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裂地一把將唐念撈在了掌心中,巨大的熊掌輕輕一握,將他身上的符篆瞬間粉碎,變成了一團煙火消散在空中。


    “嘿嘿,你這狡詐的人族,真當你熊爺傻呀?就算你熊爺真傻,這些年來跟著老大也學奸了好不好?


    無故獻殷,勤非奸即盜,你小子賊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所以老子一直防著你呢。


    剛才,你小子聚集渾身精氣,悄悄燃燒精血,以此來換取自身的力量,真當老子沒發現不成?


    最主要的是,你小子不知動用了何種手段,竟然悄悄的竊取大地之力,來恢複自身的力量。


    小子啊,熊爺真不知道你是真蠢還是假蠢,熊爺本體在這裏放著,而我熊族乃是天生的大地之子,與大地親近,你小子竟然在你熊爺麵前班門弄斧,當著你熊爺的麵偷偷的竊取大地之力,哎呀,真不知道該誇你聰明呢,還是該罵你蠢呢?”


    熊裂地一邊說著,一邊伸開手掌看向掌心中。


    此時的唐念在他的掌心中竟然已經變得血肉模糊。


    而空中,被他引動的空間之力,因為他身上的那枚符篆被熊裂地毀去,也漸漸的消散,周圍的空間恢複了之前的狀態。


    “饒命,熊爺饒命,小人願意奉你為主,願意鞍前馬後,侍奉您老!”唐念有氣無力的說道。


    “侍奉我姥?你這小子還想當我姥爺不承認?”熊裂地一邊說著,一邊將唐念送往嘴邊。


    “哢嚓……”


    啊……


    隨著一聲清脆的聲響,伴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唐念一根手臂被熊裂地咬了下去。


    他一點一點咀嚼著,但一條手臂在他的嘴裏,就像是一根蚊子腿一樣,顯得是如此滑稽。


    但這卻並不妨礙讓在場之人心中再次蒙上了一層陰影,讓他們再次心理崩潰。


    鮮血飆飛,呲在熊裂地的門牙上,一滴一滴往下滴落,他伸出血紅色的舌頭舔動嘴唇,如同浪潮卷過,在眾人的麵前掀起了一股巨風。


    “不不不,我說的不是侍奉您姥,是侍奉您老!”唐念強忍著幾近昏厥的意識,大聲解釋。


    “這不還是一樣嗎?你他媽還是想當我姥爺,你區區一個人族,而且是你熊爺的手下敗將,都到了這種地步你竟然還想著占你熊爺便宜?”熊裂地氣急,張口又是輕輕的咬下了唐念的另外一隻胳膊。


    此時的唐念已經變成了無比的怪物。


    要多淒慘有多淒慘,場麵當中要多滲人有多滲人。


    “熊爺,我說的是您老人家的意思,隻要您願意饒我一命,小人願意侍奉您老人家,當牛做馬,為奴為仆,心甘情願,永生永世。”唐念聲嘶力竭,嚇得魂飛魄散。


    他此時渾身上下全都濕透,分不清是汗水還是血水,臉上也分不清是淚水還是血水。


    “啊,聽你小子的意思,你小子欺負老子沒讀過書是吧?你看不起你熊爺?”熊裂地一邊說著,又是一口咬斷了唐念的一條大腿。


    唐念此時是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若說剛才他還對自己抱有一線生機,一線期望,但現在,他所有的希望全都破滅。


    他若是現在還看不出來這頭蠻熊是在故意逗他,故意淩辱他,那他就是真的傻子了。


    “你這孽障,要殺就殺,18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但別忘了,你得罪我們的下場,以後你千萬不要去往中都,否則。我的師門是不會放過你的,還有你剛剛說的什麽老大,老二……”


    氣急敗壞的唐念放聲大吼。


    也許隻有這樣的吼叫,才能夠緩解他身上的疼痛和內心的絕望,才能夠讓他心中的不甘稍微得到一些平衡。


    “你還敢威脅你熊爺?”熊裂地再次張口,將這家夥的另外一條右腿咬了下來。


    “唔……”


    當年想要再次大聲喊叫,以此來緩解身上的疼痛。


    但這次他卻竭盡全力的將自己的聲音全都壓了回去,隻在嘴裏發出嗚嗚聲。


    他頭顱左右搖擺,不知是疼痛還是在祈求。


    “還18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哎小子你以為你闖蕩江湖呢?落入你熊爺的腹中,熊爺會吞噬你的血肉,煉化你的靈魂,以及你身上所有的力量,為我所用。


    你還想著轉世投胎呢?做夢吧你。”熊裂地最後一個字說完之後,直接將已經失去了四肢,隻剩下半截軀幹的唐念扔在了嘴裏,像是嚼糖豆一樣嘎嘣嘎嘣脆。


    臨死之前,唐念再也一句話也沒有說出,隻留下了一對死死瞪著熊裂地的大眼睛,當中滿是怨毒,滿是不甘。


    “接下來輪到你們了……”


    熊裂地又把目光盯向了其他人!


    此時在場之人已經一個個全都魂飛魄散,一個個像是木偶一樣呆呆的站在原地,不敢說話也不敢動彈,甚至連眼睛都一眨不眨。


    有些人早已經嚇暈了過去。


    雖然在邁入修真界,走上這條路之前,他們就早已經料到,此路凶險,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複,連一點轉世投胎的機會都沒有。


    但他們卻從未見到如此凶殘的野獸,將人放在嘴裏如同嚼糖豆一樣。


    這種血腥的場麵,他們哪裏見過?甚至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一直以來,他們所見到的妖獸,隻能被他們馴服成為靈獸坐騎,或者是成為他們的獸寵。


    所以,妖獸在中都也算得上是一個稀缺的物種,供不應求。


    如熊裂地這般神通廣大,如此凶殘成性,如此草菅人命的妖獸,他們是第1次見。


    而且如此血腥的場麵早已經讓他們徹底放棄了掙紮。


    “真沒意思,還以為你們這些小螻蟻能夠垂死掙紮一下,讓老子陪你們玩玩。


    沒想到現在便已經認命了。


    如此也好,老子就讓你們少受一些苦楚,早日送你們團聚。


    放心吧,熊爺會念著你們的好的,畢竟,你們讓熊爺飽餐一頓,品嚐了一下久未品嚐的美味,這份功德,熊爺給你們記上了。”


    聽著熊裂地這番話,在場的這些人一個個心中更加不是滋味,他們從未想過有朝一日竟然會死的如此窩囊。


    若是能夠有一次重來的機會,他們一定不會選擇聽從唐念的話來到這裏,更加不會色膽包天,精蟲上腦,想著分一杯羹,得到納蘭心。


    確切的來說,若不是他們身有異心,若不是他們心思齷齪,如果不是他們小人行徑,就不會有今日的下場。


    不過這世間萬事卻終歸無悔,若有悔,世間又怎會有那麽多的遺憾?又怎會有那麽多的不甘?又怎會有那麽多放不下的執著?


    熊裂地再也不耽擱,再次張口,一股巨大的吸力從他的口腔深處傳來。


    眾人身體之外卷起一陣風暴,將他們一個個如同沙礫一樣卷在空中,落向了熊裂地的口中。


    嘎嘣嘎嘣的清脆聲響傳來,鮮血在熊裂地的口中飛濺,他滿臉享受,滿臉陶醉之色,一邊咀嚼,一邊在回味無窮。


    僅僅10多個呼吸的功夫,他重新恢複了人形,一個渾身黝黑,皮糙肉厚深似鐵塔的男子出現在地麵。


    在他的胸膛處,依然有一道兩寸深的劍痕,差點將他的胸膛穿透,血肉外翻。


    不僅如此,他滿是肌肉,如同虯龍一樣的雙臂,各自有一個窟窿,那是被長劍穿透所致。


    上麵依舊彌漫著淡淡的劍氣。


    但這些傷勢,卻並不致命,他身上的血肉蠕動,如同蚯蚓在爬,傷口正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愈合。


    對於這些,熊裂地似乎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他也不知道從哪裏撈出來一件衣袍,一邊往身上套,一邊看向旁邊早已經呆若木雞,像是徹底失去靈魂的納蘭心。


    一邊打著飽嗝一邊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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