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個道理不是誰都明白,張春蘭見沈晚棠隻哭,不說話,更加咄咄逼人,“三小姐,你哭也沒用,您做過的事就認了吧!”


    “荒謬!我們小姐下午就病了,八點給我電話已經病得不省人事,我快馬加鞭才趕過來,她哪來的時間去作案?你個老婦竟敢汙蔑她,我打死你。”青黛從門口推門進來,一口氣把事情說完。


    看現場狀況,火大概快九點才燒起來的,這麽說確實和她無關。


    張春蘭啞口無言,“這,這……”


    “夠了,證據確鑿你還想狡辯,火就是你放的,你自己看看!”沈老怒氣衝天,把文件砸到她頭上,上麵是銀行卡的收款記錄。


    沈老爺子給一旁的華景使眼色,不一會,華景拿出筆記本電腦,開啟一段視頻,隻見視頻裏的張春蘭鬼鬼祟祟,拿起手機不知道給誰打電話,寂靜的病房響起倆人的聲音。


    【事情怎麽樣?】


    【文件拿到了,沒人發現。】


    【沈家的競價是多少?】


    【標書我已經複印成電子檔,傳送到您指定的郵箱了。】


    【哈哈哈,我看這次沈氏集團拿什麽和我爭!你做得很好,為了不留下痕跡,幹脆放把火,燒得幹淨才好。】


    【還是您想得周到,我一會就去。】


    沈家一行人看完視頻麵容浮現怒意,張春蘭勾結外人是事實,可惜無法分辨電話那頭的人是誰,房間裏其他人盯著她眼神冷漠如冰。


    沈老爺子咬牙,“現在罪證確鑿,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張春蘭心頭慌亂,下意識往後麵躲。


    “沈敬,讓管家解雇這個人。”沈老語氣冷漠,仿佛看著一個髒東西。


    他接著說道:“你為什麽背叛沈家?背後的人是誰?你說出來,我們可以考慮不報警。”


    “沒,沒有誰,是,是三小姐她……”


    她話還沒說完,被沈莫白打斷,“銀行卡是國外的賬戶,仔細查查,總能查到。”


    沈老眼底蓄著寒光,沉吟許久,“鐵證如山!你還敢巧舌如簧地狡辯!華景,去報警,告她偷竊罪和放火罪!讓她這輩子在牢裏呆著,不用出來了!”


    張春蘭後背發涼,這時才真正害怕起來,聲音又急又尖銳:“老爺子,幕後的人是三小姐,我是聽她吩咐啊……”


    “夠了。”沈老打斷她的話,“莫白,去找保安過來,把她扔出去!”


    張春蘭臉色發白,真正的慌亂了,“二小姐,二小姐您救救我。”


    沈弱扶眸光一閃,迅速打斷她的話,“張姨,你和外人勾結想害我們沈家,誰都救不了你,可憐了你的兒子孫子,以後有個犯罪的家人,免不了受人指點。”


    “不……”張春蘭身子一抖,還想說些什麽,就被人拖了出去。


    沈晚棠見狀突然開口,“等等。”


    她看了沈弱扶一眼,又看向沈老爺子,“爺爺,事情還沒說清楚,我想先問幾句話。”


    沈老爺子皺眉,“糖糖你剛醒,要好好休息,這些事爺爺會處理的,說到底都是你父母無能,竟連個傭人都敢欺負你!”


    沈老爺子眼前發黑,為避免他情緒起伏過大,沈晚棠趕緊出聲安撫。


    “爺爺,你先坐,我問幾句就好。”


    沈敬開口道歉:“爸,是我疏忽了,發生這種事。”


    “你不是疏忽,是無能,是沒上心,她是你親女兒,虎毒尚不食子!”沈老爺子一字一句往他們心口紮。


    沈晚棠見狀無奈笑笑,輕聲撫慰了老爺子幾句,清冷的眸光看著沈弱扶,說,“剛才張姨言語中提到了姐姐,也是為了姐姐名聲著想。”


    聽到這沈弱扶臉色變得難看,“妹妹,你什麽意思?懷疑我?”


    沈莫白心下也有疑慮,覷了沈弱扶一眼:“著急什麽?是不是你查過才知。”


    沈晚棠眉頭輕蹙,不想把時間浪費在無謂的爭議中,冷冷地看著張春蘭,“張姨,你口口聲聲說是我放火,我有幾個問題不知你是否能為我解答?”


    張春蘭一愣,她還沒從剛才沈弱扶的威脅中緩過來,此時對上沈晚棠的眼睛,有些心虛,可想到若是能把罪推到沈晚棠身上,沈弱扶一定會幫她洗脫罪名,那她就不用坐牢了。


    “小姐請問。”她抹了抹淚。


    “好。”沈晚棠勾唇,“你說我給你首飾是收買你的,那麽請想我給了你幾件?又是在什麽時候給你的?”


    張春蘭呆住,“這,一共是八件。”


    “華叔,是這樣嗎?”沈晚棠抬頭詢問。


    突然被提問,華景愣了一下,立即搖頭,“三小姐,並不是的,搜出來一共有十三件。”


    “我……許是記錯了。”張春蘭張口就反駁,手心冒出了汗,怎麽會多出幾樣,她明明隻留了八件,別的都賣出去了呀。


    “是,也許你記錯了,但是最近我的帕拉頓皇冠丟了,華叔,有在她房間搜出來嗎?”


    “是有一頂皇冠,但不知是不是小姐您說的那個。”


    沈晚棠:“有圖片嗎?我看看。”


    “有的,您請。”


    確認過後,沈晚棠清冷的目光看向張春蘭,“嗬,連我的皇冠都敢偷,還敢說是我給你的?說,你究竟受了誰的指使?”


    張春蘭徹底慌了,什麽皇冠,她聽都沒聽過,“我沒有,沒有偷,是您給我的。”


    “小棠,是王妃送您的那頂皇冠嗎?”沈莫白在一旁疑惑地問。


    沈晚棠點點頭,“皇冠是o洲王室的物品,我怎麽可能給你一個傭人!”那頂皇冠是o洲王室的夏琳娜王妃為答謝她調製的安眠香送她的,她一向保管得很好,這件事沈家人都知道,畢竟在他們眼中,調香是沈晚棠唯一拿得出手的才能,這事也是她做的唯一一件給沈家長臉的事。


    張春蘭呆在原地,不知道說什麽為好。


    “我的東西都在保險箱,你是怎麽拿到的?沈家是不是有你同謀?”說到這她停頓了一會,“庫房的鑰匙,姐姐似乎也有的。”


    沈家有個庫房專門用於存放珍貴的物品,鑰匙每個人都有,保險箱的東西沈弱扶自然也能拿到,因著方才張春蘭的話,在場的人中,她嫌疑最大。


    沈弱扶臉色發白,渾身都在發抖,“妹妹,你胡說什麽?我沒有!我最近保險箱的鑰匙丟了,我什麽也沒做啊。”


    她恨恨地看了張春蘭一眼,責怪她過於貪婪,原本要陷害沈晚棠,拿幾件她的小飾品就夠了,如今搞得下不了台!


    眼見沈晚棠就要把髒水潑到沈弱扶身上,張春蘭想到自己的兒子孫子,當接收到沈弱扶的眼神,她一閉眼,咬牙承認了一切,“鑰匙是我從二小姐那偷的,這一切是我一個人做的,我最近實在是缺錢,才會犯糊塗啊,老爺,少爺,你們看在我照顧三小姐多年的份上饒了我吧!”


    沈家雖然待遇豐厚,可她一向奢侈慣了,他兒子又染上賭博,那是個無底洞,她投靠沈弱扶也是這個原因,她第一次出賣沈晚棠,心裏也是又驚又怕,但是後來豐盛的錢財迷了她的眼,她想著,反正已經背叛了,不如背叛個徹底。


    她除了為沈弱扶辦事,但凡有人聯係她,她都會同意,一次又一次出賣沈家的消息,這樣才能保證源源不斷的財富,這次偷標書也是這樣,除了沈弱扶,還有外頭的人,兩頭得利是她一慣的作風,然而,沒想到東窗事發的一天來得這麽快!


    “背後的人是誰?”沈晚棠厲聲嗬斥,鋒芒畢露,讓人避無可避。


    張春蘭見事情敗露,索性放棄抵抗,把一切都說了出來,“是林氏建築的人,他們給錢讓我把標書偷出來,我害怕被發現,才栽贓到三小姐頭上,當真和二小姐無關。”


    沈晚棠輕笑,“是嗎?那大火也是按照他們吩咐?”


    張春蘭想了想,說:“沒有,我,我不敢的,大火完全是個意外。”故意縱火罪名不小,她還想爭取一下。


    “嗬!”沈晚棠語調平和,“是不是故意的,你去法庭說吧,哥,讓人起訴她故意縱火致人重傷,力爭判處死刑!順便查查她的兒孫,這些年若做了非法的事也一並送去監獄!”她毫不留情,開口就想取人性命,斷人血脈,這份狠辣讓眾人後背生寒,沈家父母用陌生的眼神看她,仿佛頭一回認識這個女兒。


    聽言張春蘭仿若晴天霹靂,嚇得魂飛魄散,“不,小姐,您不能這樣,我跟了您這麽久,一直以來費心費力照顧您。”她哭哭啼啼,害怕極了,“您還記得我在雨中哄您入睡,夫人他們不在,一直是我陪您呀,您怎麽如此狠心。”一言一語,都在訴說當年的情誼,企圖打動沈晚棠,讓她看在這些年的份上放過她,她不想死。


    然而日光中,女孩低眸淺笑,仿佛聽見什麽好笑的故事,未曾有絲毫感動,“既然這樣疼愛,怎麽張姨又要背叛我,背叛沈家呢?好了,我不想看見她,讓人拖出去!”


    張春蘭身子一顫,大聲哭喊著,“二小姐,二小姐救救我!”


    她被人粗暴地拖走,隻留下淒慘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病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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