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爵山莊。


    一名黑衣青年正對著男人恭敬地匯報著。


    “傅時鬱剛才離開雲上洲,去了f國。”匯報的青年正是枯折。


    風絕垂下黑長的睫毛,眼底的陰鷙一閃而過。


    “為何?”傅時鬱那天對他的態度有些奇怪,他讓人查探卻沒有發現,便派人留意他的行蹤,二人從前見麵雖不怎麽交談,可是對於彼此,同樣頗有了解,他自認冷漠不近人情,傅時鬱比起他,可沒好上多少,如今這樣匆忙,是為了什麽?


    風絕以前隻知道傅時鬱是唐家的外孫,對於他的看法和旁人不同,外人皆以為他一個有外州人血脈的紈絝子弟不足為慮,可風絕卻本能防備,許是出於他對危險的敏感認知。


    事實也是如此,不知何時起,傅時鬱已悄然成長起來,隱盟是傅時鬱的勢力,風絕是驚訝的,難怪他一見傅時鬱便生出警惕,那是麵對對手的直覺。


    “表麵上是去參加調香大賽,為名下的香坊尋找有天賦的調香大師。”至於實際如何,卻不為人知。


    “哦?是嗎?”風絕眼神漆黑,神色莫測,傅時鬱到雲上洲,除了隱盟的事,便是為了捉住傅家的叛徒,眼下叛徒捉住了,不處理,也沒回傅家,卻著急去f國參加什麽調香大賽?若說其中沒有內情,風絕是一萬個不信,不過這些事與他無關,傅時鬱既不在雲上洲,他也無需把更多精力放他身上。


    風絕站起身,邁著修長的大腿走近枯折,寂靜的空間響起幽深緩慢的腳步聲,帶著令人心悸的入侵意味,“去醫盟查探的人回來沒?”


    風絕突然靠近,枯折心髒被嚇得一顫一顫,搖了搖頭,語氣愈發恭敬:“暫時沒有。”


    沉默良久,就在枯折以為男人不再說話時,他的聲音再一次傳來,“伏家那邊呢?”


    枯折挺直身子,正色道:“聽聞伏家主收了個女弟子,十分看重愛護,那人自小就和伏家少爺小姐一起練武,身份神秘,暫時沒有別的消息。”


    “嗯,繼續查探。”說完風絕便轉身,黑色的西服被冷風吹起,轉瞬便消失在眼前。


    枯折緊繃的情緒才放鬆下來,他跟在風絕身邊多年,自認抗壓能力非尋常人可比,對主子的氣場早已習慣,可還是高估了自己,尤其是當涉及到醫盟盟主時,主子身上的氣息就變得很不尋常,枯折心下冒出疑問。


    也不知,那女子究竟是什麽人?對主子而言,有什麽特殊意義嗎?


    **


    一架私人飛機悄然在f國一處城堡降落。


    夜色清寂,墨寒看到手機上的消息,起身緩步走出前庭。


    一身灰色西裝的男人從飛機上走了下來,依舊俊美到令人窒息的臉,此刻全然沒了以往的玩世不恭,氣息冷冽,甚至說得上是陰沉。


    墨寒微微挑眉,傅時鬱素來喜怒不形於色,也不知道是誰這樣大膽惹了他。


    溫筠宴同樣抬頭看了自家二哥的臉色,欲言又止。


    墨寒向前一步,走到傅時鬱麵前,似是沒有感受到他強大的氣場壓迫,語氣如以往一般溫和,“回來了?怎麽這樣匆忙?大晚上就趕回來?”


    傅時鬱腳步沒有停下,看不見臉上的情緒,聲音倒是平靜,“讓你留意的事如何了?”


    墨寒看了前方的男人一眼,他俊美的容顏在暗夜的籠罩下更添神秘與鬼魅。


    良久,他才跟了上去,輕笑著回,“向綰兒今天下午已經到venus酒店,同行的人,”墨寒稍微停頓,“是沈晚棠。”


    “嗯。”


    沙發上,男人目光晦暗不明,久久沒再說話。


    溫筠宴終於忍不住開口,“這向綰兒是誰啊?”


    傅時鬱不緊不慢地看了他一眼,“沈晚棠的師姐。”


    廳裏二人瞬間了然,難怪傅時鬱突然關注一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女人。


    溫筠宴興奮地壓低聲音,湊過去八卦道:“原來是沈小姐的師姐,那不就是自己人?”


    自己人?傅時鬱腦海中浮現女孩提起她師姐時冷淡和壓製不住的恨意,湛藍的眸子略過深思,隨後微微抬眸瞥了溫筠宴一眼,雲淡風輕說道:“沈晚棠和她有仇。”


    “啊?”師姐耶,怎麽會有仇?溫筠宴撓了撓腦袋,歪著頭問:“二哥,既然她們有仇,沈小姐咋還和她師姐住一起啊?”


    “住一起?”傅時鬱沉吟片刻,看來沈晚棠是要準備下手了,就是不知,她要用什麽手段。


    “還有一事。”充當背景板的墨寒開口道:“顧桓和冷明珠,也住那家酒店。”


    “哦?”事情這樣湊巧,看來必定是沈晚棠安排的,她想做什麽?該不會,把敵人湊一起一網打盡?傅時鬱笑了笑,仿佛看好戲一般,“那君璟之呢?”


    墨寒隻搖頭,“他來這裏是生意洽談,不住venus酒店,距離那裏也遠。”


    說著似乎想起什麽,“前幾日還發生了一件好玩的事,顧桓他們和沈弱扶在商場裏遇見,那冷家小姐一見,立馬上演一出手撕情敵的戲碼,顧桓氣衝衝地拉走未婚妻,才沒鬧大。”


    “顧桓和沈弱扶的事真有意思,不過f國這麽大,都能遇見,也是緣分。”溫筠宴一旁幸災樂禍道。


    傅時鬱卻沒有出聲,這種小打小鬧的事他不太感興趣,不過……如果這是沈晚棠安排的,隻怕還有別的事,憑借她的手段,素來一擊必殺。


    察覺到傅時鬱的走神,墨寒也不藏著掖著,直言道:“顧桓和冷明珠回去吵了一架,隨後出門,去了賭場。”


    “賭場?”溫筠宴一愣,“f國的賭場雖比不上雲上洲有名,可也頗有風趣,世界上麵積最大的賭場也在這,去玩玩也正常吧?”


    “這麽說也有道理,不過……”墨寒繼續說:“他還在那認識了一個人。”


    “是什麽人?”傅時鬱緩緩問道,墨寒特意提起的人,顯然不普通。


    “名為殷毅,曾經京城有名的富商殷家,沒想到他們破產後,殷家繼承人也墮落了,不想著光複家族榮譽,反倒混跡賭場。”墨寒沉吟了一下,“倒是不明白顧桓這樣清高的人怎麽看的上他,看來殷毅也是有手段。”


    “嗯。”傅時鬱對殷家也算有了解,可惜他們不愛惜羽毛,做些傷天害理的事,最後東窗事發,樹倒猢猻散,殷家一夜之間消失在眾人眼中,不過這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墨寒突然抬頭道:“有個事挺奇怪的,我們發生沈小姐的人似乎也在查他。”


    “嗯?”傅時鬱詫異,“你是說,沈晚棠?她查一個賭徒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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