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庭搶答:“在張府後麵。”


    “嗯,沒錯。”何復繼續說,“那個時候張關河有些驚訝地說,素如怎麽會在那下麵。”


    “那下麵,是什麽意思?”邢庭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為什麽跟何復說話那麽費勁。


    何復說:“我並沒有告訴張關河具體位置,可是他卻一口咬定我是在下麵找到了張素如,這就證明了張關河肯定十分清楚張素如在哪裏。我在張府後麵那條街發現那隻貓的時候,這隻貓就在井口旁邊,由於周邊的雜草長得很高,所以沒有人看見那邊有一口井。”


    邢庭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張關河這老頭殺了自己的女兒,拋屍在井下,假裝報案說女兒失蹤。但是,這也沒理由啊,老頭為什麽要殺自己的女兒?就算是他殺了自己的女兒,那這個牆壁上的影子又該如何解鎖,他一個普通人沒法辦到吧?”


    牆上的黑影的確不是人為,張關河能夠殺死張素如,拋屍井底,但是他肯定無法辦到黑影上牆。


    何復微微一笑:“所以接下來還得讓你演戲,讓我們來看看,先進門的是兇手,還是影子鬼。”


    夜,很快就降臨。


    按照何復說的方法,想要抓住綁架張素如的男人,那就必須用張素如來引這個人上鉤。所以,張關河沒有派人守住張素如的房間,一切像是往常一樣,大家都早早地睡去。


    隻有邢庭一個人焦慮不安地閉著眼睛,他知道何復就藏在衣櫃裏,如果他大叫一聲何復就會跑出來幫忙。


    盡管如此,邢庭也沒法安然入睡。


    他閉著眼睛想張關河為什麽要殺死張素如,虎毒不食子,殺死自己的女兒還要嫁禍給一個不存在的影子鬼。還有那失蹤的兩個丫環到底作何解釋,難不成丫環也被張關河殺了?


    這個張府到底隱藏了一群什麽樣的變態,簡直就是披著人皮的狼。


    月上中天,四下安靜極了。


    邢庭在床上輾轉反側,他臉朝向牆壁時看見,牆壁上的張素如居然動了!張素如的手裏拿著一把鋒利的刀,她在牆壁上行走,一點一點地靠近他的床位,就在張素如要刺中他時,敲門聲響起,牆壁上的張素如又回歸原位,仿佛剛才她從未動過。


    邢庭鬆了一口氣,掐著嗓子問:“是誰在敲門?”


    門外的人回應:“素如是我,我怕你晚上害怕,所以給你煮了最喜歡的百合粥。”


    邢庭聽見是張關河的聲音,神經緊繃,難道真是這個老頭子殺死了張素如?


    他有些不敢去開門。


    “素如,開門啊。你讓爹看看你好嗎?”張關河可憐兮兮地說,“你從小就沒離開過我,這幾天受了這麽多委屈,你讓爹看看好嗎?爹很擔心你……”


    邢庭躊躇再三,還是決定去開門。這也是何復的意思,他們需要引出這個人。既然先來的人是張關河,那就得把這場戲演下去。


    他站起來,對著桌子上的鏡子仔細看了看,臉還是張素如的臉,一點都沒變。看來何復的血果然很有用,能夠幫助他的變臉術兩天之內不會被打回原形。


    邢庭走去門邊,為張關河開門。


    門開了,張關河果然端著一碗百合粥站在門口。


    “來,素如這是爹親自為你煮的百合粥。”


    邢庭依然裝作很害怕地樣子,不敢去靠近張關河,因為他也害怕自己一旦靠近了,會露出破綻。


    張關河端著百合粥往房間裏走,他的眼睛下意識地看了一下牆上的影子。然後又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張素如,在張素如的腳下也有影子,那就證明他的女兒是真的活著。


    “奇怪,素如你都回來了,為什麽牆壁上的影子還沒有消失?”張關河問。


    邢庭害怕地說:“我……我不知道,不知道。”


    張關河笑著說:“不知道也沒關係。爹怕你一個人待在這個房間裏會害怕,就來陪陪你,想跟你說會兒話。”


    邢庭眨巴著大眼睛望著張關河,心想:你來了,我才更害怕呢!


    張關河又將手中的百合粥推向他:“你最喜歡的喝得百合粥,喝下就能好好的睡一覺,你放心,爹守著你。”


    邢庭警惕地看著那碗百合粥,喝完了睡一覺,那怕是再也行不過來了。這他娘的老頭,心也太黑了吧。


    他有些為難地看著衣櫃,何復也沒教他,這個時候該怎麽辦,是喝還是不喝啊?


    邢庭伸手摸了摸那碗百合粥,瑟瑟發抖地說:“燙,太燙了……”


    張關河安慰道:“不怕,我幫你吹吹就不燙了,女兒乖,這是你最愛的百合粥。”


    邢庭看著那碗被張關河吹冷的百合粥,在心底琢磨:靠,我還是直接給他打翻在地吧。


    他正這樣想著,張關河就舀了一勺往自己的嘴裏送去,笑眯眯地說:“你瞧,爹都喝了,肯定不燙了。素如乖,喝吧。”


    既然他都喝了,那這個就沒毒吧?


    邢庭老老實實端著那碗白粥喝,心想我喝完了,你丫的趕緊滾。


    半碗白粥下肚,他打了一個嗝,心道:張老頭手藝不錯,這百合粥確實好吃。


    然而就在他想完這句話後,白眼一翻,整個人都暈了過去。


    第18章 詭影屋08


    第二天清早,陽明臻正在提著一袋小籠包往辦公室走,半路上又被人叫住了。說是昨天夜裏張府出事兒了,有一個姓何的年輕人被管家福伯關進了柴房。陽明臻一聽見姓何的年輕人,腦子裏立馬就想到那白得像鬼的何復,手中的小籠包也不要了,直接扔給別人,帶著一隊警員就往張府趕。


    何復為什麽會出現在張府,又為什麽會被人抓住?這小子究竟在玩些什麽把戲。


    來到張府,他找來福伯,讓福伯打開柴房的門。


    福伯從腰間拿出鑰匙,十分不願意地去開門,一邊開門一邊說:“陽警官,這個人是個妖怪,昨天半夜我起來看見一陣黑影卷過小姐的房間,我們小姐和老爺都不見了。你要見他的話,一定要小心啊。”


    “好,我知道我就進去一會兒你們在外麵守著吧。”陽明臻心道:他是不是妖怪難道我不知道嗎?他要真的把你們小姐老爺卷跑了,還能等你關押在柴房裏麵?


    ‘吱呀——’一聲,門打開了,在那一堆柴裏坐著一個幹淨秀氣的年輕人,他仍舊穿著那身雪白的長衫,一雙眼睛帶著淺淺的笑意望著門口的人,非常禮貌地問好,“陽警官早上好,吃早飯了嗎?”


    “吃個屁早飯,老子一大早聽見你被抓,開著車巴巴地往這邊趕。”陽明臻把門一關,麵色鐵青,“是你小子把張關河藏起來了嗎?”


    何復有些無辜地說:“我要是說不是,陽警官信我嗎?”


    “要真是你幹的,恐怕昨天晚上你就跑得沒影兒了。”陽明臻咧嘴一笑,“說吧,昨天晚上你到底看見了什麽,還有那個被你找回來的張素如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在哪兒找到的,一併給我交代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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