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撕心裂肺的喊聲,門口的眾人頓覺不妙,紛紛往院子裏走去。


    符老村長雖然年紀大,但腳下邁的步伐可利索得很。


    而且村民們都下意識地跟在他後麵,所以符老村長走在最前麵,也是第一個見到沈老太慘狀的人。


    隻見沈老太歪倒在床上,臉上和枕頭邊都是一堆白沫和黑紅色的血跡。


    並且她整張臉都是不正常的暗青色,兩眼還瞪得大大的,甚至眼眶裏還有不少血色。


    饒是見多識廣的符老村長,都有些不忍直視。


    “往後退退,大家夥別進來了吧!”


    這沈老太八成是沒了,大家夥看了也會覺得害怕。


    看出自家男人臉上的嚴肅,劉三娘也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


    正經事上她從不拖符村長的後腿,所以趕緊讓大家往外走。


    “走走走,沒什麽好看的,知道沈老太在裏頭就行了。”


    圍觀的村民也不是傻子,見到符老村長夫妻這副模樣,心裏隱隱約約都有猜測。


    但她們也忌諱得很,於是又紛紛跟著劉三娘往外走。


    隻有幾個膽子大的好奇心重,忍不住踮腳朝屋裏瞧了兩眼,不過也瞬間嚇得臉都白了。


    “還真讓符婉說中了,那沈老太死的可慘了,一看就是中毒死的!”


    “真的,你看見了?”


    “別提了,滿臉是血,臉都是黑的,我還能看錯嗎?”


    眾人雖然說從屋裏出去了,但是也沒舍得走,都圍在門口議論紛紛。


    所以符明雖然他沒親眼瞧見,但也從村民們的口中拚湊出了沈老太被螃蟹毒死的慘狀。


    “阿婉,那螃蟹果真有毒?”


    符婉歎氣,“怎麽你們都不信呢,不僅有毒還是劇毒。別說吃了那個螃蟹,就是蒸螃蟹的水,沾上也夠毒死幾個人的。”


    熟若蟹之所以被稱成海中眼鏡蛇,可不是誇張。最關鍵是,不僅80年代,甚至21世紀的現代,也沒有這種毒螃蟹的血清和對應治療的藥物。


    符明一聽頓時傻眼,“螃蟹有毒就算了,怎麽那煮螃蟹的水也會毒死人?”


    就在這時,符老大跟葉小翠也急匆匆地從外頭回來。


    符老大看向符婉的臉上全是欲言又止,“沈老太死了你們知不知道?”


    符婉點頭,“知道啊,剛剛大哥跟我說了。”


    符老大歎氣,“她之前那麽對你們娘倆,現在人死債消,以後也別再想著這個人了。”


    “那是肯定,她死沒死都跟我沒多大關係。”


    本身就已經是陌路人,沈老太有今天這樣的下場,也多半是因果報應。


    葉小翠臉上倒是帶了幾分怪意,“沈老太吃的那個毒螃蟹,是她兒子沈冬生親自送過去的。


    不僅沈老太吃出了毛病,奇怪的是,錢小花養的那幾隻雞也死了。”


    她剛剛跟薑春蘭從村裏那些消息靈通的碎嘴子那回來,聽說錢小花現在還坐在院子裏哭呢。


    符婉隻稍稍思考,就猜出了這雞的死因。


    符明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是不是那蒸螃蟹的水?”


    “應該是。”


    符老大跟葉小翠聽得一頭霧水,“什麽蒸螃蟹的水?”


    符明趕緊解說:“阿婉說,那螃蟹毒得很,不光蟹肉有毒,那蒸螃蟹的水也有毒。”


    他們村裏人都是把節省刻在骨子裏的,那蒸螃蟹用的水,十有八九又被錢小花用去喂雞,所以那些雞才無一幸免一起沒了。


    葉小翠聽到這裏,臉都嚇白了。


    “天老爺啊,那這麽說,她家廚房不到處都是毒?”


    符婉想了想,這個可能性還是有的。


    “不說別的,那個鍋肯定是有毒的。”


    她突然想起前世看到的新聞,說的是在島國沿海城市,有個漁民也抓到了銅鑄熟若蟹。同樣的,他舍不得扔,又瞧著那螃蟹肥大漂亮,就帶回家準備熬湯喝。


    結果煮湯的時候被串門的鄰居看見,鄰居是個經驗豐富的老漁民,一眼就認出了那螃蟹有毒,勸他把螃蟹丟了。


    但是螃蟹雖然丟了,那個鍋她們卻沒丟,後麵那鍋又被他拿去熬排骨湯,結果當時喝了湯的十幾個人統統中毒。


    不過好在那鍋洗了好幾遍,所以毒性較弱,這十幾個人才沒丟了性命。


    所以說,別的符婉不敢保證,但是錢小花家那口蒸過螃蟹的鍋,絕對有毒。


    “那我們要不要去提醒提醒?”


    葉小翠並不是聖母心,她也是看在錢小花死去丈夫的麵上,又加上符耀祖還是個孩子,不忍心讓孩子命喪黃泉。


    符老大跟葉小翠多年夫妻,哪裏能不知道媳婦心裏在想啥。


    他轉身頭也不回地就往院門外走去。


    “我去跟村長說,讓他處理這事去!”


    他們也隻能做到這份上,錢小花這人,萬一好心被她當成驢肝肺,後麵又被訛上他們,那找誰說理去。


    至於符村長就不存在了,除非錢小花是不想在這村裏呆著,不然她也不會蠢到去訛老村長。


    符老大出門後,葉小翠還是覺得心裏直發慌。


    “阿婉,你還記得那螃蟹長啥樣不,能不能給娘畫個看看,這要是以後我去趕海,也好拿出來看看。”


    她是真怕啊,那螃蟹光水都能毒死雞,人估計也差不多。


    這要是撿了那種螃蟹不注意煮了吃,那還不得全家躺板板!


    “行,我現在給你畫去!”


    熟若蟹的顯著特征就是它的顏色和身上的斑點,正巧她房間裏有符靈她們的蠟筆,剛好拿來簡單標個色。


    左右都是畫,符婉幹脆又多畫了兩張,想著回頭給薑春蘭和王秀兒一人一張。


    而此時錢小花家裏正雞飛狗跳。


    “沈冬生,你娘雖然是死在我們村,但她終究是你們沈家村的人。所以你拿個板車,把你娘拖回去葬了吧!”


    符老村長苦口婆心地勸說道,他也是頭疼得很,現在天氣雖然涼爽,也不能任由沈老太就這樣在那老房子裏放著。


    沈冬生默不作聲,布滿血絲的兩眼緊緊盯著錢小花。


    都是這個女人,要不是她不聽勸把毒螃蟹撿回來,那他娘也不至於命喪黃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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