶新娘,在薛令升的家中我也沒有看見。”


    “如果真的按照你之前說的故事,那確實是有一個女人曾經周旋在他們二人中間。因為他們之間的爭吵就是因為女人。”


    何復的目光停留在文件上的那句話:齊天酒樓的員工曾經明確聽見,薛齊二人在辦公室裏爭吵:那是我的妻子,不是你的。


    但是齊天酒樓的人都知道薛齊二人都是鐵打的單身漢,這兩人連女性朋友都沒有,更別說妻子。


    所以那一場爭吵,他們認為隻是一場笑話。


    何復微微一笑,看著陽明臻,“看來陽隊長已經認為木偶變成女人,迷惑薛齊二人。”


    陽明臻沒有否認,一開始他是絕對不相信這些鬼力亂神之事情,可是事到如今他不得不信。


    他仔仔細細搜查薛齊二人家中兩遍,沒有發現一絲女人的痕跡,卻在碗筷裏發現了他們家裏確實出現了第二個人,甚至是第三個人。


    就像是幸福的三口之家,每天都會在一起吃飯睡覺。


    陽明臻還是不死心地問:“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兩個人得了癔症,幻想出自己有老婆和孩子。”


    何復搖頭:“不,那天我在藍約咖啡館裏問過那個侍者,他告訴我薛令升和齊辰帶著一個長相相同的女人出現在‘藍帽子’情侶座裏。”


    陽明臻說:“你怎麽就那麽確定他告訴你的都是事實?”


    “當然是事實。”人的生命遭受到死亡的威脅,他說出的話,怎麽可能不是真的。何復看著自己的手心想,那個侍者死得一點都不可惜。


    陽明臻聽完,起身欲走。


    何復問:“你去哪?”


    “藍約咖啡館抓人啊,與其在這裏猜來猜去,還不如直接去抓來問個明白。”陽明臻是個腦筋很直的人。


    “也難怪那麽多年了你仍然在警局裏當個隊長,難為你的智商。”何復感慨地搖搖頭,“若不是當初你圍剿怪物有功,恐怕連個隊長也混不上吧。”


    一句話說到陽明臻的痛處,他憤怒地盯著何復。何復抱著小黑貓慵懶地靠在沙發上,他看著笑眯眯的何復,忽然想到之前鬱舂說的那句話,茶城裏突然出現很多異類生物,這種生物的智商可能比人類還要高許多,也許在不久的將來這些生物會徹底侵占人類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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